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曼哈頓正咬牙切齒地給自己的老戰友打電話。
醫生無奈地說:“先生你總是亂動,我們麻醉劑不好打。”
“沒關係,不用打,不就是縫針嗎?我承受得住,不要影響我打電話就好。”
說吧繼續撥號碼。
醫生無奈地看向謝筠,謝筠終於從一桌子的資料中擡起頭,冷冷問道:“你幹什麼?”
“她可是seven,不僅拯救了我的職業生涯,更救過我的命,我不能讓她爲了救我而死。我們還有那麼多兄弟呢,分佈在世界各地,我要把他們都找過來,一起轟了楊雪薇的老巢。”
謝筠頭疼地揉揉額頭,真要把國際刑警都招過來,那麼這件事就會變成一件國際案件。
不過,楊雪薇肯定是老潘留給他們的,本來就是國際案件。
謝筠走過去,同情地拍拍他肩膀,“其實,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你不可以,你知道楊雪薇是個什麼樣的變態嗎?她肯定會狠狠地折磨林言的,不,是我的戰友seven,嗚嗚嗚……”
一個大男人竟然哭了起來。
謝筠一副沒眼看的樣子,看曼哈頓哭簡直就像是在看李逵撒嬌張飛垂淚。
呃……這個畫面,想想都讓人絕望!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有可能是林言的計謀……”
曼哈頓正在猛男落淚,忽然頓住,擡頭,湛藍色的眼睛裏滿是疑惑,“啥?”
……
……
被注射某種針劑後,林言感覺到有人走上前給自己鬆綁。
鴻蒙立馬在耳機裏告訴她:“鬆弛劑,注射之後渾身疲軟無力,精神懈怠。”
接着,罩在林言頭上的頭套被摘掉,一人挪動燈臺將刺眼的燈光照向她。
林言下意識地撇開頭,躲避灼熱的燈光。
對面的男人這才朝手下點點頭,手下把燈臺又移開。
林言擡頭,看着眼前的男人,用了好長時間眼神才聚焦。
男人笑道:“林小姐,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場合見面。”
林言努力地睜開眼看看他,又低下頭,“你是誰?”
男人笑。
楊雪薇不爽地抱着胳膊。
精鋼讓這棟建築顯得冰冷無情,楊雪薇不屑的表情幾乎能倒映在地板上。她走上前,抽出腰間的匕首,“我已經說了,她是被我活捉的,現在你也看到了,還等什麼。”
男人卻很有耐心的樣子,擺擺手,語氣很慢,卻有股無形的壓迫力。“退下!”
楊雪薇不動。
“退下。”聲音加重了不少。
楊雪薇更加不爽,退下後,死死地盯着林言,恨不得用眼神殺死她。
林言皺眉,艱難地說:“我不認識你。”
男人伸出手,“介紹一下,你可以叫我老薑,你不認識我,但是我早就認識你了。”
鴻蒙:“什麼老薑,應該叫老江吧,他爹都還活着呢,他就自稱老江,真是個逆子。”
老薑微微一笑,站起身,優雅地拿起手絹擦擦手,對一旁身穿白衣的男人低聲說:“確定不是裝的?”
“我們的鬆弛劑絕對沒有問題,我敢保證所有經受過特殊訓練的特工都無法抵抗鬆弛劑的藥效。”
老薑還是微笑,語氣悠閒緩慢,卻透露着老謀深算,“她可不是一般的特工。”
白衣男人:“可是您的王牌已經親手將她抓住了。”
“我知道。”老薑回頭。
能讓老爺子都欣賞的女孩,他不得不多幾分警惕。
而且老潘縱橫國際那麼多年,國際刑警束手無策,卻能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內被她聯合警察端了老巢。
幾十年的努力功虧一簣,任誰都不敢小瞧她。
“有句老話叫小心駛得萬年船。”老薑呵呵一笑,如果不是眼睛後那雙陰狠的眼神,他看上去完全就是個慈祥的鄰居大叔。
“我們有緣,林小姐差點就成了我的家人,所以任何人不能怠慢她,把她帶下去好好照顧。”
老薑剛吩咐完,楊雪薇忽然站出來,一臉的戾氣,歪着頭眼神從下往上,就像一頭殺氣滿滿的惡狼,“我把她抓回來不是讓你們好好照顧的,你不是說過她是你的心腹大患嗎?現在殺了她你就再沒有顧慮了。”
說罷,她再次抽出匕首,朝林言走去。
手和腳被捆綁,渾身無力的林言在她面前就像一頭待宰的羔羊。
“慢着!”老薑的語氣陡然嚴厲起來,雖然沒有楊雪薇的殺氣,卻又她所欠缺的縱橫江湖的氣場。
隨即老薑臉色和緩,甚至呵呵笑了兩聲,“沒必要,何必一見面就打打殺殺的呢,聽話,你這次立了大功,我會獎勵你的。”
身穿白衣的男人也悄聲勸道:“楊小姐,何必呢,你可是江老手中最大的王牌,沒必要跟一個快要死的人計較。”
楊雪薇感受到老薑的怒氣,收起匕首,走到一邊。
老薑這次滿意地笑笑,轉過身的剎那,臉色神色瞬變。
陰險、得意以及謀算的神色在眼底滾過。
白衣男跟着老薑來到另外一個密室,不解地問:“您之前不是說了除掉林言纔好行動,爲什麼現在抓了她卻又不動手,林言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了,要殺還不是您一句話?”
“你不懂!”老薑拉過椅子坐下,望着屏幕上被列在暗殺第一名單的林言照片。
“她就是天下最鋒利的一柄劍,當她不屬於我的時候必然要除之而後快,但是現在……”
白衣男瞬間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要她爲您所用,可是您已經有楊雪薇了……”
男人蹙一蹙眉頭,感受到一絲風雨欲來的氣息,就在這棟冰冷無情的建築內。
楊雪薇厲害得簡直不是人,但是她總是把得到江老的認可放在嘴邊,難道還有誰比她更強嗎?
“一個真正的獵手不會讓人看出他是個獵手,小楊還有很多東西要學。”老薑慢吞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