筆趣閣 > 懸愛 >第41章 窮講究
    後來聽說在屠宰場工資更高就跳槽到這裏來殺豬了。

    張消,個子165公分不到,面相呆板木訥,人性沉默寡言,最大的愛好是 看恐怖片。

    “是他!?”金盾的目光投向了趙宇城。

    抓人的事,不用趙宇城去辦,他還有別的事要做。

    趙宇城深吸一口氣,眼光看向了屠宰場,他道:“廠長,能讓我參觀一下里面嗎?”

    “哦,可以的。”

    很快他在前面領路,一座隱在偏僻地帶的屠宰場現出了真身。

    原本有4棟樓,相繼被拆,現在只留下了最小的一棟,也有幾千平方米。

    宰牲場的化制間,即病畜、廢肉、內臟、毛髮等廢棄物的處置場和焚化爐還保存着。

    主樓有一種坡道,又稱牛道,地面建得很粗糙,鋪上了防滑的石子,兩側供人行走的通道。

    進去後,趙宇城直接問廠長:“你們今天的待宰殺的牛、羊、豬在哪裏?”

    艾卿聽得眉頭微皺,猶豫的停下腳步,四處張望着。

    那地方臭烘烘的,她一個女生實在是受不了。

    廠長道:“那裏,早上運了一車過來,你們要看那個地方做什麼?”

    “看看吧。”趙宇城堅持要去。

    廠長無奈的道:“難不成,你們會認爲有人藏在那種腥臊惡臭關畜生的地方?”

    嘴上說,但還是配合的帶着他們往那裏去。

    還沒有打開門,豬仔的哼哈叫聲已此起彼伏的傳來,門開的一瞬間,聲音陡然增大,響徹在整個大樓裏。

    而撲鼻而來的腥臭是意料之中的。

    趙宇城站在門口冷冷的看着裏面,並無異常。

    再正常不過的圈養室,室內的環境符合一切規定與預想。

    室內一片昏暗,藉由門打一的一瞬間,一道光打在了裏面。

    約過了十幾秒鐘,艾卿才適應了裏面錯暗的光線,看到白色的物體在鐵桿欄裏慢慢的移動着。

    同時,發出哼哼的聲音。

    沒有發現。

    艾卿退到了門外,捏着鼻子,皺着眉頭。

    趙宇城打量了一下里面,指了指一個單獨的被黑色籠布蓋住的鐵欄:“這個用來做什麼?”

    “有時有些豬運來就不行了,所以單獨放着,免得傳染。”

    趙宇城慢慢走到鐵欄面前,隨手拿起一根趕豬用的笤帚,伸進去往籠布上輕輕一挑。

    一截白色的大腿露出,隱約可見上面有紅色的血跡。

    他加大力量,掀起黑布的一角,裏面赫然出現一個人的身體。

    大家皆是一驚,廠長殺豬多年,還算沉得住氣。

    金盾全身緊繃的回頭看。

    艾卿大氣不敢的看着趙宇城。

    ……

    籠中的人身子,全身無衣物,從身形看一眼便認出是個女人。

    她側躺在泥濘的地上,手腳被綑,一隻黑色的袋子罩在頭上。

    微弱的呼吸讓她有着不仔細看瞧不出來的抖動。

    直到艾卿輕輕聽喚了一聲:“活着嗎?你還活着嗎?”

    那東西緩緩有了反應,“救……命”類於野獸瀕臨死亡發出的一聲極沙啞而短促的求救聲,透過籠子刺破了衆人的耳膜。

    隨後,喧鬧的豬叫聲將聲音極快的煙滅了下去。

    衆人爲之一怔。

    趙宇城目光投向廠長,聲音凌厲的道:“叫救護車。”

    奄奄一息的女人被醫護人員帶走了。

    但畫面的餘波還不停的衝擊着艾卿的心靈。

    什麼時候坐上車的,她都不知道。

    趙宇城看到艾卿呆呆的樣子,伸手拿了一瓶水遞給了她:“洗一下。”

    “洗什麼?”艾卿看着礦泉水瓶。

    “洗眼睛。”

    “啊?”

    “洗了,你就不會老想着。”

    艾卿擰開瓶蓋,狠狠的往自己的臉上倒去,冰涼的水滋在眼睛上,冷而刺激。

    她用手背擦了擦了眼睛,轉頭對趙宇城道:“老師,你都是這樣對女人的嗎?”

    “你是女人嗎?”趙宇城略瞥她道。

    “我怎麼不是?你爲什麼?”

    “你來相城是爲什麼?”

    “學姐的案子,於立志的案子,還有現在於立志老婆的案子,每一個案子看着破了,其實就根本沒有找到真正的兇手。”

    “你的生活應該普普通通,而不是面對這些事。”

    “我只想找到真兇。”她雖然害怕,但還是堅定的道。

    “軟弱並不是你的錯。”

    “我堅持查案子,我也沒錯。”她抹一把臉上的水。

    趙宇城沒有再說什麼,擰動車鎖,衝上了公路。

    警方很快逮捕了嫌疑人張消。

    抓到他時他很平靜。

    就像是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而且是等着這一天到來一樣。

    只是審訊卻極爲的不順。

    金盾連夜突審了他,卻跟上次審於立志一樣。

    他沒有說出一句有關案件的話。

    現在辦案講究證據鏈。

    作案時間、地點、動機、工具、以及殺人過程還有最重要的屍體,每一個環結都需要互相映證。

    如若存在分歧,將會以疑罪從無的方式來判案。

    有時,明明知道兇手殺人,卻苦於找不以手人的工具,或是找不到屍體,一切都無法坐實罪名。

    張消,正是這麼一個人兇手。

    艾卿在瞭解了一下案情後,悄然下到了地下室裏。

    案子一日不破,她心底就一日難安。

    骨子裏天生的嫉惡如仇,讓她總想把壞人繩之於法。

    她站在書牆前,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這個人跟於立志有些像。”

    趙宇城坐在沙發裏,正輕輕的抿着茶。

    “我知道,你是從於立志的老婆去了火車站,而且孩子也是在火車站附近讓人拐走的來斷定,兇手是在火車站附的人。”

    “老師,你從屍體的刀口判斷出是廚師,但對方明明只是一個殺豬的學徒。不覺得自己的判斷有了重大的偏差嗎?”

    趙宇城挑眉,放在杯沿的嘴緩緩的擡起:“繼續。”

    “根據你提供的方向,抓到的那些廚師卻沒有一個兇手。”

    “而現在的張消雖然落網,作案的工具卻找不到,而發現受害人並沒有死,只是被餓了三天,根本不足以判重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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