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琴瑟正百無聊賴地坐在窗前逗弄着那條小蛇,“小黑子,你說皇上他老人家要怎樣纔會同意取消我和南宮極的婚約呢?”
威逼利誘?
殺無赦!
坑蒙拐騙?
殺無赦!
……
左琴瑟甩甩頭,將腦海裏一系列不切實際的想法通通甩掉,嘆息一聲,“這可是在皇權至上的古代,君無戲言吶……”
正沉思着,突聽巫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瑟兒,快過來!”
左琴瑟回頭,就見巫雅滿臉喜氣地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同樣高興的冬兒。
“娘,什麼事這麼高興?”
左琴瑟見冬兒雙手捧着一件嶄新的白色金繡牡丹裙,疑惑道:“這是?”
“小姐,這是主母差人送來的,讓小姐進宮穿的。”
“進宮?”
巫雅將她牽至銅鏡前坐下,一邊吩咐冬兒替左琴瑟梳妝打扮,一邊說道:“今晚聖上設筵爲戰王接風洗塵,朝中大臣都會攜女前往,老夫人囑咐你也一同前往。”
左琴瑟奇道:“二孃會讓我參加?”
以往這種上流貴圈的活動,陳鳳紜向來只會帶着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招搖過市。
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給她送新衣服?
冬兒抿嘴一笑,“這回主母不想帶小姐也沒轍,四小姐早上的傷還沒好,大小姐又落水受了風寒,只能帶 小姐一同去赴晏。”
左琴瑟撇撇嘴,轉首對巫雅撒嬌道:“娘,我不想去,皇上之所以要求官員攜女前往,不過是給那戰王相親的,女兒不想去給人當猴兒戲耍。”
“胡說什麼呢!你早已與七王爺有婚約。”
巫雅拍拍她的手,突然悵惘道:“你爹若在,早該帶你見識了這些場面。”
左琴瑟眉一擰,對於這具身體的生生父親,她沒有半點記憶。
只知道八年前鎮北大將軍左蒙突然失蹤,八年來沒有半絲音訊,所有人都認爲他已不在人世。
……
陳鳳紜並沒有等左琴瑟一同前往,而是留下一輛馬車等候在將軍府門前。
車伕見她出來,上前躬身道:“三小姐,主母在宮門前等你。”
左商沒有官職,無法參加皇筵。
但是陳鳳紜貴爲陳國公之女,又是皇后之妹,算得上是半個皇親國戚。
帝都但凡有些身份地位的,見了她都要理讓三分,所以陳鳳紜一家,在朝中雖無職權,地位卻高於一般官員大臣。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左琴瑟下車,遠遠地見着陳鳳紜正與幾位貴婦人言笑晏晏。
她走過去,規規矩矩行了一禮,“二孃。”
陳鳳紜看着她清秀的面容,突然斂了笑意,漠然道:“進去吧!”
“喲,這是左三小姐吧?”
那方纔與陳鳳紜說話的婦人看了左琴瑟一眼,嘖嘖道:“真是跟左將軍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想左將軍當年風采,可是讓帝都無數女子芳心暗許呢!”
左琴瑟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說原主父親的消息,不禁好奇道:“您認識家父?”
“當然……”
“楚夫人!”陳鳳紜突然打斷那婦人的話,臉色不豫,“我們進去吧。”
左琴瑟奇怪地看了陳鳳紜一眼,就見那楚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訕訕笑了兩聲,竟真的住口不言。
……
筵席在保和殿舉行,左琴瑟進殿時,諾大的宮殿中已經是坐無虛席。
空懸的主座下方,左右兩排分別依次坐着衆位皇子公主、肱骨大臣以及朝臣家眷。
陳鳳紜自進宮後,便被陳皇后喚了去。
此時左琴瑟獨自一人,她尋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四下一望,席間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竟比朝中大臣還要多。
而少女們羞澀的眼光,正頻頻望向右手邊第一排太子首位下方,一位身披黑羽鎧甲,渾身散發着一股冷厲肅殺之氣的男子。
“那就是戰王爺,果然很俊!”
“胡說,曜王才俊,戰王那是野性的美!”
旁桌兩位少女竊竊私語着,左琴瑟不禁也看向那鎧甲男子。
囂張、狂狷,如一簇烈烈燃燒的火焰,灼亮了殿中所有人的視線。
原來他就是今晚的男主角——戰神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