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盛世風華,悍妃逆天下 >第六十六章 半夜爬樹
    軒轅澈對於芸昕這番見解不置可否,他以爲釣牛蛙已經夠幼稚了,沒想到芸昕更絕,還能在綠油油的麥田裏玩起泥巴。

    看着芸昕很認真的擺弄着爛泥,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對於童心未泯的人,他能說什麼好呢?

    不多時,一個小泥人在她的手中凝聚成形,芸昕玩的很認真,做好後才緩緩站起身,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她把玩着手裏的泥人,對軒轅澈說:“太子殿下,剛剛那些牛蛙,是你找人放生在這田裏的吧?”

    軒轅澈愣了一下,有種謊言被揭穿的尷尬,芸昕擡起頭看向軒轅澈的眼睛,天色太暗,她看不清楚軒轅澈此刻的表情,只看到她一雙眸子閃閃發亮。

    芸昕見軒轅澈不答繼續說道:“牛蛙很愛乾淨,現在稻田裏已經沒有水,也不適合它們,所以,我猜是太子殿下無聊找人放了牛蛙,沒想到被一羣在田裏玩耍的孩子瞄上眼。”這就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軒轅澈尷尬一笑,“芸昕,你很聰明,本宮就是喜歡你的聰明。”

    芸昕將手中的泥娃娃遞到軒轅澈面前,軒轅澈接過手,芸昕捏的是一個童子,穿着肚兜,光着屁股,圓圓的臉但甚是可愛。

    軒轅澈低頭看着手中的泥人,似在回憶自己的童年,他的童年一直是捧着書,被夫子教導,被母后約束如何做一個太子,那時皇帝並沒有立太子,他與軒轅辰羽是一羣兒子中最出色的,從小他就將軒轅辰羽列爲他的競爭目標。

    軒轅辰羽很聰明,很討人歡喜,軒轅澈也不示弱,他要打敗軒轅辰羽坐上太子的寶座,背後付出的刻苦努力更是比任何人都多的。

    天還沒破曉,他就得起牀練劍,不管寒冬臘月,還是夏熱仲暑,然後每天有背不完的詩詞歌賦,別的皇子在玩,他卻只能捧着一本書。

    而軒轅辰羽對詩詞歌賦有超高的天賦,沒有天賦的他每天晚上挑燈夜讀,他沒有一刻的鬆懈,手裏都會拿着一卷書走到哪看到哪。

    那樣的日子恍如昨日,他已成爲至高無上的太子,也成功的將軒轅辰羽踩在腳底下。

    軒轅澈看着手中的泥娃娃問:“芸昕,爲什麼送本宮這個?”

    看着軒轅澈手裏的小泥人,芸昕聳聳肩笑道:“覺得這個泥人很像太子殿下。”

    軒轅澈挑挑眉,不置可否,他堂堂一國太子,怎麼跟小泥人畫上等號?

    軒轅澈並沒有表現憤怒之色,嘴角掛着和藹可親的笑,“芸昕,你越來越過分了,本宮好歹含着金鑰匙出生,你卻拿一塊泥巴跟本宮做比較?”

    芸昕見軒轅澈面色如常,並沒有因爲她大逆不道的話而氣惱,相反有些適應她天馬行空的說話方式。

    芸昕指着軒轅澈手中的小泥人,一本正經道:“太子殿下手中的泥人沒有心,它的形態可以任人塑造,這取決於作品人在它身上花的心思,而如今這塊泥也不是普通的泥,它幸運的被太子殿下您握在手裏,太子殿下,你握着這塊泥巴,是不是感覺像握着另一個自己?”

    軒轅澈的嘴角抽了抽,對於芸昕的胡說八道,他表示無語,但他不得不承認芸昕這番顛三倒四的話有那麼幾分道理。

    軒轅澈轉頭看向與她並肩而站,目視前方的芸昕,這片麥田在暮色下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麥子彎彎隨着風向如浪般翻涌,他望着波濤洶涌的麥田,心裏一陣嘆息,“芸昕,本宮也是有心之人,只是,有些人不足以讓本宮以心相待。”

    芸昕側頭看向軒轅澈的側臉,暮色掩蓋了軒轅澈的神采,芸昕只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逝的憂鬱。

    芸昕並沒有接軒轅澈的話題,“雖然牛蛙肉喫不到,但晚餐我要加菜。”

    軒轅澈看向芸昕時,她已經自顧自朝驛站而去,軒轅澈無奈的搖搖頭,心裏想着芸昕跟軒轅辰羽相處是不是也那麼拽。

    軒轅澈幾步跟上芸昕的腳步,豎起耳朵,麥田裏明顯有異動,她眯眼望去,那片波動的麥田中間的麥葉左右亂顫着。

    芸昕嘴角微揚,快步朝麥田中間奔去,軒轅澈看出芸昕的目的,幾步上前按住芸昕的肩膀,對她使了個眼色。

    芸昕見軒轅澈這麼急於表現自己,她自然順水推舟的站着原地看戲,軒轅澈施展輕功朝麥田中心飛去,沒多久提着一隻山雞和一條歪着脖子奄奄一息的小青蛇飛回來。

    軒轅澈神采奕奕的說:“芸昕,這下我們可以加菜了!”他似乎很開心,雖然是鷸蚌相爭,漁人獲利的戲碼,但他開心的是有了這兩隻獵物,他可以討好到芸昕。

    芸昕沒想到自己錯過一出雞蛇大戰的好戲,見軒轅澈一臉的狗腿,她回以微笑,

    “辛苦了,太子殿下。”

    軒轅澈覺得身上似戴了一圈光環,整個人都閃閃發亮起來,這比偷喫蜂蜜還要甜蜜,“芸昕,你喜歡炒雞肉還是燉雞肉?”

    芸昕想了想說:“那就炒着喫,田雞炒蘑菇。”

    軒轅澈的侍衛站着驛站門口把風,順便等着軒轅澈回來,在看到軒轅澈頂着雞毛頭,一手田雞一手拎着氣息奄奄的蛇回來,差點驚掉了下巴。要不是軒轅澈穿着不凡,他們會以爲,他們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改行去做獵人。

    芸昕並不認爲讓軒轅澈拎着獵物有什麼不妥,對於軒轅澈如此主動的免費勞動力,她使喚起來得心應手,“太子殿下,你喜歡喫蛇湯嗎?就熬個蛇湯再來幾個菜湊合一下。”雖然我商量的語氣,但芸昕知道,軒轅澈一定答應。

    果然,軒轅澈露出一個和善友愛的笑,“你喜歡就好。”語氣裏似帶着一絲寵溺。

    芸昕很不可氣的點了一桌子菜,軒轅澈坐在她對面,自始至終都說一句話,他從不心疼錢,從小錦衣玉食的他每頓飯都是十幾個菜,他也沒覺得芸昕點那麼多菜是浪費。

    芸昕雖然能喫,也只是吃了四分之一就覺得飽了,摸了摸撐到的肚子站起身,芸昕對軒轅辰羽一笑道:“這麼多菜,浪費太可惜了,讓你那些屬下也過來一起喫。”

    軒轅澈放下筷子,順着芸昕的視線看向身後不遠處的兩個侍衛,他們果然對着一桌美味吞口水。

    軒轅澈站起身,便下令讓那些侍衛喫完剩下的一桌菜,若在宮裏,那些侍衛只能在膳房裏分到殘羹,像晚上這樣大魚大肉,也就逢年過節才能喫到。

    侍衛們將感激的目光送給芸昕,芸昕已經轉身朝樓上走去,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一邊說:“喫飽喝足睡大覺咯!”

    軒轅澈本想上前詢問芸昕有沒有興趣一起下棋打發時間,聽到芸昕的自語,他也不好意思上去搭訕,只好目送芸昕進屋。

    半夜,驛站陷入一片安靜,燭火漸熄,芸昕悄悄打開一條窗戶縫隙,左右張望一圈,確定外面沒有半個人影后,才輕手小心翼翼的打開窗戶,從窗戶跳了出去。

    平穩落地,芸昕像個小賊似的左右張望一圈,她離樓梯的距離只有兩米,如果順着樓梯往下走,可能會驚動樓下的守夜的掌櫃。

    芸昕思索一下可能會驚到的軒轅澈安排在附近守夜的侍衛,於是果斷的打開樓梯處的窗戶,將從軒轅澈那得到的銀絲腰帶拋了出去……

    芸昕早就勘察過地形,這棵老樹挨着這棟木房子而生,芸昕的腰帶很快就在樹枝上纏了兩圈。

    芸昕拉了拉,確定自己不會爬到版路摔下去後,一手繞着腰帶尾部,開始奮力往樹上攀爬,漆黑的夜幕下,芸昕順勢抓住牢固的樹枝,脫離窗口。

    芸昕發誓,她也要拜師學藝,學會輕功什麼的,這樣逃跑起來就不會這麼的費勁。

    趴在粗杆上大口的喘着氣,用腳勾住樹杆,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芸昕將自己的慢動作歸結爲晚飯喫太多了。

    就在芸昕順着樹枝爬向樹杆,再順着樹幹落地的途中,聽到樹下有人天外飛來一句,“牀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明月沒見着,卻見袋鼠掛樹梢!”

    芸昕的手僵在半空,整個人搖搖欲墜,卻聽樹下那人繼續說:“以爲是眼花,走進一看是姑娘,誤將姑娘當袋鼠,姑娘姑娘勿生氣!”

    芸昕一口氣沒提上來,猛烈的咳嗽了兩下,“你……閉嘴,你才袋鼠,你們一家都是袋鼠!”

    芸昕本想言語攻擊樹下的無聊人士,去引來對方的咯咯直笑,芸昕的額頭落下一滴冷汗。

    芸昕本就是個不服輸的人,被人打趣一番,心裏的怒火悠然而生,低頭瞪向樹下的人,可無奈樹下太暗,她根本就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只能藉着朦朧而微弱的月光,看到男子一身白袍純潔如雪,在暗夜裏尤爲扎眼。

    芸昕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對方的長相,或許是今晚的月光太過溫柔,無論她怎麼努力,始終看不清男子的長相。

    芸昕皺了皺眉,怒道:“你是誰?三更半夜不睡覺,爲什麼非逮着我不放?”

    男子笑容淡淡,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熠熠生輝,“我只是路過,覺得姑娘半夜爬樹太危險,纔好心出言提醒。”

    芸昕忍住相翻白眼的衝動,咬牙切齒道:“謝謝你的好心,”隨即低估道,“真是多管閒事,詛咒你喝水被嗆到,走路崴到腳,出門被雷劈!”

    男子抽了抽嘴角,雖然芸昕的後半句話很小聲,但依舊清晰的飄入他的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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