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的視線瞥過他的修長的手指,忽然尷尬地躲閃了起來。
他方纔,竟然用手……
凌霄的心裏頓時五味雜陳,雖然她一直被春藥支配着,可是心底卻是異常清明,知道身邊的那個人是他,她甚至有一絲小慶幸。
可是她沒想到戰天寧願……也不要她,一時竟不知是感激他,還是氣他。
兩廂靜默無言,氣氛卻比方纔還要熱烈尷尬。
凌霄只覺得剛降下去的體溫又燃燒了起來,她抓着衣衫攏住自己的身體,起身道:“你……”
“我去門外守着!”
戰天嚯地一下站起身,他忽然覺得無比燥熱,他要出去透透氣。
凌霄看着他寬闊的背,忽然咬了咬牙,下定了某個艱難地決定般,唰的一下鬆開了雙手!
衣衫墜落,她如同花兒般嬌嫩的肌膚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凌霄身體微顫着,突然赴死般,閉着眼睛從後面抱住了戰天。
戰天正欲邁步的身體微微一震,啞聲道:“你……幹什麼?”
凌霄雙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豁出去般說道:“楊小芙說你這人太悶,需得主動出擊,祈戰,都到這一步了,你還不肯接受我嗎?”
女子特有的體香在空氣中浮動,尤其是背後的柔軟,戰天握緊了雙拳,額頭青筋直冒。
他從未有一刻如同此時這般煎熬,哪怕身入萬軍之中,穿梭於沙場之上,也沒有像現在這般,即痛苦又束手無策。
凌霄鼓了鼓勇氣,又說道:“祈戰,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從見你第一眼起,我的心就遺落到了你手裏,時時刻刻都想見你。”
“我知道你喜歡的是楊小芙,我可以等,等你慢慢地忘掉她,等你的心裏裝上我!”
頓了頓,凌霄的聲音帶着輕微的鼻音,啞聲道:“可是在這之前,請你不要一開始就否決我,也試着……接納我,好不好?”
貴爲一國公主,她近乎祈求地對他訴說着自己的感情。
戰天心中早已震動得無以復加,一直以來,他都沒能忘掉那個人,所以對於別的女人,只是慣性地拒絕,包括凌霄,從來沒想過她心中會有這樣卑微的情感。
“凌霄,我……”
戰天正欲開口,卻忽見門外人影晃動,他眼眸一沉,立刻抓起牀上的被子蓋在凌霄身上,下一秒,他已經一掌將房門劈了開來。
一個灰色的人影頓時從門外滾了進來。
來人是城主府的府丁,驚慌間擡頭,就看到裹着被子一頭青絲的凌霄正站在戰天身後。
“啊!你是女……”訝聲中府丁突然捂住了嘴巴,一臉警惕地盯着戰天。
戰天臉色微沉,冷斥道:“鬼鬼祟祟站在門外做什麼?”
他揚聲太過強大,府丁被他一喝,頓時不敢擡頭了,低首戰戰兢兢說道:“酒晏開始了,城主讓小的來請二位前去。”
戰天俊眉微凝,看着府丁的眼神閃過一抹幽光,點頭道:“好,我二人這就來,前面帶路。”
“是!”
府丁剛鬆一口氣站起身來,卻見刀光一閃,自己的人頭便掉在地上……
她臉色煞白地看着戰天,“你幹什麼?”
戰天抓起地上的頭顱,凝肅着說道:“你的女兒身已經暴露,爲了安全起見,只能提前動手了!”
“你要做什麼?”凌霄心驚地看着他,關於戰天進城主府的目的,她並不知道。
聞言,戰天剛毅的臉龐一片嚴肅,抿脣道:“將城主府連根拔起!”
……
將房中屍體處理乾淨後,戰天留下凌霄,獨自前往前廳赴晏。
龍延霆和方纔殿上之人此時已入坐,正十分享受地欣賞着廳中的歌舞表演。
戰天身形隱在暗處,目光朝四下掃了一眼,泥封好的酒罈子正放在前廳不遠處的垂柳下,幾個府丁正忙着開封。
他忽然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白色的小瓶,此瓶乃是楊小芙給他的假死藥,當年他兩度被楊小芙用此藥迷暈,好奇之下便向她討要了一瓶。
酒中下藥本是他極爲不屑的行爲,但城主府罪犯太多,又都是十惡不赦之徒,爲了保險起見,只能破此一例了。
戰天握緊手中的玉瓶,走到酒罈邊,那羣府丁立刻躬身向他行禮,戰天擺擺手,命令道:“拿一罈酒過來。”
府丁立刻遞上一罈剛開封的酒罈。
戰天接過,在不爲人知的角度將玉瓶中的藥水倒了進去,便拿着那壇酒往酒席中走去。
看到他,龍延霆立刻站起身,高聲說道:“楊兄弟,你可終於來了,今晚這酒是特意爲你準備的,你卻遲到了,該罰!”
戰天
朗聲一笑,將手中酒罈往桌上一放,豪邁道:“三杯太少,來人,上碗!”
“好,楊兄弟果然爽快!”龍延霆哈哈大笑,當即命人拿碗來。
戰天在自己面前擺下三個碗,又在龍延霆面前擺下一個碗,分別斟滿酒水。
他端起一碗酒對龍延霆說道:“城主,這三碗酒楊某自罰,另一碗則是楊某感謝龍城主收留我兄弟二人,讓我等從此遠離追捕,還望城主莫要推辭。”
“楊某先乾爲敬!”戰天說完便喝乾碗中酒並倒扣在桌上。
他一連喝乾了三碗酒,這才擦了擦嘴,對龍延霆道:“城主,請!”
龍延霆目光在他三隻空碗上停留了一瞬,當即笑道:“好,楊兄弟的酒,本城主自然要喝,希望以後楊兄弟能與城主府共存亡。”
他說完,端起面前的酒碗便一飲而盡。
“好!”
其它人見此,立刻將手中的酒杯摔到地上,對府丁喝道:“上碗!我等要與城主共飲一杯。”
府丁立刻上前添加酒碗,戰天則趁機將手中的酒罈遞了過去。
衆人此刻羣情激昂,有戰天親自喝過的酒,根本沒人懷疑這酒不對勁,一個勁地一碗接一碗,喝得好不暢快!
戰天事前喝過解藥,所以纔敢當先喝酒,爲的就是打消龍延霆的猜忌,只怕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以身作餌吧。
他回到座位,眯眼看着衆人,靜靜地等待藥效發作。
由於這次藥水兌到酒水中被稀釋太多,所以真到一個時辰後,殿上喝了酒的人才感覺頭腦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