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麼樣?”楊小芙快速扶住虛弱的左蒙,擔憂地看着他的脖子。
那裏有一個淺淺的傷口,如果不是有人及時出手殺了那黑衣人,只怕左大將軍現在已經身首異處。
思及此,她心有餘悸地擡頭看去,只見一人身着黑衣,踏着夜色凜冽而來!
“戰天?”
看清來人,楊小芙驚愕出聲,“你怎麼會在東漢?”
戰天大步流星地走到楊小芙身旁,伸手拔出那把插在黑衣人額頭的佩刀,凝重道:“快走,南宮千煜已經帶人趕了過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他一聲令下,身後帶來的黑風騎立刻與左靖瑤的人戰在一起。
南宮極突然走到還未斷氣的左靖瑤面前,森寒道:“這燈籠,你是如何得來的?”
左靖瑤胸腔破了一個大洞,正汩汩地流着鮮血,聞言蒼白地擡起頭,笑道:“是姑母娘娘給我的,她讓我給七王爺帶句話,幸得這燈籠掛在鳳椒殿十幾年,讓她甚是安心,今日特賜給七王爺享用,哈哈哈……”
笑聲未歇,南宮極已經一劍砍下了她的頭顱。
雪亮的劍刃上滴落着鮮紅的血,他靜靜地站在那裏,突然對青成說道:“我們進宮。”
“不行!”
戰天當先喝道:“南宮極,你還不明白今日一切都是爲了殺你?”
“養父他……”頓了頓,他忽然改口道:“我已得到消息,陳家所有暗衛出動,勢必要在今夜將你斬殺於帝都,你此時進宮,無異於自投羅網。唯今之計只有先隨我離開帝都,待形勢好轉再另行他法!”
“不可!”
南宮極看着青成懷裏的人皮燈籠,面容森冷道:“陳家蓄謀已久,此時突然發難,絕不僅僅只是爲了殺我!”
他頓了頓,突然肅容道:“宮中必定有變!”
陳皇后既然敢讓左靖瑤來挑釁他,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只怕曜王府的伏擊只是個開始……
南宮極看了一眼楊小芙,突然轉首對戰天說道:“請三殿下替本王好好照顧她!”
“南宮極!”
楊小芙錯愕地叫住他,他什麼意思?打算扔下她自己一個人去冒險?
“等我!”南宮極最後看了她一眼,突然轉身,與一衆七王府侍衛消失在夜色中。
戰天看向一直愣愣地望着南宮極方向的楊小芙,低聲道:“小芙,有些事,他必須要去做。”
楊小芙垂下目光,她明白,殺母大仇,如何能置之不顧?
從她認識南宮極開始,他就在爲這一天籌劃,左靖瑤帶來的那盞人皮燈籠,可謂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南宮極,心裏一定很痛吧。
有戰天這個戰神在,不一會,左靖瑤帶來的那些人,便被戰天的黑風騎打得抱頭鼠竄,當下,戰天帶着楊小芙和左蒙,趁着南宮千煜還沒趕來之際,迅速離去。
……
一行人來到戰天臨時居住的客棧,當楊小芙看到一身狼狽的凌霄時,着實愣了下,不禁問道:“公主,你這是怎麼了?”
“你說誰是狗!”戰天當即怒吼了回去。
“那麼大聲音做什麼?”凌霄聲音驀地拔高了一籌,憤憤叉腰道:“本公主好心好意告訴你楊小芙的消息,你卻讓手下將本公主丟進垃圾堆,你這不是狗咬呂洞賓是什麼?”
“你三番五次藉機靠近本殿下,誰知道真假?”
“本公主靠近你那是你的榮幸!”
“不稀罕!”
兩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楊小芙卻在怔忡了片刻後,總算聽清了眉目,當下拉住激動地要撲向戰天的凌霄,感激道:“謝謝公主出手相助。”
她又看向戰天,誠摯道:“總之,今日若沒有二位,恐怕我和南宮極都不會那麼容易脫身,大恩不言謝,這樁恩情小芙記在心裏了。”
若不是戰天及時出現,左大將軍可能已經……
思及此,楊小芙又疑惑地看向戰天,問道:“你不是在北齊嗎,怎會出現在東漢?”
北齊內亂方歇,正是他清理皇后黨餘孽和樹立自身形象的關鍵時刻,爲何戰天會出現在這裏?
聽見楊小芙的問話,方纔還對凌霄冷麪冷語的戰天突然臉色微赫,支吾道:“這個,只是暫時來……看看。”
他話中有有話,楊小芙卻在看到戰天堅毅的輪廓,竟然露出了一絲可疑的紅愣住了。
轉首又看了看一旁突然嘴巴噘起老高,滿臉不高興的凌霄,恍然大悟道:“你是爲了凌霄來的吧?也對,你倆已經訂婚,是應該來接她回北齊完婚了。”
戰天怔了怔,猶豫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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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真的?”
凌霄驀地驚喜出聲打斷了戰天的話,她忽然捂住臉臉頰轉過身背對着戰天,羞澀道:“原來你是爲了我來的,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戰天一臉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欲向楊小芙解釋:“小芙,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告訴她。”
楊小芙打斷戰天的話,突然分別牽起他和凌霄的手,鄭重地將凌霄的手交到戰天手上,嚴肅道:“凌霄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珍惜她。”
說完,楊小芙認真地看了兩人一眼,突然說道:“你們聊,我去看看爹!”
離開房間後,楊小芙輕籲一口氣,回首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如果說最開始還不知道爲何會在東漢見到戰天,但經過方纔,她若再不明白,就枉活了兩世!
可是,戰天的心意,她這輩子都無法迴應,所以,她只能選擇迴避。
……
房間中,戰天看着自己手中多出來的一隻蔥白玉手,眉頭深深地蹙起。
那廂凌霄卻因爲激動,而緊緊地抓住了戰天手,結結巴巴道:“原來,你、你是來接我回北齊成婚的,我、我……”
“鬆手!”戰天面無表情地命令。
“好、我這就鬆手!”
凌霄只要一想到此刻自己的手就在戰天掌中,整個聲音都開始抖了起來,“祈戰,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問你,可以嗎?”
戰天看着說鬆手卻將他的手抓得更緊的纖手,臉色黑如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