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夫君太醜:王妃要出牆 >第98章 救你,只是不想髒了我的地
    左琴瑟兩眼一黑,重重摔倒在地。

    南宮極聞聲轉過身來,當看到左琴瑟臉色痛苦地昏倒在地時,那雙淡如琉璃的眸子更加淡了,黑色的羽睫微微低垂,他轉過了眸子。

    “怎麼,心疼了?”

    棲梧看見他神色,忽然伸出精緻的玉指,想要去撫南宮極俊儔的臉。

    比起方纔的無動於衷,南宮極突然退後一步,躲開了棲梧的手指,他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別忘了,答應過我什麼。”

    棲梧收回手指,優雅地攏了攏半乾的長髮,美目看了地上的左琴瑟一眼,吟吟笑道:“自然沒忘,只要你心甘情願地接受體內的子盅,陪我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就將玉骨水給你,只是——”

    頓了頓,她突然看向南宮極的胸口,“如果你一直這樣抑制它,可就有違約定哦……”

    最後一個哦字她拉得很長,意味不言而喻。南宮極卻俊臉一沉,周身驟然爆射出一股冰寒至極的氣息。

    地上的落葉瞬間被氣流捲起,棲梧沒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但自己纖細的脖頸已經被他冰冷的手掌掐住。

    “若本王沒有抑制蠱毒,你以爲你還有機會說話?”

    他眸中不再是清淡得沒有一絲情緒,翻滾着的波濤如同無盡深淵要將人吞沒。

    這一刻,棲梧終於知道,這纔是南宮極真正的樣子,看似淡漠無情的背後,卻有着不爲人知的偏執和瘋狂。

    她知道,若沒有玉骨水,他會毫不猶豫地殺了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棲梧臉上不自覺閃過一抹懼意,她抓着南宮極的手,偏頭看了左琴瑟一眼,艱難道:“你再不放開我,你那未婚妻就要被螭盅咬破心臟了……”

    南宮極眸子閃了閃,周身氣息一收,瞬間鬆開了手掌。

    “咳、咳咳……”

    棲梧獲得自由,立即捂着脖子咳嗽個不停,等她回過神來時,卻見南宮極已經走到左琴瑟面前。

    他彎腰將她抱起,徑自朝碧華殿內走去。

    看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棲梧突然伸出右手,白皙的指尖瑩潤光澤,如同最嬌嫩的花瓣。

    突然,黑色衣袖下的腕脈詭異地跳動了一下。

    只見一個突起在棲梧的手腕下緩緩滑動,順着掌心一路滑到了中指,若有人在這,一定會驚駭得叫出聲來。

    因爲當那詭祕的突起停留在棲梧指尖時,就聽“噗”的一聲,瑩潤的指尖突然從裏面被破開,一隻黑色的盅蟲赫然出現在棲梧的指尖之上。

    棲梧看着那隻還帶着鮮血的蠱蟲,一雙雲眸突然露出奇怪的神色,她怪異地笑了起來。

    “南宮極,是你先被我的情盅馴化,還是你那未婚妻先放棄呢?”

    棲梧魅惑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隱忍的瘋狂,不論哪一樣結果,都會另她興奮不已!

    南宮極將左琴瑟抱進了碧華殿,在路上他就已經找出護心丹,餵了一顆到左琴瑟嘴裏,此時見她小臉因爲疼痛緊緊糾在一起,他淡色的脣也跟着緊緊抿起。

    將左琴瑟抱回房間,剛將她放回牀上,南宮極疏淡的眉就輕輕皺了一下,旋即一鬆,他拉起被子將左琴瑟蓋住。

    做完這一切,南宮極只淡淡看了昏迷中的少女一眼,便轉身離去。

    等到房間再度恢復安靜,一抹幽靈般的影子突然出現在左琴瑟牀前。

    來人一身灰衣,額頭到左眉角處一刀兇惡的傷疤,正是蒼茫山中丟下衆人逃跑的溫餘。

    溫餘看了看牀上的左琴瑟,又看了看南宮極離去的方向,一臉迷惑。

    他那日其實並沒逃遠,只是躲在暗處不讓棲梧發現,所以左琴瑟等人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這男子既然中了棲梧的情盅,就不可能再對其它女子動情,可是方纔看他神情,分明是對左琴瑟還有情……

    溫餘查探了一下左琴瑟的情況,見她已無大礙,便又如同來時一樣,幽靈般地消失了。

    ……

    左琴瑟依舊是三日後醒來的,她睜開眼睛怔忡了一瞬,嚯地從牀上坐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心臟,左琴瑟突然從懷中掏出護心丹,全部倒了出來。

    兩顆……這麼說是有人餵了她一顆?

    想起毒發之前的片段,左琴瑟心中忽然激動了起來,在這神殿之中,知道她有護心丹的,只有南宮極!

    難道他……

    “你想的沒錯,是你那未婚夫救了你。”突然,一道突兀的男聲從頭頂上傳來。

    左琴瑟嚇一跳,忙擡頭看去,就見溫餘斜躺在屋內的橫樑上。

    “是你?”

    想起溫餘在蒼茫山中丟下大家逃走的事,左琴瑟不禁臉色微沉,“你不是逃了嗎,怎麼會在這裏?”

    溫餘嗖的一聲從

    橫樑上下來,落在左琴瑟面前,躬身說道:“小姐,棲梧認識我,若讓她看見我與你們在一起,一定會連累你們的。”

    左琴瑟其實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只是心中有些彆扭,此時見溫餘交待原因,心中早已不怪他了。

    她起身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才問道:“你怎麼會在神殿?”

    溫餘立即面容肅整,來到左琴瑟對面,凝重道:“屬下是偷偷潛進來的,這幾日我已將神殿打探了一遍,族長和幾位巫師都被棲梧關在神殿地牢,請小姐想辦法救出他們。”

    “地牢?”左琴瑟皺了皺眉,沉吟了會說道:“神殿守衛森嚴,憑我們幾人想要救人,恐怕不易。”

    溫餘左眉上的那道疤痕突然跳了跳,說道:“現在確實不是救人的時候,但一個月後是南蠻的祭神節,屆時,棲梧做爲大聖女,會統領衆人登上祭臺爲族人祈福。”

    “而爲了保護聖女的安全,神殿的守衛也會調離過去,到時候就是救人最好的時機!”

    一個月後?

    左琴瑟沉思了一瞬,自己剛好與棲梧的約定也是一個月,剛好可以趁機打探下虛實。

    “好!”她點點頭,“你先與青成他們匯合,到時我們裏應外合,趁着神殿空虛時,將族長救出來。”

    溫餘遲疑了下,補充道:“但是想進入地牢,我們必須拿到棲梧的手牌,否則根本打不開地牢的暗門。”

    左琴秀眉輕蹙了下,這時,院外突然有聲響傳來,左琴瑟忙擡頭說道:“手牌我會想辦法弄到,你先走吧,別被發現了。”

    “是!”

    溫餘應了聲,便倏地消失在房間內。

    左琴瑟左右看了看,確定沒看到半個人影后,這才起身打開了房門。

    院內,幾個僕人正規規矩矩地打掃着院子,不一會就見有人端着美酒菜餚放置在院內的石桌上,而這時,對面南宮極的房門從裏面被打開。

    棲梧和南宮極一同走了出來,兩人擡頭看到左琴瑟,南宮極漠然地瞥開眼光,棲梧卻笑道:“左小姐昏迷了三日,想必餓了吧,不如和我們一同用餐?”

    左琴瑟咬了咬嘴脣,突然呯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眼睛雖然看不見了,可耳內卻清晰地傳來棲梧溫存的聲音。

    “極,你要不要去請左小姐出來?”

    “我喫飯不喜旁人打擾。”

    一陣銀鈴般地笑聲響起,只聽棲梧說道:“她身子虛弱,你就不擔心出事?”

    左琴瑟的指甲扣進了心裏,她知道自己應該馬上捂住耳朵,卻偏生像是腳下生了根,挪動不了分毫。

    良久,門外傳來南宮極毫無感情的聲音,“她的死活,與我無關。”

    果然!

    左琴瑟眼眸微顫,粉色的脣瓣無意識地咬得泛白,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爲什麼還要傻傻地聽進心裏?

    她閉了閉眼,突然嚯地打開房門,面容清冷地走了出去。

    “剛好我肚子餓了,聖女不介意一起吧?”左琴瑟走到二人身前,目光只盯着棲梧。

    棲梧驚訝地看她一眼,沒想到她在這種情況還有勇氣出來,當下,嫣然一笑,“當然不介意,來人,上副碗筷。”

    左琴瑟不客氣地在二人對面坐下,於是,三人氣氛怪異地一起用餐。

    棲梧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直與南宮極調笑着,狀態親暱。

    左琴瑟低頭扒着碗裏的飯菜,儘量不去聽對面棲梧的甜言蜜語,只有不去看那個人,不去想他漠視的表情,她纔有力氣坐在這裏。

    但是當棲梧將一塊幹筍放到南宮極碗裏時,左琴瑟終於忍不住說道:“他不喜歡幹筍。”

    “是嗎?”棲梧訝異一聲,就要伸筷將那塊幹筍夾出來。

    卻不想南宮極突然夾起幹筍放進了嘴裏,喫完說道:“人的口味是會變的。”

    意有所指的話讓左琴瑟臉色驀地一白,她擡起受傷的眼眸,定定地看着那張絕豔傾城的臉。

    即使再怎麼忽略,心也會痛不是嗎?

    即使再如何在心裏告誡自己,他只是被情盅影響,可是對於他給的傷害,依然會將她一顆小心的心切割碎裂,不是嗎?

    對於她受傷的表情,南宮極好似沒有看見,他放下碗筷,對棲梧說道:“我喫飽了,先回房。”

    淡青色的衣袂如一泓遠去的江水,從左琴瑟眼底消失,她驀然站起,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抓住他衣袂最後一角。

    澀澀問道:“既然你如此無情,爲何又要救我?”

    若真的對她徹底遺忘,若真的生死與他無關,又爲何在她蠱毒發作時,救下她?

    南宮極頓了頓,抽回自己的衣角,背對着左琴瑟,一字一字說道:“救你,只是不想你髒了我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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