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都認爲我太絕情,都勸我學會體面與寬容的時候,只有黎睿霆發現了我早已遍體鱗傷。
沒錯,我在一次次報復的同時,也在無數次的傷害着自己。
我心中的傷口從未癒合過,因爲我拒絕給它上藥。
我想用這種疼痛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記經受過的背叛與痛苦。於是我給自己穿上了一身堅硬的鎧甲,我將傷口隱藏在了深處,一處連我自己都忽略了的角落。
可是黎睿霆一眼就發現了,他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最懂我的醫生。
他治癒了我的心。
我低頭用叉子叉起牛排,輕輕放入嘴裏。
“這味道......還真是一分錢一分貨啊!”
我感嘆道,不想讓他察覺到我心尖的顫動。
“餅乾終於喫完了?”他忽然問我。我點點頭,他又問我,“紙條也看見了?”
我想起那句“我喜歡你”,心底的弦再次被撥動,奏出了溫暖的樂章。
我再次點點頭,爲了不讓他看出我的慌亂,我低頭用叉子擺弄着牛排,但還是忍不住用餘光去瞥他。
黎睿霆的俊臉看向我,我感受到他的視線聚焦在了我的臉上。
“現在還想聽我的理由嗎?”
我很心慌:“還是不了吧......”
他完全沒在意我的拒絕,自問自答道:“因爲你是盧思影。”
“啊?”
“因爲我喜歡的人是你盧思影,所以我想不出任何理由。”
我聽得一臉懵逼,但還保持着那個“啊”的嘴型。
因爲我喜歡的人是你盧思影,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這一系列的邏輯自證,簡直堪稱教科書式的直男表白。
我擡起眼皮偷瞄他,看見他明亮的星眸裏,清晰地倒映着我的影子。
“想看我就擡起頭來大大方方的看,要是還沒聽明白,我用店裏的廣播再給你說一遍?”
他作勢要起身,我被他嚇得半死,趕緊拉住他的手:“別!我聽明白了。”
這要真動用上了店裏的廣播,我們明天估計就得上熱搜了。
黎睿霆爽聲一笑,順勢握住了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挑眉問我:“那你告訴我,你都聽明白了些什麼?”
我算是發現了。
他就是這副德性,得了便宜不但不賣乖,還想繼續佔下去。
我白了他一眼,笑着嘀咕道:“我明白了黎總喜歡我,離不開我,死皮賴臉地想潛規則我。”
“嗯,不錯,閱讀理解滿分。”他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腦袋。
我的手機響了,是翟浩打來了。
這段時間他沒有主動聯繫過我。
明天就是開庭的日子,我猜測可能是和離婚的事有關。
我沒有迴避黎睿霆,當即接通了電話:“喂?”
他那邊很吵的樣子,身後似乎有人在哭泣。
“你現在立馬來市一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