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眯起眼睛，想起那個紅衣女人，A49局的叛徒，被抓住後關在囚島。
“她說了什麼？”
“老潘，叫潘文斌，二十年前是國家有關部門的技術人員，當年他參與了一項祕密實驗，所研製的是一種生物藥品，那種藥品能夠突破人體生理極限，賦予人各種不可相信的能力，簡言之就是通過藥品培養超級天才。”
“然後呢？”
“實驗被叫停了，因爲試藥者出現了各種問題，他們發現如果試藥者的生理和心理不夠強大，就會出現各種問題，大部分都會喪失意志，變得很有攻擊性。所以實驗暫停。但是沒多久潘文斌就辭職了。”
盛俊看一眼監控，上面有囚島各個審訊密室的視頻。
“同樣，一條實驗線上有多個技術人員辭職，這在當時並沒有引起人的注意。”
江野擡眸，“有人意識到這種藥品蘊藏巨大經濟利益，不捨得就此放棄，所以召集幾個有同樣想法的技術人員私下繼續研發。”
“沒錯，潘文斌負責的是一條單獨生產鏈，但是因爲A49局對這類管制藥品查得很嚴，所以他一直在想着攻克A49局的封鎖。”
江野沉默，他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
如果說當年的試藥者都發生了意外現象，那麼葉凱呢？
他難道也是試藥者之一？
可是試藥者是特殊招募的，而葉凱當年的少年天才，不可能冒着這麼大的風險自己試藥。
但是無法排除這一選項，如果他真是試藥者，必然是出自自願，被毀掉的一生也無從挽回。
所以，林言知道了會有多難受。
可是，似乎有哪裏不對。
如果說當年他是自願試藥，出現問題也是自己承擔。那麼多年之後，潘文斌的手下爲什麼要監視他？
當初在海城，製毒團伙明明就派人在盯着他。
按理說，一個瘋子是不會有利用價值的。
林言臉色蒼白地離開了酒店，臨走時還用憎惡的眼神蹬了王婧琪一眼。
王婧琪滿不在乎，她有理由相信幾天後林言會哭着來找她，接受已經發生的事情，並更進一步沉浸其中，甚至開始享受。
林言回到住處，洗了澡換了衣服，讓人把玻璃瓶中的東西拿去檢驗，果然只是普通藥品，有成癮性，但是早就在世面上流通。
A49局要查的當然不是這種東西，不過可以留作證據。
那邊江野把調查到的信息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她。
林言聲音淡淡：“和我猜想的一樣，只是，我不確定我舅舅也是試藥者。”
江野聽出林言聲音有些難受，這讓他心裏猛地一縮，早知道現實這麼殘忍也許不該支持她調查這件事，但是誰又能攔住她呢？
“言言…”江野恨不得立刻回去，用力地抱一抱她。
“我沒關係，如果是舅舅自己的選擇，他應該對自己的結局做好了準備。”
林言要掛斷電話，自己消化，忽然沉聲道：“不過，既然有人盯着他，說明他有利用價值，那麼…”
江野眼神瞬間點燃。“你是說把消息放出去？”
“我想別人盯着他，難道不是怕他哪天正常了說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