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此刻？也就是說她以前根本沒有接觸過醫學，那麼她還跟唐醫生比。”
“唐醫生以前在M國就有殺人狂魔老唐的稱呼，雖然很年輕，但是我記得死在他手下的病人不計其數，他尤其喜歡把患有絕症的病人治好，然後再用毒殺死，警方根本找不到直接證據。”
“對，我記得警方起訴了，卻沒有證據，最終只能無罪釋放，而醫院也只能找其他藉口開除他。”
“他實習一年，醫院莫名其妙死了二百名病人，要不是人數太多，大家根本懷疑不到他身上。”
……
大家都在激情討論着小唐的事蹟，只見小唐的實驗已經開始，他的動作流利灑脫，也帶有他鮮明的個人特質，那就是在實驗過程中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每進行一步流程都要說出相關實驗的理論依據。
他說的是英語，留學時掌握的標準的M國口音讓直播間裏的衆人聽得如癡如醉。
“唐醫生確實是個完美的殺人狂魔，年輕優雅，殺人於無形。”
“而且，他的手上沒有鮮血，他永遠乾淨，身上的白大褂也永遠潔白，就像聖潔的天使，但是他做的確實惡魔般的行徑，上帝呀，我真是太崇拜他了。”
“對，相較於血肉模糊的殺人現場，我還是喜歡唐醫生的風格。”
……
小唐像是知道直播間在議論自己一樣，擡眸，視線落在林言身上。
林言素淨潔白的臉龐像是天邊皎潔的月亮，一雙鳳眸中含着淡淡一層水霧，烏黑長髮簡單地紮成馬尾。
天然去雕飾，卻自有一股震驚世界的美。
於是，小唐不自覺地舔了舔脣角，就像猛獸見到了可口綿軟的小綿羊。
“林小姐，您真是太美了，您的美賜予我無限靈感，我決定要在這味藥中加入一個成分，在您臨死之前成分匯聚到臉上，凸顯血管，從而形成一朵枯萎的花的形狀，這樣您就算死了也會顯露出旁人無法企及的美，從而變成一具藝術品，怎麼樣？您對我的創意有什麼想法？”
林言嫌棄地擡頭掃他一眼，心想，騷話真多！
而且這種人才稱得上是真正的變態。
鴻蒙插話進來，“話說其實連我都有些擔心，畢竟你確實沒有接觸過醫學，而對面的可是最年輕的醫學天才，要不是心理變態，他絕對能在醫學領域做成驚世之舉。”
林言淡淡地：“要是我被毒死了，你怎麼辦？”
鴻蒙沉默。
林言額頭青筋直跳，“你不會是在認真思考吧？”
怎麼感覺特別想揍人呢！！！竟然還當真了！
鴻蒙委屈，“你問我的！我總要認真想想吧！”
片刻後，鴻蒙給出答案，“這座建築下藏着大量火藥，你要是真的掛了，我就想辦法放火，燒了這麼所有人。”
林言知道鴻蒙做得到，雖然是個沒有實體的AI，但是這棟建築全部都是用智能系統操控的，他可以侵入到任意一個智能程序中。
“不用。我死不了。”林言這麼說着，“不過你有這個心，我很感動，所以你私自聯繫江野的事，我就原諒你了。”
都說了私自了，竟然還能知道。莫不是長了天眼？！
小唐正得意地給他的實驗中添加新成分。
林言那邊的實驗就糟透了，幾乎沒什麼成品，但是隻見她抓起匕首，在自己的指尖輕擦，當即一粒血珠從傷口中慢慢滲出。
直播間都懵了。
“她在幹什麼？爲逃避被毒死的痛苦所以選擇自殺嗎？”
“你家自殺就放一滴血啊！！！”林言的新晉死忠狂熱粉看不下去了。
“難道是想用自己的血毒死唐醫生？我天，她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普通人的血怎麼會有毒呢？就算真有毒，那麼她本人也活不下去。”
……
監視屏前，江嶽眉頭瞬間皺起，死死盯着林言指尖那滴血。
楊雪薇也有些詫異，完全想不到林言會做出這個舉動。
忽然有種錯覺，林言雖然被他們抓住，被迫參與這麼多場隨時可能喪命的比試，但是真正掌控全場，吸引所有人眼球的卻是她。
她完美地操控着所有的比試，以及每一場比試中的任意一個炸點，就像上帝之手，輕易地撩撥着這些凡人的情緒。
他們感覺猝不及防的炸點，完全在林言的預料和設計之中。
楊雪薇趕緊驅散腦海中的可怕想法，認真地盯着屏幕看。
林言真的將指尖的血滴入器皿中，器皿中還是最簡單的水，血滴入其中，迅速擴散，慢慢地扯出淡淡的血痕，最終無影無蹤。
一滴血而已，溶入水中根本引不起任何變化。
林言將器皿端過來，遞給小唐。
小唐還在進行最後一步，詫異地看着她，表情似乎在說：就這？
林言道：“就這！”
小唐啞然失笑，還真是有意思。
像是能聽懂自己的心裏話一樣。
不過……
他接過器皿，毫不猶豫地仰頭喝下。
甚至當着林言的面，舔了舔舌頭。
“林小姐，您簡直是我的繆斯，每一個舉動都能給我靈感，加了少女鮮血的水都變得美味極了，下次我也要試一下放血殺人的方法，最好讓人在臨死前感受到痛苦以及極致的快樂……”
這個變態正暢享着未來的計劃，忽然感覺喉嚨一痛，像是被一隻巨手掐住了。
他困惑地摸了摸喉嚨，痛苦越來越清晰，卻說不出從何處而來。
林言則淡漠地收回器皿，視線落在他的手臂上。
小唐也順着她的視線看向自己手臂，只見手臂上血管暴突，像極了蒼勁有力的樹根，盤根錯節，縱橫交叉。
“你……”小唐擡起手指了指林言，一個字都說不出。
然後他整個人轟然倒地，砸在自己的實驗設備上，配備好的藥液傾倒在他身上，瞬間衣服潰爛，露出潔白的皮膚，而皮膚上血管暴突，就像一顆怒放的花樹。
像極了一副又恐怖又唯美的畫卷。
衆人都說不上什麼感覺，唐醫生的死，慘烈悽美，而且他的殺人創意最終在他身上得到了驗證。
就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