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毛巾擦着頭髮走出來。
黎睿霆聽到聲音擡頭來看我，他的神色有些恍惚。
我想我大概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我並不在意黎睿霆的目光，將頭髮擦到半乾之後在黎睿霆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你想談什麼，說吧。”
我並不想要在這裏浪費過多的時間。
黎睿霆面上微僵，然後恢復平日裏冷靜自持的樣子。
“偷拍黎雯的那段視頻，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黎睿霆的話讓我伸手拿水杯的動作頓了一下，不過只是片刻，我便冷靜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慢悠悠道：“什麼視頻？你在說什麼？”
面上冷靜，但是我心中卻驚訝得很。
當時那段視頻只有我和葛臣看了。
至於發給黎睿霆更是我吩咐的，葛臣親自辦的。
葛臣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不會是他那邊露出了什麼馬腳。
至於說葛臣背叛了我，那我就更不信了。
黎睿霆依舊目不轉睛的盯着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發毛了，他才又開口道：“思影，我知道是你。”
他的語氣很篤定。
我眯起眼睛，沉聲問他：“你是怎麼猜到是我的？”
我自認爲由始至終不管是葛臣還是我，都沒有出過什麼紕漏纔對。
“因爲除了牽扯其中的當事人，沒有人會關心我母親真正的死因。這當中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個人。”
黎睿霆的話讓我無理由可辨了。
牽扯其中的當事人，我媽瘋了，吳潔死了，黎雯是兇手，還有個未露面的幫兇。
其他的，就只剩下我和黎睿霆。
是了，只要按照這樣推論的話，也太好猜了。
“對。”
黎睿霆很聰明。
已經說到這裏了，我忍不住問出了我一直以來的疑惑：“你什麼時候知道你母親的死亡真相的？”
“就在你從西國回來之後的那段時間裏，我察覺到我母親的死亡應該是有蹊蹺的，我就讓人一直在暗中調查。”
“後來，我的人查到了很多之前都沒有注意到的線索，而這些線索似乎都在指向，你母親跟我母親的死並沒有關聯。”
“而當時跟她們之間都有關聯的人裏面，黎雯不管都哪方面看都是最可疑的。”
黎睿霆說的很輕鬆，但是我知道，能在那一團亂麻裏面抽絲剝繭，找到有用的信息並不容易。
“所以你讓人去調查了黎雯？”我問黎睿霆。
“對，但是並沒有查到什麼東西，她藏的太深了，我又不敢動靜太大，只能偷偷的查，怕打草驚蛇。”
我端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裏面的水溫度剛剛好，我抿了一口，但是並沒有把水杯放回去，只是拿在手裏摩挲着。
黎睿霆說話的時候全程都看着我，目光都不帶轉的，見我不說話，他接着道：“之前在阮浦的生日宴會上我就想告訴你，但是徐向阻止了我。”
我擡頭看他，這個問題很關鍵。
當時如果不是徐向忽然出現打斷了，我不至於到這麼久以後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徐向說，事情現在還沒有完全搞清楚，最好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多就越麻煩。”
黎睿霆說到最後已經面帶悔意了。
他大概是在後悔沒能早點告訴我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