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城雙眼看向窗外,他總有一種樹欲靜而風不止的感覺。
他的話,讓在場人心底過五一的好心情徹底沒有了。
這個東西的出現,意味着美好假期就此打住。
“案子雖然現在可能沒有出人命。但今天晚8點以後……不知道還有什麼花樣等着我們。”
艾卿搖頭微嘆着。
趙宇城表情微妙的說:“艾卿,你有什麼發現?”
艾卿回憶道:“我見過那雙鞋。”
趙宇城靜靜的看着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鞋子的主人名叫傅軍。”艾卿。
“傅軍?傅遠的弟弟。”金盾。
艾卿:“對,我在五一放假時去了他的學校,看到他跟同校的高中生互樣打鬧起來。”
“因爲什麼事?”金盾。
“我只聽到幾句零星的話,但傅軍顯得極爲的生氣。唉,我就是說不那種感覺,但雙方的眼神看起來,像是男孩子間的要爲榮譽決鬥的狠勁。”
說着艾卿興奮的拿起油筆,奔到白板面前,寫下了幾個詞。
鞋盒、斷肢、鞋子、電競比賽、打架。
幾個詞單看時,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可是細想一會,艾卿有了新的發現。
她道:“六月七號,是全國的高考。而我聽到有三個學生說,五月有相城國內電競比賽。他們已經打進了決賽。現在正在聯繫網上跟他們聯合作戰的人,一起去打決賽。”
金盾聽到艾卿這些自言自語的式的話,扭頭看向趙宇城,像是在徵詢他的意思一樣,開口問道:“這跟案子有什麼關係?”
第一,我在五一放假時,去看過傅軍,那天我正好感冒,所以我剛剛接的電話,他才說我感冒還沒有好。
二、我在進學校時,看到了那種小小的無人機,雖然沒有看到操控者,可我確認這個無人機的出現不是巧合。
三、那個電競比賽名叫“反恐聯盟”,就是八點開始向全國網絡直播。我剛纔在電腦上已查到了這個消息。
聽完艾卿的分析,趙宇城從口袋裏拿出紙巾,遞到她的手邊。
她恍神的看着趙宇城,他指了指他自己的臉,眼神溫柔的看着她。
艾卿恍然大悟,估計剛纔太興奮了,忘記把臉上的口水弄乾淨。
她手腕微轉,指間在他的手心裏別了一下,他覺得很癢。
她卻很自然的將紙巾拿在手裏,這纔開始死命擦自己的小臉。
門外,有同事匆匆進來。
“收到這個。”
衆人眼前多了一個小型無人飛機。
金盾在上面摸了一下,機頭的位置彈出一個小小紅色卷,跟編炮大小一樣。
“不會炸吧。”
艾卿話音未落,金盾的手指已捏在那東西的上面,邊看邊說:“誰敢給公安局送炸彈,不想活了吧。”
話音未落,趙宇城一把將伸着脖子,小臉好奇正對着那紅色的小管的艾卿拉在自己的懷裏,往他懷中一扣,同時轉身,用身體擋在了她和金盾之間。
金盾也覺得不妙,他本可將東西扔掉。
不及反應的他,只下意識的握緊了手,往後退了一步。
“砰”一聲,那枚小東西炸得金盾大叫。
聲音極大,震得整個辦公大樓裏也聽到了。
大家紛紛跑出來,從門口伸出頭來,四處張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轉眼,金盾這個倒黴鬼便捧着手指痛得五官扭曲的號叫着:“我的手,我的手。”
紅色的血液直涌出傷口,他捏住冒血的地方,鮮紅的液體從指縫裏擠出來,往地上流淌開來。
頓時,白瓷地面上,幾滴血跡演變成一灘,血跡慢慢的蜿蜒在地面上,看着讓人心生寒意。
都是見過腥風血雨的沒有太過驚慌。
而長久不出外勤的工作人員,早就嚇得面如白紙。
修誠大驚:“快點,送醫院。”
艾卿四下搜尋:“有沒有斷指?”
趙宇城從會議桌的另一頭,找到子一小截斷指,馬上用紙巾包住,放到了修誠的手裏。
“快。”
修誠拉起金盾直奔門外。
“……”
辦公室裏一片混亂。
局裏被人送來了爆炸物,太不可思議了。
過了一會兒,艾卿狠狠罵了句:“這是挑釁我們的智商嗎?”
同事們一個個面如白紙,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堵得發慌。
有些人轉頭不忍看桌上,地上的雜血。
趙宇城出聲道:“排查電競比賽,所有的參加成員。”
衆人這才從剛纔的驚嚇之中醒過來。
各自忙開。
一個上午
。
艾卿和趙宇城都可在辦公室裏。
“老師,你也覺得電競比賽,就是這個搞恐怖活動的人要去的地方?”
“我希望這只是一個對警方在搞惡作劇的事件。”
“我也希望不要出事。”
就在兩人在等消息時,艾卿的手機嗡嗡的響起。
接通。
那邊的聲音傳來。
“相城醫院有人被殺了!”
艾卿神色凝重的看向趙宇城。
來報案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跟艾卿和趙宇城鬥得天昏地暗的聞桐歸。
坐在辦公室裏,看到那個曾經不可一世,將警方不放在眼裏,橫行霸道的男人時,艾卿的嘴角掛着一絲淺淺的譏諷的笑,眼裏充滿了輕蔑。
“叫什麼名字?”艾卿懶懶的問。
聞桐歸壓着火道:“聞桐歸。”
“性別?”艾卿頭也不擡的給他錄口供。
“你看不出嗎?”聞桐歸壓着聲音道。
艾卿竟半點不慌,歪了歪嘴:“現在變性的人多,我問是出於對你的尊重。”
聞桐歸氣得不知道要怎麼接下來跟她談下去。
再看趙宇城,他端了一杯茶,默默的坐在了艾卿的後面,神情淡然得像世外的隱士一樣。
此時的他,就算在這種專抓窮兇極惡之人的公安局裏,他也能像定海神針一樣,身處風口浪尖而寵辱不驚。
聞桐歸不情不願的吐了一個字:“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