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幽靈一樣的閃了進來。
而手上抽的居然是常青琳專用的女士香菸。
“你?”艾卿站了起來,聞桐歸手快的她的肩頭按住,聲音溫柔的道,“艾卿,又見面了。”
“你,怎麼有這種煙?”艾卿懷疑的看着聞桐歸,轉念一想才明白爲何聞桐歸要自殺了。
“你在醫院有內應、”艾卿問。
聞桐歸淡淡一笑,“不是,我現在傷口的痛,還要靠打杜冷丁才能止痛的。”
他把煙夾在手裏在眼前晃了晃又道:“不過現在好了,有這種回了料的,我可挺一段時間。”
“明秋豪的煙,怎麼在這你這裏?”常青琳問。
“嗖”一聲,聞桐歸手裏的煙掉在了地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黑洞洞的槍,直指常青琳。
艾卿打破沉默的說了一句:“聞桐歸,你這個打招呼,不用這麼大陣仗吧。”
聞桐歸身子一側,他將病房的窗簾一拉,然後,背部抵在門口道:“讓我離開這裏。”
艾卿卻淡淡開口了:“你說一個好聽的理由,也許我會想想是不是爲了保命,而放過你。”
聞桐歸的槍雖然瞄着艾卿,卻不想開槍殺人。
“這個局是我設下的,我讓警方追查常氏,就是爲了搞垮常氏。”聞桐歸索性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所有一切,是你故意布的局?”艾卿不信。
聞桐歸的眼眸淡若流水,竟是不疾不徐地道:“我從電競比賽裏死裏逃生後,我就想着要把害我的人一網打盡。我的前半身爲了我的妹妹,後半生,我要讓那些看輕我的,欺負我的,一個一個的全都自相殘殺。”
艾卿沒說話。
又一個因報復而生的人。
躺在病牀常青琳手卻悄無聲息地往後伸,拼命地伸,想要夠着牆面上的按鈴。
聞桐歸陰陰的笑,壓着聲音緩緩的像是念悼詞一樣的道:“常青琳,我給你的十二罐子茶葉,你是不是沒有按我說的做?”
“我有,我當然有。”常青琳早就被嚇破了膽,怎麼也想不到聞桐歸能在這個時間出現。
“有?”聞桐歸聲音驟然拔高,“我讓你安排人把我從醫院接走,讓我離開相城,一切從長計議,你都做了些什麼?”
“你……你不是隻叫我去找常一虎嗎?沒有說要離開相城。”
聞桐歸怨恨的看着常青琳:“我明明寫的是常一虎已經六親不認,讓你不要再跟他周旋下去,而是想辦法帶我出國。我們在國外利用網絡媒體一點點的把常氏集團的信譽擊垮,將常氏的金錢消耗掉。”
“你……最後三個盒子,拼起來才只有三個字,三個字就是“虎山行”。”
常青琳身上一顫:“你說得對,我也不會傻到一個一個的拆開看,我看了最後三個。只有一句話。那句話,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幫助。”
“錯了,不是,不是這三個字……”聞桐歸眼睛四處亂看,腦子無意識的開始晃動起來,他從門口徑直走到常青琳的牀邊,“哪裏錯了,爲什麼是這幾個字,我明明寫的是“走爲上計”。”
艾卿站在一邊聽到這裏多少明白,聞桐歸和常青琳天衣無縫的計劃,居然讓人給破解了。
她心底小小的歡呼了一聲,是哪個天使大神的,居然能用調包計將聞桐歸交給常青琳的茶罐裏的紙條給換了。
“不行,我要走,我不能跟你在這裏死耗着。”聞桐歸已開始碎碎念,他的頭總是不由自主的向一邊歪着,像是中風的前兆。
就在這時,病房門口突然衝入一隊人馬。
領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楊祕書。
他跟聞桐歸剛好碰個正着。
後面跟進來的七八個人不由分說,上來兩人就將聞桐歸的槍給卸掉了。
餘下的人,一個將常青琳從病牀上扛起,一個則押着艾卿往外走。
一行人沒有走電梯,而是直接走的樓梯,艾卿剛要呼叫,便被楊祕書手槍指頭的威脅道:“想當烈士,就他媽閉嘴。”
艾卿身子一僵,任由對方給扯進了樓梯入口。
往上樓一直爬,直到頂層15層,艾卿已走得氣喘吁吁,而聞桐歸則在上到天台的一瞬間,便背靠在牆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樓頂?”艾卿向天空看去。
現在已是夏天,豔陽高照的正午。
火辣辣的太陽讓人睜不開眼。
“突突突……”巨大的轟鳴聲伴着螺旋漿的攪起的大風降臨在上空,把樓頂上的人震得捂住雙耳,感覺身體都要飛起來了。
“楊祕書,是常一虎派你來的嗎?”常青琳問。
“是。”楊祕書無奈的道。
話音剛落,他便揮了揮手。
常青琳被第一個扔上了直升機。
“你,你們要幹什麼?”常青琳叫
喊着,掙扎着再下來。
艾卿也被人推搡着往前走,聞桐歸已兩腿腳離地,直接被架起來,像扔麻袋一樣的扔進了直升機裏。
幾分鐘後,直升機離開樓頂,開始向天邊飛去,艾卿、常青琳、聞桐歸三個人都被綑住了手腳,按在了坐椅上。
到了天上,的確無人再敢反抗了。
……
等到醒來時,已是第四日。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安靜得能聽到自己呼吸與心跳聲。
艾卿扭動了一下身子,才發現自己被人綁在了椅子上。
右手一動,便聽到一金屬鏈子發出的聲音,糟糕,自己讓自己的手銬給銬住了右手。
而就在她伸左手想去解繩子時,卻摸到了一片冰涼。
滑滑膩膩,東西像根棍子,而且好像還在手臂上滑動。
“什麼鬼?”她低叫了一聲。
“啊,啊……”
自己的左手邊,出現了一串女人的尖叫聲。
她的聲音在黑暗的房間裏突然的響起,那叫聲淒厲如鬼,像是能把整個房間的屋頂給掀翻掉一樣。
“是蛇。”
聞桐歸略帶鄙夷的聲音在艾卿的右手邊無奈的響起,似乎對於女人的大驚小怪很是不耐煩。
“蛇?”常青琳的聲音又尖又利,恐懼裏夾着絕望,“爲什麼有這些噁心的東西。”
“哦?蛇呀……”艾卿的聲音倒是稀鬆平常,她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看向黑洞洞的四周,“原來常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這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