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卿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初淺依粗啞着聲音問道:“爲什麼?”
賀卿真誠的說道:“這樣你可以自保,還能強身健體,對你有好處的!”
初淺依苦笑了一下,她現在這個身子恐怕要恢復很久才能練武。
賀卿像是沒有看到她的苦笑,伸出手,摸着她的胳膊,初淺依知道她在摸着她的筋骨,但是看着她越來越僵硬的神色,初淺依也知道她沒什麼潛力。
賀卿僵硬的收回手,似乎是在想怎麼措辭才能委婉一點。
猶豫了半天,她說道:“人各有異,或許所有人都是不一樣的,有些人適合練武,那就註定有些人肯定是不太適合的。”
初淺依忍不住笑出了聲,直接說不合適練武就好了,還解釋出了這麼多的大道理。
賀卿還在自顧自的說道:“雖然你的根骨不太行,但是練武可以強身健體這一點沒有錯,你可以簡單的練一些防身用也好。”
初淺依笑了一下,輕輕的點頭敷衍了過去。
賀卿滿意一笑道:“好,那你就早點休息吧。”
說着,賀卿熄滅了蠟燭,黑暗籠罩在了初淺依的身上,很快就被巨大的睡意所侵襲。
翌日,初淺依睜開眼睛向一旁看去,發現又換了一個人,賀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海棠。
海棠一眼就看到初淺依醒過來了,想要扶着她坐起來,但是初淺依卻先她一步撐着身子坐直了,啞聲問道:“怎麼是你在這?”
海棠興奮的說道:“小姐能說話了,太好了!阿卿去給你取早膳了,因爲小姐你不能說話,所以我們輪流看護你,看你有什麼需要的。”
初淺依暖心一笑說道:“麻煩你們了。”
海棠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說道:“這有什麼可麻煩的,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初淺依不置可否一笑,沒有說話。
很快,就有人提着食盒進來了,但不是賀卿而是宮若離,他看着初淺依笑着說道:“你醒了娘子。”
不僅是初淺依,海棠也愣了一下,但她隨即反應過來,向宮若離行了禮後,十分有眼色的退了出去,順便還促狹的向初淺依眨了眨眼睛。
初淺依無語的看着海棠離開,若不是行動不便說話嗓子疼,現在肯定要訓斥她兩句了。
初淺依啞着嗓子問道:“你怎麼了來了?”
宮若離見她能說話了,很高興的笑着說道:“當然是給娘子你來送飯,自己能過來嗎?需要我幫你嗎?”
宮若離這一點讓初淺依覺得最爲貼心,他見他能說話了,便也能推測出她能稍微的行動起來,不主動去幫助,但卻始終爲她準備着一條退路。
“我自己過來就好。”初淺依也沒有意識到她的話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
初淺依扶着牀站起來,想昨晚那樣,一點點的走過去,期間宮若離一直盯着她看,手不自覺的在身側握成了拳,直到初淺依走過來才放鬆了下來。
初淺依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恐怕事實正好相反,他可能比她還要更快的站起來了,不過她也只是想想並沒有說出來,既然有人奉承就開心的聽着。
宮若離打開食盒,裏面是盛滿了豐富的飯菜,想必昨日的蔘湯麪條,讓初淺依覺得有食慾多了,嘴角也微微的翹了起來。
宮若離一直觀察着初淺依的表情,見她的表情開朗了許多,知道她覺得很滿意,便也放下心來。
雖然宮若離很佩服初淺依的意志力還有強大的內心,但是這一次他卻並不開心。
因爲初淺依自從能行動以後,拒絕了宮若離想要餵飯的要求,即使捏着筷子的手還在微微抖着,但始終沒有任何需要幫助的意思。
宮若離無奈的嘆了口氣,看着初淺依的眼神又佩服又心疼,但更多的還是鬱悶,看着她有些打顫的手真的很想去幫忙,但結果肯定是拒絕還有一個冰冷的眼神。
宮若離無奈的就在一旁看着,他的目光太有存在感了,初淺依將一碗飯推給他,示意他讓他喫。
宮若離卻又推了回去說道:“我已經喫過了。”
初淺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是想他早早喫完飯是爲了她心裏一軟,便也不再說什麼。
孰料,宮若離很不開心的說道:“我來就是爲了喂娘子你喫飯的,結果你還不用我……”
初淺依立刻收回了心中的動容,心再次變得冷硬了起來,橫了他一眼後,不動如山的喫起來飯。
宮若離大聲的嘆了口氣,生怕初淺依聽不到一樣。
初淺依幾乎將所有東西都喫完了,才停下來,看着被她喫光的飯菜,還有些不就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宮若離見狀笑了一下說道:“娘子喜歡喫就好。”
初淺依點了點頭,突然問道:“昨日,細作,啓程?”她儘可能簡潔的將她所要表達的東西敘述出來。
宮若離搖了搖頭說道:“昨日京城下了暴雨無法啓程,推遲到了今天。”
初淺依皺了皺眉,皇上不應該是很着急他們趕緊離開換宮若寒回來嗎?怎麼下了雨還推遲了?
宮若離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想法,解釋道:“京城傳回的消息說,本來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但是雨突然下了起來,大的看不清面前的人才耽擱了,直下來一天晚上才停下來。”
竟是這樣的暴雨,初淺依總覺得有幾分蹊蹺,但卻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
京城到這個時候已經很寒冷了,居然還能下這麼大的雨實屬不易,在她看來下雪似乎更正常,這雨又是從哪裏來的。
初淺依微微的嘆了口氣,她自從來到卞州後,就沒再怎麼正經的看過天象了,看來今夜需要和孃親一起再好好探討一下了。
宮若離默默的看着初淺依,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不過看她認真的模樣,他也看的很認真,用眼睛一點點的描繪着她,將她整個人都鐫刻在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