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欲直接去抓戰天,但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金甲衛,又搖了搖頭。
不管金甲衛和祈戰打多少次,都沒有贏他的可能,她必須另想辦法。
“公主,我們現在去哪?”菊笙看着大街上人來人往,只覺得每個人都好似凶神惡煞般,不由小心地緊跟在凌霄之後。
凌霄忽然伸手敲了敲她腦袋,糾正道:“是公子!”
菊笙忙捂住腦袋認錯,“是,公……子。”
凌霄滿意地點點頭,“本公子肚子餓了,先去找點喫的,再想辦法,怎麼讓祈戰心甘情願跟本公主回去。”
幾人走到城中,正欲往一處麪館而去時,卻突見一個人影從館內飛了出來。
“呯”的一聲,摔在人羣之中。
凌霄剎時後退一步,就見一個五十來歲的老漢口吐鮮血地趴在地上。
“爹,救我……”
這時,幾個身着異裝的彪形大漢突然抓着一個少女從麪館中走了出來,周圍人羣頓時哄的一聲,不約而同地又往後退了一步。
凌霄疑惑地往四周看了看,就見原本擠擠嚷嚷的人羣,只剩下自己幾人孤零零地站在中間。
奇怪間,那地上的老漢突然抓住一個大漢的腳,哭喊道:“我已將所有錢都給你了,求求您放了我女兒吧,她才十四歲!”
那大漢正一手抓着少女,一腳將老漢踢了出去,碎道:“這個月的保護費沒交齊,就拿你女兒抵債。”
“可是這個月的保護費一下子漲到五千兩銀子,小老兒就是砸鍋賣鐵也湊不齊啊,龍哥,求您放了我女兒。”
“不用你砸鍋賣鐵,就讓你女兒抵債了!”大漢冷哼一聲,看着少女的眼神流露出淫邪的光芒。
老漢身體一僵,渾然不顧自己身上傷口,連連爬上前祈求道:“小老兒就這麼一個女兒,求您行行好,放過她,小老兒給您磕頭了!”
說着,老漢竟真的給一衆異裝大漢嗑起頭來。
而周圍圍觀的衆人竟沒有一人出言相阻,全都一冷冷漠地站在一邊觀看。
看着老漢額頭磕出的血跡,凌霄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忽然上前一步,厲聲指着那叫龍哥的大漢,怒道:“光天化日之下,竟強搶民女,你等眼裏還有王法嗎?”
龍魁沒料到竟有人敢打抱不平,他眯眼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小公子,哼聲道:“在這裏,我就是王法,哪來的小白臉,不想找死就給大爺我滾遠點!”
“很囂張!”
凌霄看了對方几人一眼,沉聲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爾等竟自稱王法,在此行兇搶人,今日本公子便替天行道,讓你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王法!”
她轉眸看了一眼身後的金甲衛,立刻命令道:“動手,將這羣褻瀆法紀之徒全部給本公子綁了!”
金甲衛得令,立刻拔出佩刀。
龍魁虎目一瞪,瞬間將手中少女推了出去,招呼一聲。
“上!”
幾個異裝大漢頓時當先朝金甲衛攻來。
兩方人馬差不多,但那羣不法之徒到底還是平頭百姓,不下幾招就露出敗跡。
“公子 ,是否要追?”金甲衛問道。
“算了,罪城就這麼大,還會碰到的。”
凌霄擺擺手,將地上的老漢攙扶起來,關切道:“你們沒事吧?”
哪知那老漢卻猶如見鬼一般將凌霄推了出去,一言不發地抓起女兒的手便衝回了麪館,並“呯”的一聲,關上了門。
“誒,我家公子救了你,你怎麼這個態度啊?”菊笙忍不住對着緊閉的店門說道。
凌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救了對方,那老漢卻一副十分不喜的模樣。
正疑惑時,忽聽周圍圍觀的衆人開始對她指指點點。
“竟敢得罪龍哥,我看這小子活不過今晚了。”
“你們看吧,一會龍哥就會讓他血濺三尺!”
“要我說,不如咱們把這小子抓了送去城主府,”一個尖銳的男聲突然在人羣中響起,“沒準還能給兩個賞……”
男子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因爲方纔還七嘴八舌的人羣,突然齊刷刷看向他,接着不知誰吼了一聲,四周人羣頓時像吃了興奮丸一樣,羣情激昂地朝凌霄等人撲來。
凌霄嚇了一跳,還在發愣時,已經被兩個金甲衛架着胳膊匆匆逃了出去。
直到幾人逃到一處無人小巷才停下身影,看着從眼前追過去的大批人羣,菊笙後怕地拍拍胸。
“公主,這裏的人太瘋狂太奇怪了,好危險,我們還是先離開罪城
吧。”
凌霄也是驚魂未定,這些老百姓方纔見死不救,現在卻要抓救人的自己,還有那老漢……真是處處透着古怪。
正欲說話,一片陰影突然從頭頂罩來,凌霄眼皮一跳,想也未想便後退一步!
只見一個龐大的身影突然從天而降,落在凌霄方纔站立之地。
“想逃,先留下腦袋!”
隨即,一道略微熟悉的喝聲從對面嗡嗡傳來。
凌霄擡頭,就見方纔逃走的龍魁一臉兇狠地站在面前,她眼角一抽,目光移向他身後……數不盡的閃閃刀光!
“那個,你們有多少勝算?”凌霄僵着臉問身後的金甲衛。
金甲衛看了看巷尾幾百號人,額頭冷汗直冒,如實稟道:“公主,對方人數太多,我們……毫無勝算!”
“那還不快逃!”
凌霄驀地大吼一聲,轉身便朝巷口拼命逃去。
龍魁冷哼一聲,一揮手,一羣浩浩蕩蕩的異裝人,揮舞着刀片穿過巷子,朝凌霄等人追去。
一邊跑一邊貓捉老鼠般,高聲吼叫着。
凌霄看了看身後烏壓壓的人羣,一邊跑,一邊說道:“快,去找祈戰!”
唯今之計,只有他能對付這羣狂徒了,否則,她們都得交待在這鬼地方。
一個金甲衛突然眼前一亮,忙指着一個方向說道:“公主,齊王就在前面那個客棧!”
“快!”
凌霄驚喜出聲,當下卯足了勁,埋頭往那客棧中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