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餓了幾天的女人,能有這種能量,除了迴光返照,錢輝仁想不別的。
艾卿也失重的摔倒在地面上。
她顧不得肩頭鑽心的疼痛,奪下刀,直逼對方的脖子。
“不許動。”
錢輝仁翻身想反抗,旁邊的傅軍順手抄起藏在袖子裏的木棒用力的向他頭上砸過去。
“咚”的聲音隨之帶出一片血光。
錢輝仁的頭上頓時出現一個大口子,鮮血飛濺。
傅軍一腳踏在他的胸口,飛快用尖端準他的眉間:“說,那祕室縱火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我……”
“他一定知道,要不然,怎麼可能讓常青琳再拖入到這件事上來。”艾卿。
錢輝仁辯解:“我只知道我不用參加後面的比賽,就能拿大獎。再說,你們知道了也沒有用,相城酒店已經拆遷了,哪裏還有證據。”
“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
艾卿從地上爬起,跟傅軍一起將他他拖出了櫻花學園的地下室。
……
一週後,再審常青琳。
一臉素顏的她,站在被告席上,神色淡然。
就在她坐下聽審時,突然,法庭的大門被人推開,金盾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他到法官那裏遞上了一個文件夾,便退回到檢方的席位上,跟一直在等消息的局長作了一個簡單的眼神交流。
庭上正在就常青琳的身份作着最後的交鋒。
如果再不能拿出鐵證,常青琳將作爲無罪釋放。
只是,當她的很晚口若懸河說完大斷辯詞後,側門進一個年輕人被人押送了進來。
常青琳一見,眼神驟變。
錢輝仁,這個應該被燒死在地下室裏的男人怎麼出現了。
哪裏出錯了?
錢輝仁一上來,就將相城酒店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我們是她,就是她安排進去參加比賽的。”
“她是誰?”
“是她。”錢輝仁手指常青琳的方向。
“你確認?”
“對,確認。她跟我在一個會所裏認識的,怎麼不認得。”
“你見過跟她長得一樣的女生嗎?她還有一個名字叫吳禮瑰。”
“沒有誰跟她長得一樣,她是張整容臉。比賽那幾天,我一直跟她在一起。”
金盾將從拆遷的廢墟里找出的一個黑色徽章亮出來:“這一枚東西里面存有當時火災時的一些視頻資料。”
視頻被當場播放出來。
裏面的人清晰可見,瞬間燃起的火焰以及着火的人圴在圖像裏,因爲太過血腥,有些人都不自覺的呼吸加得無法繼續看下去。
當人證和物證都齊全時。
這個身份就變得沒有了說服力,再也不能成爲常青琳逃脫罪責的藉口。
她爲自己的所作所爲終要付出代價。
片刻後,病房裏的鏡頭驟然多了一個人——是金盾對着手機攝像舞動着手。
他站了起來,長長呼了一口氣道:“總算趕上了,你可以放心休息了。”
擠在手機屏上的艾卿向一臉大爺樣,神色淡然的趙宇城看了一眼:“你讓自己被綁架,就是爲了讓錢輝仁出來做證嗎?”
本來,對於這個案子,他早已覺得不會再有問題了,可是自己的辦案方式讓艾卿直接說出,還是不太好的。
故意讓錢輝仁綁,那也就是因爲艾卿讓人給抓了。
他只是不想艾卿再爲自己受苦,才以身犯險。
又是一個晴天。
艾卿拎着盒飯進來,走入了病房。
趴在病牀上的男人,正捏着一根火腿腸,逗着地上的蹲坐的金毛。
“NO。對,不要喫,不要動,就這樣坐好。”他聲音威儀的命令道。
金毛雙眼無奈的看着頂在鼻尖上的一塊火腿,一動不敢動的靜坐中。
艾卿:“宇城,大白又做什麼事了,你要罰它。”
趙宇城:“他很好,就是太粘你了,我要訓練它安靜的獨處。”
艾卿:“獨處?”
趙宇城:“獨處,是趙家的狗必修課。”
“……”
回到家後,艾卿正在櫃子裏拿出衣服,準備給趙宇城換。
不成想,剛將他身上的衣服褪到腰上時,大毛搖頭晃腦的走了進來,然後流着勴哈啦子看着趙宇城的後背,黑色的鼻子在空氣裏嗅聞着。
傷口已經癒合,作爲人是聞不出什麼,但狗不同。
艾卿幾次把它趕出去,大白還是不曲不撓的鑽進房間裏,然後對於趙宇城進行着熱情的探視。
趙宇城擰着眉頭高叫:“艾卿,趕狗。”
“我還是把門關上。”
“嗯。”正中下懷。
當門就要關上的一瞬間,趙宇城的目光向一步三回頭,堅持着不肯離開的大白表示出略微的讚賞之色。
大白的堅持,換來了關門的結果。
他很高興。
藥正上的途中,有人不老實的上下齊手。
艾卿打開他修長的指,嗔怪道:“大白天的。”
他嘻嘻一笑:“真愛不管白天還是晚上。”
後面略過一萬字的不可描述之後,艾卿終於下牀了。
某日,趙宇城正在牽着狗繩,跟明秋豪通電話。
趙宇城:“你在哪?”
明秋豪:“國外。”
趙宇城:“事情了結了,回來吧。”
明秋豪:“我看電視了。”
趙宇城:“你回來吧。”
明秋豪:“我……我知道你爲了……你受很重的傷。”
趙宇城:“外傷而已,都過去了。”
明秋豪:“我沒有你堅強,我沒有辦法面對過去的同事,我也沒辦法面對她還有一切跟常氏有關的東西。”
趙宇城:“那換個地方見。”
明秋豪:“那你來源城。”
源城?
趙宇城想了一下,突然衝廚房裏的艾卿問了一句:“明秋豪在源城,他住哪?”
艾卿伸出頭來,順口道:“德園路78號。”
趙宇城眸光微微一閃,嘴裏突然冒出一句“丁寒冰,你小子怎麼不告訴我。”
“這有什麼?明秋豪住那裏也沒有什麼大問題。”艾卿端出一盤一盤的小菜,還配上了兩杯紅酒,對着臉有微慍的趙宇城道,“丁寒冰不是幫助你們這些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