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夫君太醜:王妃要出牆 >第84章 準備逃路
    在離帝都幾千公里以外的羊腸道上,破舊的茶寮裏,一隊輕騎正在原地休息。

    不一會,一匹黑色駿馬從對面急速行來,到了近前,來人一夾馬腹,迅速下馬。

    “爺,過了前方那座城池就到南蠻邊境了。”青成一路來到南宮極身後,躬身說道。

    “嗯。”

    南宮極淡淡地應了聲,面向東方,眉目清淡,絕色的容顏沒有任何瑕疵。

    青成見他久久看着帝都的方向,略有不甘道:“爺,憑天罡六部的眼部和耳部,再加上青離和我,就算左小姐被轉移到了天牢,咱們也能把她救出來,爲什麼您還要答應曜王請旨去南蠻平叛?”

    淡青色的衣袂在涼風中徐徐飄蕩,烏黑的髮絲在空中飛舞,南宮極依舊負手望着前方,像是透過千萬裏的空間距離,看見了某一人。

    “本王不希望爲了救出卿卿,而讓天罡六部的兄弟受傷。”

    南宮極眸色幽幽,他很清楚,若拼得兩敗俱傷,確實能將瑟兒救出來,但卻會過早地暴露實力。

    而這正中南宮千煜的下懷,當然,以救出瑟兒爲條件讓他去南蠻平叛,依然是南宮千煜的的計策,只是二皇兄卻不知,爲了玉骨水,他本就有意前往南蠻一趟。

    青成聽着南宮極的話,依舊不解,“屬下不明白,曜王費那麼大心力將左小姐捲進來,就爲了讓爺去南蠻?”

    如此好的機會,他怎麼會輕易放過主子?

    南宮極眸色漸冷,聲線低沉道:“支開本王,他在帝都纔好行事,而且——”

    頓了頓,淡色的脣瓣勾起一個冷冽的弧度,“你以爲他還會讓本王輕易回去?”

    青成目中一凜,瞬間便明白了南宮極的意思,冷聲道:“爺,那咱們……”

    南宮極揮了揮手,“先去南蠻取玉骨水。”

    卿卿,沒有什麼比你的性命重要,你要在帝都等着本王!

    最後看了一眼帝都的方向,南宮極轉身上馬,一衆騎兵迅速跟在他身後,煙尖中,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向南方而去。

    ……

    帝都,曜王府。

    左琴瑟看着銅鏡中那張陌生的臉,自她醒來後就貼在她臉上的一張人皮面具,惟妙惟肖的與真人無異。

    南宮千煜說她是陛下親自下令處死的人,沒人能夠違抗聖旨,所以他纔想出這麼一個偷天換日的計策。

    兩日前,菜市場上,曜王南宮千煜親自監斬,處死了將軍府的大小姐左琴瑟。

    她當時混在人羣裏,看着刑上那個跪着的女子,凌亂的頭髮覆蓋在她的臉上,讓人看不清面容。

    傾刻間,刀起頭落,冬兒和妃兒扶着巫雅在人羣中哭得傷心欲絕,官兵們卻不允許親人上臺收屍體。

    當然不會允許了,因爲那根本就不是她。

    左琴瑟看着巫雅的背影,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衝過去,卻硬生生止住了。

    她如今是一個不存在於世的人,貿然出現,只會給將軍府帶來災難,看着近在咫尺的親人卻不能相認,左琴瑟心裏無比難受。

    以前,她總喜歡跑出將軍府,去外面野,可是如今在曜王府裏,她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待在房內愁容滿面。

    這一張面具,像是一條無形的繩索,鎖住了那顆曾經燥動的心。

    左琴瑟正對着銅鏡發呆,忽見南宮千煜推開了房門,她眸光閃了閃,依舊沉默不語。

    見她如此低沉,南宮千煜嘆息一聲,走到她身邊,“瑟兒,離了七弟,你當真便不能活得如意嗎?”

    “如意?”左琴瑟從銅鏡中望他,臉色清淡如水,“曜王將我困在這裏,我又怎能如意?”

    “本王是爲你好。”南宮千煜接觸到她冰冷的目光,忍不住說道:“如果讓父皇和母后知道你還活着,一定會派人殺了你的。”

    左琴瑟垂下眸,陳皇后要置她於死地,她明白,可是她不明白謹文帝爲何連查證都不需,如此急迫地要處斬她?

    “皇上……爲什麼要殺我?”她終是問道。

    “你還不明白嗎?”南宮千煜苦笑一聲,俊逸的眉眼輕輕攏起,“父皇看似對我寵愛有加,可是沒人知道,他其實最疼愛的是七弟,甚至連那個位置,他也是爲七弟準備的。”

    左琴瑟眉目微動,就聽他繼續說道:“所以,父皇絕對不會讓你影響到七弟,影響他坐上那個位置。”

    “影響他?”左琴瑟譏笑一聲,自嘲道:“如果我能影響他,就不會輪到曜王殿下來救我了。”

    南宮千煜琥珀色的眸光微閃,看着左琴瑟陌生的臉龐,那雙眼睛依舊清透明亮,他就像是被迷惑了一般,忍不住上前一步。

    “瑟兒,七弟已

    走,你難道還想着他?”

    左琴瑟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抿着脣,沒有說話。

    南宮千煜忽然有些激動,他驀然抓住左琴瑟白皙的手腕,貼在他的胸口上,殷殷道:“沒有七弟,還有本王,瑟兒,你爲何不肯接受本王?”

    左琴瑟擡眸看着他眼中的希冀,抽回手掌,淡聲道:“對不起王爺,我很感激您救了我,但我沒法給您想要的。”

    南宮千煜臉色微白,他那樣放低身段去乞求她的愛,她卻毫不放在心上,溫潤的臉突然如同冰霜瞬間冷了下來。

    一股徹骨的寒意在房內衝撞,左琴瑟皺了皺眉,就見南宮千煜站起身,忽然冷冷道:“本王有的是時間等。”

    左琴瑟苦笑一聲,絲毫不介意他陡變的態度,輕聲道:“王爺有的是時間,可琴瑟沒有。”

    護心丹只剩下三顆,而南宮千煜卻將她困在這裏,等死。

    南宮千煜眸色微深,他早在王太醫告訴他,想要救左琴瑟性命,只有南蠻神殿的玉骨水時,就突然想明白了,南宮極能夠那麼輕易就答應去南蠻的目的。

    他只是沒有想到,那位同他有着相同命運的七弟,竟真的用情至深……

    “玉骨水本王自會替你拿到。”南宮千煜望着窗外,目色閃過一現殺機。

    原本計劃在南宮極到達南蠻時就動手,如今只好等他拿到玉骨水再將他永遠地留在那裏了。

    左琴瑟沒有說話,她相信南宮千煜會說到做到,但她怕她自己等不到。

    沉默了一瞬,左琴瑟忽然說道:“我想見孃親。”

    南宮千煜頓了頓,收起那不自覺散發出來的冰冷之氣,看左琴瑟一眼,說道:“本王會安排的。”

    他想,終有一天,她會愛上自己。

    只要七弟不在,再深刻的感情也經不起時間的腐蝕,等拿到玉骨水,他們有的是時間。

    南宮千煜對左琴瑟很好,除了不允許她走出曜王府,什麼都給她用最好的,只要是不過份的要求,他都會答應。

    所以,當左琴瑟在翌日見到巫雅時,喫驚之餘心裏是很感激的。

    救下她,已是欺君之罪,現在讓她與親人相逢,更是冒險被人發現的危險。

    “娘。”

    左琴瑟驚喜地握住巫雅的手,巫雅愣了愣,試探着問,“你是瑟兒?”

    身後冬兒和妃兒一臉愣怔,“小姐你的臉……”

    左琴瑟點點頭,將三人引進自己房間,關上房門,這才伸手從耳際撕開一條細縫,一張人皮面具赫然出現在她手中。

    熟悉的容顏映入眼簾,巫雅頓時哇的一聲撲在左琴瑟身上哭了起來,“瑟兒,我的女兒,你真的還活着。”

    冬兒和妃兒看見左琴瑟真容,也默默垂淚。

    “小姐,你嚇死奴婢了。”

    “奴婢還以爲小姐……嗚嗚嗚,小姐沒死太好了。”

    左琴瑟看着巫雅瘦弱的身體和浮腫的眼眶,眼眶微紅,這兩日,娘一定因爲自己處死的事整日以淚洗面,纔會瘦下去如此多。

    她哽咽着說道:“是曜王救了我。”

    幾人哭了一陣,左琴瑟安撫好巫雅,突然說道:“娘,我想去南蠻。”

    巫雅一驚,“你去那做什麼?”

    當下,左琴瑟再不隱瞞,將自己身中螭蠱的事說了出來,並問道:“娘,您還記得帶您出來那個姑姑長什麼樣嗎?”

    巫雅好半天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心痛地點點頭,“都是娘不好,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又慼慼哭了一陣,左琴瑟才安撫好巫雅,她走到桌前,鋪好紙張,突然對冬兒吩咐道:“冬兒,研磨。”

    冬兒擦擦眼角,雖不明白小姐要做什麼,仍是連連跑到桌前拿起墨錠。

    左琴瑟伸手拿起桌上的狼毫,蘸了蘸墨水,目光不禁沉凝了下來。

    將性命交付給別人,不是她左琴瑟的作風,她不能坐在這裏等死,她要想辦法離開,只有親自將玉骨水拿在手裏,她的心才能安定下來。

    況且,南宮極,你總得給我一個交代。

    左琴瑟一邊尋問着當年撫養巫雅的姑姑的長相,一面在紙上描摹。

    雖然時隔很久,但據娘口中所述,好姑姑臉上有一塊自孃胎中帶出來的紅胎,很好辨識。

    不一會,左琴瑟將畫好的人像遞給巫雅,“娘,是這樣麼?”

    巫雅看了看,點頭道:“沒錯,她當年就是這個樣子。”

    左琴瑟收好畫,突然轉身,對兩個丫鬟說道:“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環節,冬兒,妃兒,你們誰願意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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