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睡了一下午,放學鈴響,她收拾起書包,像往常一樣斜挎着包,懶懶散散地走出教室,往信息樓的方向走去。
孟瀾擡起頭,視線落在林言身上。
她去綜合樓做什麼
那裏有琴房、練舞室和畫室等。
根本就不是她去的地方。
林言穿過走廊,來到四樓的畫室。
畫室對所有學生開放,但大多數時間是被藝術生佔用的。
藝術生們有的埋頭畫畫,有的三五聚在一起聊天。
林言走進去,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這不新校花嗎她來幹嗎”
“難道是來畫畫”
“你開什麼國際玩笑,新校花是公認的花瓶。”
大家嘻嘻哈哈說笑,接着埋頭創作,並沒有把林言放在眼裏。
估計新校花也是一時好奇吧。
這種花瓶,能做什麼呢
藝術生都有些清高。
林言展開畫布,端坐下。
“喲,她這是要畫國畫的節奏。”一個人探頭探腦地看。
“你管她幹啥,她一個花瓶,要是能創作出一幅畫,我名字倒着寫。”
鴻蒙聽到了學生的議論,問:“怎麼還不開始”
“兩年前畫的,有些記不清了。”
林言嘆口氣,這次不是要自由創作,而是要模仿兩年前的那幅畫畫的一模一樣。
再說,她都有些生疏了。
回憶了一會兒,她開始畫。
旁邊的人看她運筆、勾勒,有模有樣的,擡起眼皮子朝她那裏瞥。
“看清楚了嗎”
“看不清,但我覺得還行。”
“奇怪,新校花難道還有繪畫的天賦”
畫室裏充滿了竊竊私語,明明聲音都刻意壓低了,但偏偏能讓人聽見。
林言眉頭一皺,扭頭對幾個聊得最愉快的人說:“這裏是你們聊天的地方嗎”
“喲,”其中一個像是遭到了挑釁,笑嘻嘻地站起來,“新校花脾氣還挺大,這點就不如老校花討人喜歡了。”
林言懶得搭理他們,毛筆沾了墨,看也不看朝旁邊一甩,只見那兩人的畫布上多出一道墨印,正好從畫中間橫過去。
“你”一個人跳腳,“你知道我畫了多長時間嗎”
“喲,手滑了。”林言看也不看他,低頭瞅了瞅手中的毛筆,遺憾地嘆息。
“什麼手滑,明明是故意的。”另一個道。
“現在閉上嘴重新開始還來得及,要不然”林言活動一下手腕,“我不介意中途做個熱身運動。”
旁邊幾人連忙把那兩人拉住。
“算了,一個花瓶跑這裝呢,咱們好男不跟女鬥,也別拆穿她。”
“就是,除了一張臉啥都沒有,也挺可憐的。”
林言充耳不聞,一邊回憶一邊創作。
終於畫完了,林言戴上耳機,翹着腳,一臉麻木地聽歌。
有人拿手機偷拍她。
靜音。
但林言還是感覺到了,回過頭,盯着攝像頭,眼神冷冷清清的。
像是一把匕首穿透了屏幕,偷拍那人手一哆嗦,慢吞吞地把手機收了起來,還朝林言慚愧地笑了笑。
嘶
畫室裏衆人都倒吸涼氣。
幸好剛纔沒打起來,怎麼感覺真動起手來,這幫人也不是她的對手。
墨跡幹了,林言收畫,把一張廢稿隨手扔下。
帶着畫離開畫室。
“切,還挺傲。”一個藝術生漫不經心地撇撇嘴走到她剛纔的座位前,隨手從垃圾桶裏撿起了剛纔那張廢紙。
其他男生也附和着點頭。
卻見那個男生的笑僵在臉上,慢慢生出一股不可思議的神色來。
“怎麼了”
“這,是她畫的嗎”
“是吧,今天就她用那個位了。”
衆人圍上去,隨即詭異的安靜彌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