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主任的同事們都先離開了，畢竟年末了各項科研壓力也很大，要寫出年終報告。
楊主任是被趙局叮囑過，特意跟林言一起回來的。更重要的是，他還想見見林言口中那個天才和瘋子的結合體——葉凱。
能說服外婆和葉婉，讓葉凱跟自己一起去京城是一件難事。林言用了很大的努力，而且外婆也明白她不能照顧葉凱一輩子，所以哪怕有一絲希望也想讓他恢復正常。
而林言的野心遠不止於此，她還想讓舅舅做回曾經的天才。
因爲事前報備了葉凱的精神狀況，因此空姐格外觀照他，專門來提醒林言注意事項。
林言一一記下，葉凱跟自己回京城，意味着自己要單獨照顧好他了。
這對她來說也是一項不小的挑戰。
楊主任悄悄溜過來，一臉哀怨：“爲什麼你是頭等艙，而我是經濟艙？”
林言懶懶地挑挑眉，“因爲你是公費，我是自費升艙。”
楊主任有些無語，確實他來海城算是公務出差，清園提供的都是經濟艙，本來他也不覺得有什麼，醉心於科研的人也不喜歡攀比。
但是和他一起回去的學生卻是商務艙，還是自費升艙。
不知道是顯得這個學生太有錢了還是顯得堂堂清園太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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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也給你升艙？小錢而已。”林言儘量顯得低調。
楊主任重重地嘆口氣，十分有骨氣地：“不，傳出去說不清楚。”他幽怨地看一下商務艙寬敞的空間，像一朵幽怨的小蘑菇轉頭走了。
林言連忙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她不想葉凱太引人關注，低聲道：“舅舅想不想去旅遊？”
葉凱像是聽明白了，嘿嘿一笑，“願意。”
“聽話我就帶你去，不聽話我們會被人趕出去。”
林言和葉凱的交流從來不是哄小孩子那般，而是給葉凱提供一些真實信息，讓他自己判斷。
葉凱臉上顯露出驚恐的神色，看看四周，像是明白了什麼，立即縮起腦袋不吭聲了。
林言低下頭看雜誌，這時，一條胳膊越過她，指向葉凱：“你坐後面那個位置，這裏有人了。”
葉凱常年呆在家裏，很少面對這種情況，看着來人有些困惑又有些驚恐，求救般地扭頭看向林言。
林言淡淡道：“先生，麻煩看清位置，這裏是我們的。”
“什麼你們的？我告訴你這家航空公司都是我們少爺的，要不是今天大霧私人飛機禁飛，我們還不和你們這些平民搭同一個航班呢。”男人語氣十分囂張。
周圍旅遊也紛紛側目，一個“平民”惹怒了不少人。
林言依舊頭也不擡，伸手在葉凱肩膀上拍了拍，像是在安慰他，然後道：“我買的機票是這個位置就坐這個位置，沒有讓給你們的道理，天王老子也不行。”
“嘿！你這小丫頭口氣挺硬！”男人並不想和林言多掰扯，照舊狠狠地指了指葉凱，“說你小子呢，這個位置我們少爺看上了，別不識擡舉。”
葉凱不能理解對方到底想幹什麼，於是瞪着眼睛朝對方啊啊叫了兩聲。
男人的表情起初有些困惑，慢慢地被輕蔑所取代，“原來是個傻子啊，哈哈，這年頭傻子都能坐飛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