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懸愛 >第80章 審不了的犯人
    馬總被人攙扶坐在了視頻頭像前,他老大不自在地晃了晃腦袋,生硬地衝自己的兒子一點頭,開口說:“馬華,別借錢過日子。你以後要做個好人。”

    兒子在鏡頭前瞪着眼看到自己的父親,有些畏懼地站在視頻前,過了一會往後退了半步,不敢相信的左右望着。

    “這是怎麼了?”他問。

    “沒什麼。”馬總隨口道。

    過了一會,馬總又搜腸刮肚地想了想:“你要是缺錢,就去找你媽媽要。總之不要借錢……”

    兒子,驚訝的看着鏡頭裏的父親,對着艾卿道:“我爸爸這是怎麼了?怎麼不像是在國外進修。”

    艾卿淡淡的道:“聽爸爸的話沒有錯。”

    兒子懵懂地搖搖頭,隨後,他走近幾步向着鏡頭裏的父親,想了幾秒後,才問:“爸爸,我過年欠的卡,你給我還了沒有?”

    馬總嘆氣後,怒罵道:“娘西皮,娘西的。”

    他身旁的警察切斷了視頻連接,而正在另一間房間的馬華瞪着眼看着空白無一物的屏幕有些懊惱的垂下眼睫。

    ……

    馬總在跟自己兒子視頻連線後,變得極爲悔恨。

    他一直以見不得光的方式榨取錢財,供自己揮霍,直到兒子這次,像無數個欠債人一樣的,衝自己要錢時,他突然醒悟到了自己長年累月做的事,便是挖坑埋自己的損事。

    他要求只跟趙宇城說一件極重要的事。

    再見到趙宇城時,他沒了商人的算度與狡詐,而是直接了當的道:“李謀,應該藏在傅遠的家裏。”

    “搜過了。”趙宇城不信任的瞧着馬總。

    馬總嘲笑的說:“我都有幾套房,他一個跟我平級的律師,怎麼會少了那東西。”

    “地址?”趙宇城。

    “在人少的墓地邊上,有民居呀。那裏的房子一般沒有人要,又便宜的。”馬總。

    黑陽組織的房產裏,居然有建在墓地旁邊的,這不奇怪。

    問題是,他們也安排李謀住在那。

    一個年輕人怎麼會願意住在那裏,的確讓人有些意外。

    警方的抓捕很成功。

    成功到抓他時,他沒有一絲的反抗。

    只是用極平靜的目光看着來人。

    在押解他走過艾卿乘坐的車時,他非常淡定,卻又極爲誠肯的衝着車窗裏的她道:“嘿,好久不見。”

    艾卿混身一冷,看着對方的眼睛,那是一雙沒有任何畏懼的眼睛,像是鬆了一口,要回到自己歸屬地一樣的輕鬆與自在。

    他是在等她來抓他的嗎?

    他衝着艾卿,微微一笑,表情有些歉意,那是爲了上次火車站外,艾卿被無辜打了一下的迴應。

    只是他的笑容在艾卿眼裏解讀成,他是個死變態。

    殺了人,還能笑的,一定心理有問題。

    審訊室裏,是金盾跟修誠進行。

    艾卿只在外面看監視器。

    這一次,修誠主動請纓,很大程度上是因爲上次聯誼會上,艾卿被衆人捧到了天上。

    作爲已經在局裏幹了近二十年的他,有些不服氣。

    他要來跟這個被相城警界譽爲最有城府和最兇殘的殺人犯——李謀來一場較量。

    以此證明,他也是個不錯的警察。

    上來,各種審問技巧全都嫺熟的用了一遍。

    對方也有問必答。

    雖然有些口喫,可是不影響他清楚表達自己的意思。

    修誠:“你在何時欠下了賭債?”

    李謀:“不是賭債,是在半年前,我發現自己的工資被李富民拿去賭了,所以去要錢的。”

    修誠:“你怎麼要得回來?”

    “我贏回了我的工資。”李謀淡然的道。

    修誠:“那你的名字爲什麼出現在高利貸的名冊上?上面寫着你欠了三萬塊。”

    李謀冷笑:“是呀,我不故意的輸,怎麼可能碰以那個欠債的本子。”

    修誠:“那葉春晴在8月底失蹤,你在哪?”

    “我在地下室呀。”他口氣雲淡風清的。

    修誠:“你做了什麼?”

    李謀:“看到一些死人,後來想着要報警,結果,出去後,聽說葉春晴死了,於是覺得不用報警了,反正她已經死了。”

    “你!”修誠本以爲對方會痛快的承認了他發現了地下室屍體,所以要報復葉春晴,沒有想到,一切被他說得跟講天書一樣。

    他推卸掉了所有身上的責任,頂多算個不想做朝陽羣衆的落後份子。

    再問下去,只有他天衣無縫的陳述,比如他發現李富民也參加了殺李財的事情,只因爲他從來不喫燒雞。

    而自己的母親曾經一再的說,要是他哪天惹了李富民不高興,給只燒雞他就會消氣了。

    由此,他在一次犯事後給了一隻燒雞,卻得了一頓揍,最後

    ,李富民在說夢話時,說漏了嘴。

    也因爲那句夢話,讓他發現了李財的死亡真相。

    而也就是那時起,在他的心裏想着要讓葉春晴跟李富民償命。

    修誠聽不進去那些與案情沒有太大關係的話,他一拍桌子:“我只問你葉春晴是怎麼死的?誰問你那些與案情無關的小事了。”

    對方淡淡一笑:“有證據嗎?有就槍斃我,沒有,放了我。”

    修誠激動起來: “有人證,李富民指證你把碎屍帶到昭陽街道老社區拋屍。”

    李謀嘴角微緊:“我在那裏修下水道,進出那裏很正常。”

    修誠:“你進入的那一家,指認,那天只有你用過那家的馬桶。”

    李謀輕蔑的道:“切,你們還把那整條下水道都拆了不成?”

    修誠重重的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的確爲了這案子,拆了那家的管子。”

    站在外面的艾卿輕笑一聲,那是因爲舊城改造,正好要拆遷,所以,警方得了這個方便,先拆了有懷疑的幾家。

    由此找到了管壁內殘餘的人體組織。

    李謀不再出聲,過了一會才輕笑:“這種人證,根本作不得數,沒有人親眼看到是誰倒進去的吧,他們家也不止他一個人吧,你查了他們家祖宗十八代嗎?那天,他們家好像擺了酒席,進出的人還挺多的。”

    修誠擰着眉毛,半天沒有再問。

    的確,審了三天,永遠不知道他在哪裏殺的葉春晴,也就是第一作案現場。

    並且殺人工具,碎屍工具,就連拋屍工具,都不曾找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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