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身影一滯，轉過頭看着林致青，慢慢勾起嘴角，笑了。
林致青忽然覺得對方在傳達一種“你完了”的信息。
連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撓撓頭。
林言轉過身繼續往門口走。
劉校長趕忙推推主任，“快，你跑快點，告訴她名單漏掉了，不是針對她。”
主任慌慌張張跑出去，也不管其他人的討論，追上林言，喘着粗氣說：“林言同學，你誤會了，這次呀是謄寫名單的人把你的名字漏掉了，我們準備的明明有你的獎狀，哦，獎金也是五萬，和孟瀾的一樣。”
上臺領獎的學生只有孟瀾是五萬，其他人都是三萬。
主任想用這個法子消除林言的怒火。
林言淡淡一笑：“主任是想告訴我學校辦事這麼不專業，獲獎名單都不審覈的嗎？”
主任無奈，乾笑兩聲。
“算了，你們的獎勵我不稀罕。”
她要走，主任更覺得不好意思，喃喃道：“還有五萬獎金呢。”
孟夫人當然不願多出五萬，她要的就是讓林言感覺到羞辱。所以林言的獎金是學校出的。
“您覺得我缺五萬塊錢？”林言回頭，歪着腦袋，眼神中滿是揶揄和嘲諷。
主任一下想起她捐出的千萬助學金。
“當然不是，不過這是你應得的。”
林言瀟灑地擺擺手，走了。
主任看着林言離開的背影，才意識到自己出的主意多麼自欺欺人。
禮堂內，因爲林言的離場，有幾分喧譁。
有人覺得她太自以爲是了，一點委屈都不能承受。有人覺得學校做得過分，簡直是過河拆橋。
臺上合影之後，孟夫人走到話筒邊，清了清嗓子說：“肅靜。”
“優秀學生評選除了看中成績外，更看中人品，性格和交際，只會學習而情商不夠的學生怎麼能成爲學生們學習的榜樣！”
她說得鏗鏘有力，而校長捂着臉，內心只有一個想法：你快閉嘴吧。
終於典禮結束，外面天已經黑了。
孟家汽車來接母子，豪華保姆車裏坐着孟先生。
車門一開，他看見母子倆在車外站着，立馬笑呵呵道：“結束了？我本來應該參加的，但是有一個重要會議耽擱了。”
孟夫人和他說着什麼，孟瀾低頭，一語不發地坐進去，和父母保持一定的距離。
“怎麼了？”孟先生問。
孟夫人不滿地看兒子一眼：“當媽的爲你做到這個份兒上，一句謝謝不說就會擺臉色。”
孟瀾呼吸沉重。
孟先生一隻大手在兒子膝蓋上重重拍了兩下，道：“不就一個女孩嘛，爲了她和你媽媽生氣，值得嗎！”
“爸爸，你是不是提前知道？”孟瀾問。
孟先生知道兒子問的是什麼，點點頭，滿不在乎地說：“我覺得我們做得也不過分，本來嘛，她是成績好，但是性格倔強，你不也覺得她不合羣嗎？”
“那是以前，現在她是學校最有人氣的學生，很多人喜歡她。”
孟父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想聽，“這不重要，反正我們贊助，我們就有權利換掉她。”
孟夫人：“對，讓我兒子出醜的人，我可不會輕易放過她。”
“那你知不知道，她也是救了你兒子的人。”
“什麼？”夫妻倆同時問。
“爸，你還記得幾年前的遊輪搶劫案嗎？”
孟先生沉默，隨即大手一揮，“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