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五點左右。”
馮小雙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錶，手錶指針正好指向了三點鐘的位置，彷彿在暗示着什麼。
旁邊一直聽着馮小雙和醫生對話的江濤也反應過來，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這不可能！”
正常情況下的確不可能，辦過很多案件的馮小雙也不相信有這樣的巧合，同時出於警察的直覺，又覺得這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師父，打電話給哪個陸羽吧！”
馮小雙的話沒有說完，既是提醒，也是在維護江濤的顏面，不管這麼說，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江海波這樣死去。
“要是萬一錯了呢？”
見江濤還不願意放棄，只能解釋道：“師父，如果哪個陸羽真的能救活師弟，反而間接的證明了他害人的事實，至少他擺脫不了殺人的嫌疑，到時候我們再抓人也不遲。”
江濤擡頭看向自己這個徒弟，感覺馮小雙變得陌生起來，有那一霎那，感覺對方就像是一個行走在懸崖邊上的魔鬼，善惡完全就是一個念頭，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放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好！不過對方要是讓我們撤銷起訴、釋放張掖怎麼辦？”
“能拖就拖，只要他能救活師弟，我就可以去抓人。”馮小雙沒有絲毫遲疑道。
江濤拿起手機，撥通了陸羽的手機，同時按下了通話錄音功能，“是陸羽陸師父嗎？我是江濤，我兒子現在生命垂危，我願意答應你的條件，請您放過我的兒子吧。”
“你說什麼，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明白，什麼條件，我說過嗎？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可以告你誹謗罪。”
“嘟嘟嘟！”
手機聽筒中傳來中斷的信號，這讓還準備繼續誘導陸羽說出殺人動機的計劃流產了。
“這個陸羽很狡猾啊！”
江濤和馮小雙彼此都能聽出陸羽話中帶話，但這種話根本不能成爲呈堂證供，對方的謹慎出乎了兩人的預料。
“現在只有先放了張掖再說，只要能抓住陸羽害人的把柄，我們就有證據讓他束手待斃。”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
羅雨欣的家中，羅雨欣見到陸羽放下手機，急切道：“師父，他們同意放人了嗎？”
“只要他們還有人性，就會選擇放人。”陸羽有些不敢確定自己的判斷，有虎毒不食子的慈父，也有無毒不丈夫的梟雄存在，江濤會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兒子在自己面前死去，是爲了目的不擇手段，還是爲了親情選擇放棄，兩者都有可能。
“陸師父，對方不會有什麼陰謀，我們要防止他們狗急跳牆？”
“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性。”
如果不是擔心將事情搞大，擔心波及到周圍無辜者，這次的事情陸羽就不會如此含蓄了。
天瀾世界的殺伐歷練，早就讓青澀的陸羽蛻變成一名殺伐果斷決策者。
陸羽擡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道：“還有一個半小時，如果他們已經意識到目前的處境，現在應該已經撤銷了張掖的起訴。”
到了現在羅雨欣和羅爸也只能選擇相信陸羽，看着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的走着，彷彿感覺時間都快要停止了。
只有陸羽悠閒的喝着靈茶，雖然自己也無法確定最後的結果，但任何結果對於陸羽來說都不是什麼大事，如果連這一點看淡一切的心境都沒有，陸羽早就在天瀾世界發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江濤沒有再打來電話，羅雨欣如熱鍋上螞蟻在陸羽面前晃來晃去，看得羅爸有些眼暈。
“雨欣，你能不能不要亂晃，我都心煩意亂靜不下來。”
羅雨欣煩躁的坐了下去，屁股像是被掙扎了一下，猛的看向門口，就在這時候，門外好像傳來汽車的引擎聲，這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的羅雨欣神經質的衝向了門口，一把將房門拉開，然後突然驚叫道：“張掖回來了！”
羅爸聽聞也激動的站起身，剛要準備出門看看，卻發現陸羽紋絲不動坐在那裏，手裏抓着手機，正發送着什麼消息。
門外很快傳來張掖喜悅中帶着忐忑的聲音：“師父，我回來了。”
“羅叔叔！讓你擔心了。”
“張掖，你有沒有受傷，他們有沒有打你……。”
羅雨欣圍着張掖轉了幾圈，發現張掖除了精神有點不足外，完全看不出任何異常。
“張掖，他們怎麼把你放出來的？”
雖然知道陸羽去見了江家父子，但陸羽並沒有告訴羅雨欣父女倆其中的事情，江家陷害張掖，哪怕陸羽不問江家父子，也知道他們是衝着靈石和自己背後祕密而來的，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妥協的事情，所以陸羽根本就懶得和江家父子談。
“他們什麼也沒說，就放我回來了。”
張掖撓了撓頭有些歉意道：“師父，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嚴格說起來，還是師父連累了你。”陸羽並沒有在自己徒弟面前丟面子的覺悟，甚至不認爲這樣損害了自己的尊嚴。
張掖反省道：“師父，是我太沖動了，沒有及時的發現他們的陰謀。”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件事情或許只是一個開始，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沒有多少人還能保持本心。”
“雖然江家現在妥協了，但不表示江家就不會報復，記住！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慾望和貪婪，在這裏還有法律約束，等你們去了我的世界，一切都用實力說話，那時候陰謀詭計無處不在，無所不用其極，到了那時候，爲師就未必能幫到你什麼了。”
挫折同樣也是成長的歷程，相信經歷了這件事情後，張掖會越來越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