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一下，這也是成名的代價啊。
記者着重問了有關演奏會的具體情況，也有記者問了對海城的印象，這些都是每次採訪少不了的問題。
之後，一個記者問道：“您本次演奏會在嘉賓方面跟以前有所不同，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女生擔任嘉賓，是有什麼想法呢？”
楚玉笑笑，“沒其他想法，僅僅是她的琴聲能打動我，優雅、婉轉，有很強烈的個人特質，當然她的技術並不輸當前任何一個成名的作曲家，我想讓觀衆欣賞到更多元化的演奏，也能瞭解海城出了一個多麼了不起的天才少女。”
楚玉平素的採訪都是言簡意賅，因他不善於面對鏡頭，大家也都習慣了。第一次聽到楚玉說出這麼多話，還這麼情真意切，記者們都有些詫異。
“那麼，你對林小姐這段時間的傳聞有所瞭解嗎？之前有沒有擔心過會有舞臺事故？”
一個記者犀利地問。
畢竟是傳說中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患者，萬一在演奏中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楚玉所要承擔的後果是無法想象的。
“這個……”楚玉淡淡一笑，平湖般的眼睛裏是難得的犀利和諷刺，“我還以爲這種低劣的謠言沒有人信。天才和瘋子有一線之隔，這種說法也有偏頗，有時候常人無法理解天才的超長之處，便會處於各種齷齪心思將其歸結爲瘋狂，妄圖以此泯滅天才的光芒。我覺得這種嫉妒心理應該不難理解。”
記者臉色一變，“可是林言最近確實保守各種傳聞的困擾，警方對她的調查並沒有結束。”
“對，並沒有結束，所以一切都無定論不是嗎？”楚玉反問。
記者察覺到他維護林言的態度之堅決，只能換個話題去問。
海城名流們觥籌交錯，說着各種體面話和客套話。
喬瑟夫顯得格格不入。他的清高孤傲讓他很難融入這種商業酒會的環境中，尤其是衆多暴發戶，在他看來完全是附庸風雅。
他的視線黏在一個人身上，雖說被拒絕了，但是這樣的人才可不能輕易放過。
林言還穿着那身演奏時的淡紫色禮服，頭髮隨意地挽起，年輕稚嫩的臉龐上盡是優雅嫵媚。
林致遠從人羣中擠出來，奔到她面前。
“言言，你是演奏會嘉賓怎麼不提前告訴爸爸。”林致遠欣慰地問。
“這樣纔有懸念嘛……”林言漫不經心地答着，視線卻越過林致遠，落到了林老太太身上。
林老太太正接受其他人的讚美和恭維。
“老太太真是厲害，以前有個林優都那麼出色，現在又多出個林言，一個比一個優秀。”
如果是平常，林老太太一定會不屑地冷哼一聲，迅速和林言撇清關係，但是現在已經完全不同了。
她訕笑一聲，低聲道：“哪裏哪裏，趙小姐也很優秀。”
“害，我們呀，以前跟林優比比還行，現在跟林言可不能比。她的國畫、鋼琴都那麼出色，我聽說學習成績也很好呢。”
林老太太本來還想謙虛一下，被人這麼一誇獎，整個人頓時忍不住有些想飄。
“孩子嘛，用心培養肯定能成才的。我們林言吶……”她仔細一回想，發現腦海中關於林言小時候的記憶幾乎爲零，也壓根不知道她到底從哪裏學來的一身本事，只能含糊地說：“從小就聰明，學什麼都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