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好比走進了穿着職業裝的精英辦公室，賞心悅目。
秦胄被帶到了辦公室，而不是審訊室，桌牌上寫着周子輝的名字，想來就是周子輝的辦公桌，在門口還看見了副局長的字樣，秦胄才知道，周子輝竟然是副局長。
京城的逼格更高，周子輝這級別，如果下方道地方，起碼是副市長級別，秦胄的目光在黨章黨旗上停留了剎那，坐在椅子上，有點硬，沒有他的舒服。
“不用審訊我”
“你的級別高，我沒資格審訊。”周子輝半開玩笑道，語氣說不上來是諷刺還是敬佩，親自給秦胄倒了一杯茶，“粗茶，可能如不了你的法口，不過，講究一下吧，我們這就這條件。”
秦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沒有說話，看着他。其實，他雖然喜歡喝茶，只是基於一種文化情節，好壞，他也品不出來，不管是山茶還是龍井，在他眼中，只有一個作用，解渴。
“聊聊吧。”周子輝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語氣很隨意，但是坐姿還是習慣性的筆挺，氣氛不自然多了幾分嚴肅。
“聊什麼”秦胄有點摸不着頭腦。
“我知道，想從你口中問出點有用的東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今天不聊案子，聊其他的，你的理想、抱負，或者其他，興趣、愛好都可以，就當做是朋友之間的聊天，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積累了那麼多的財富，用過做什麼嗎”周子輝露出了一絲微笑，冰霜解凍，素爲難得。
秦胄表情一僵，默默的沉默下去。有個不知道是思想家還是哲學家來着，說了一句話，不要讓你的腳步走的太快，要讓思想跟上。
理想是什麼抱負是什麼或者是說目標在哪裏他好像一直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本能的驅使讓他不停地圈錢，圈錢，圈錢。錢才能讓他產生安全感和充實感，現在他已經很富有了，他擁有的財富數十輩子都花不完，比很多國家加起來的財富都要多數十倍甚至百倍。
賺這麼多錢，幹什麼
他迷茫了
1號審訊室。
周七斤坐在久違的審訊椅上，精鋼打造的椅子對於曾經的他來說就是最結實的牢籠，但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和朽木差不多，只要他原因，隨時可以離開。但是，曾經坐在這個地方的時候，想的是隻要有那麼一絲肯能都會破椅而出，現在有這樣的能力了，卻沒了這想法。
“說說吧，你是怎麼殺死周俊業的”對面做的是審訊的警察，五十多歲，鄒紋很深，臉色黝黑，看起來很乾瘦的一個老頭，但是一雙眼睛銳利如刀，讓人不敢直視。
“我沒有殺人”周七斤道。
“你沒有殺人，周俊業怎麼死的”警察問道。
“我沒有殺人。”周七斤道，聲音很平靜。
“當時在周俊業身邊的人只有兩個，你和毛不易，毛不易不可能殺死周俊業，只有你。”警察道。
“我沒有殺人。”周七斤道。
“你不用狡辯，其實你狡辯也是沒用的，在大量的事實和證據面前，其實你的證詞並不起關鍵作用。”警察道。
“我沒有殺人。”周七斤道。
“法醫鑑定，周俊業死於匕首，虎牙匕首，一般人弄不到，長三十三釐米，寬三點六釐米，尖端微微上翹，形似牙，由死者的背後刺入前胸，穿過心臟，認穴極準，一擊斃命，普通人是做不到的，你受過專業的技能訓練，條件上，你最符合，不然也不會把你抓過來，我從警接近35年，是不是兇手，很多時候，我一眼就能看出來。“老警察很有耐性，不管周七斤如何狡辯，始終不急不躁。
“周俊業被殺的時候，我站在他的前面。”周七斤道。
“這就是最大的疑問，也是我們請你回來協助調查的原因，如果不是有疑問，你現在就不是坐在這裏了。”警察道。
“多謝理解，不過，你們在我身上，純屬是浪費時間，因爲我沒有殺人。”周七斤道。
“我也知道你不會輕易承認的。”警察嘆了一口氣，“好吧，換一個問題，兇器，也就是你殺人的匕首，在哪裏”
“我也很想知道，這樣就能解開我的嫌疑了，但是我不知道。”周七斤道。
“我設想一下，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警察道：“你趁人不注意，出現在周俊業的身後，殺死他之後，把匕首丟出去，接應的人收起匕首迅速離開，整個過程在一秒之內完成，等到大家發現周俊業倒下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站着，看起來，天衣無縫，但是你忽略了一點。”
p;“我沒殺人。”周七斤道。
“第一，腳印，只要移動了，必然有腳印，腳印是最誠實的，不會欺騙任何人。”警察笑着道。
“嗯，希望你們儘快抓到真兇，還我一個清白。”周七斤很認真道。
警察深深地看了周七斤一眼，“還有一個破綻，就是匕首上的血跡，在不下於的情況下，血腥味能夠在空氣中停留超過四個小時的時間。”
“聽你這麼說，我感覺自己應該很快能夠洗淨嫌疑了。”周七斤鬆了一口氣。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周七斤。”警察嘆息道：“如果死的是一般人，憑藉秦王集團的權勢或許還能保住你的性命，但是你不要忘記了，周俊業是警察。”
“我沒有殺人”周七斤道。
2號審訊室。
“當時，周俊業警官被殺的時候，你站在上面位置”警察目光如電，語氣充滿威嚴。
“我當時在中央到西邊的位置，旁邊是人可以作證。”
“你看到周七斤殺死周俊業警官嗎怎麼殺的，用什麼殺的，你仔細說來。”
“我沒有看見，警官”
“胡說，你就站在旁邊，怎麼會看不見，你不會是周七斤的同夥吧，想包庇周七斤，協同殺人，也是死罪。”
“我沒有，我沒有。”
“沒有就趕緊說，知情不報，也是重罪。”
“是，是，是，我說。”
3號審訊室。
“你是說當時很多黑衣人衝過來，然後現場一片混亂，大家都很驚慌，朝着前面衝，你就站在周俊業警官斜後方，你能說說當時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警官詢問道。
“警官，我當時很害怕，腦子裏面不知道想什麼，什麼都沒看見。”
“你不要有心裏負擔，你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一五一十說出來就可以了，只要知道，協助警方查案是有獎勵的，但是知情不報，可是犯罪的。”
“我我我再仔細想想。”
4號審訊室。
啪
警官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坐在審訊椅上的家屬驚的渾身一陣，眼中閃過恐懼，汗水都冒出來了。
“說，不是你殺是還能是誰當時就你站在周俊業儘管後面，傷口也是在後面，不是你還能是誰難得有人特意從前面跑到後面來陷害你不成，難道你得罪了什麼人，人家比你當做替死鬼嗎”警官一聲厲喝，面目猙獰。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家屬眼睛一亮，瞬間反應過來了，“我想起來了，當時一片混亂，我隱約看見在警察前面的周七斤動了，他拿起刀子捅了警察一刀子”
咳
“傷口是從後背開始的。”警察提醒道。
“對，對，對，我剛纔腦子有些迷糊，現在清醒了。”家屬連連點頭，“當時周七斤趁着混亂，沒人注意的時候，來到警察的身後，警察因爲要照顧人羣，一個沒注意，被周七斤偷襲，一刀子捅在後背上，那個血立刻就噴出來了，我就站在後面，看的清清楚楚。”
警察相視一眼，眼中露出了笑意。
廣場上，警察去而復還，在周俊業死亡的位置，仔細勘察，但是任他們使用了最先進的設備，也找不到任何關於周七斤的痕跡，只有正面有一個鞋印，周俊業身後的地方只有其他人的，周七斤的是一個都找不到。
“怎麼會這樣，難道真的是其他人”採集鞋印的技術員很是疑惑。
“不可能”毛不易斷然否認，但是最靠近周俊業的人就是他，如果有其他人靠近，他不可能不知道，因爲當時的混亂，他回了一次頭，左右兩側都沒有人，唯一有人的就是正面的周七斤，也只有周七斤有這個實力，能夠在一瞬間殺死周俊業，他說出分析之後，所有人都認同了這個結果，但是求證的過程，確是困難重重。
鞋印採集失敗，只能指望兇器了。一個小時之後，順着鮮血氣味追蹤的警犬兵回來，一無所獲。
副局長辦公室。
“知道了。”周子輝放下電話，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秦胄先生，耽誤你那麼長時間，兇手已經找到了，你的嫌疑已經洗淨了，你可以離開了。”
“兇手是誰”秦胄看着周子輝，表情突然冷了下來。
“周七斤。”周子輝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