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我的粉絲？”
“是的。”
“那你看過我哪部戲？”
林清瑜認真又坦率的回答：“您的戲我看得不多，只有《民國煙雲》、《東方日出》、《悍刀行》、《菩提》還有《雪狼》。”
張琮億對她另眼相看，他以爲上回她說的話是爲了討好他，沒想到她真的能叫得出這麼多名。
“這些都是悲壯歷史片，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愛看這個？”
林清瑜一嘆：“我爸喜歡看，這些都是我陪着他看的。”
想起什麼，她在包包裏翻了翻，翻出一個筆記本，一支筆，問：“您能給我籤個名嗎？”
張琮億接過紙筆，簽下名字。
他籤的柳體，字跡好看得像古代書法大家。
林清瑜寶貝的放到包包裏。
“你是怎麼看出錢小姐是李四小姐殺的？”
“受人啓發，有人跟我說李四小姐是個內心腐朽的人，像汲取屍體養分開出的屍花，所以我想李四小姐對於錢小姐跟她搶男人的事應該不會善罷甘休，後來錢小姐意外身亡，我就將她們兩人聯想到一起去了。”林清瑜娓娓道來，“然後我將李四小姐和錢小姐街頭相遇這一段後所有的劇集重溫了一遍，果然發現了端倪，撞死錢小姐的肇事者就是李四小姐的人，但是電視劇裏很含蓄，沒有明確講述，很難引起注意。”
張琮億滿意的點了點頭，帶着笑容：“不錯，這個劇本我也參與過創作，李四小姐和錢小姐編劇寫出之後，是由我修正，後來整個劇組討論了一個星期才完全定稿。”
林清瑜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把李四小姐演歪了，張琮億會那麼生氣，她的演繹完全糟蹋了張琮億心血。
“劇本定稿發給所有演員之後，孟雨是第一個看出來的，當天向我求證，你就跟她一樣又敏銳又細心。”
提起拍戲的事情，張琮億容光煥發，像是回到了過去。
林清瑜微微低頭，謙虛道：“謝謝老師誇獎。”
張琮億看了眼日頭，說：“快九點了，回去吧！”
當她和張琮億一起出現的時候，排練室裏的新人臉色都變了。
“張老師。”另一名老師王蘭迎了上來，“張老師，您的排練室在頂樓，祁總說那裏安靜，沒人打擾。”
“行。”
張琮億轉身離開。
林清瑜一臉懵逼。
弟子提前選好了？
她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誰啊？
王蘭好笑的推了林清瑜一把，“張老都走遠了，還不快跟上去？”
林清瑜如夢初醒，腦袋方纔轉過彎，心中狂喜，對着王蘭連鞠了幾躬，拔腿就跑。
“張老師！”
張琮億回頭對她一笑，“我還以爲你不想來。”
林清瑜生怕他反悔，連忙搶話辯解：“想來想來，非常想來！特別特別想來！”
張琮億被逗笑了。
林清瑜殷勤的扶他進電梯。
電梯合得只剩一條縫，突然被一雙手扒開。
“張老師！”
是顧偌。
演劉三小姐的那個女孩兒。
“嗯？”
張琮億面對別人，又擺出了嚴肅的態度。
顧偌斜看了一眼林清瑜，滿是不服：“張老師，請問爲什麼不是我？是我演技不好嗎？”
“不，是你演技很好，我根本沒有什麼能教給你。”
顧偌呆若木雞。
出於惜才之心，張琮億啓口淳淳鼓勵：“你以全優成績從青大畢業，光憑這一點就能發光發熱，好好努力，爲演藝事業做出貢獻。”
“可是，爲什麼是她？”
演技比林清瑜還爛的不是沒有人在，是誰都可以，爲什麼偏偏是林清瑜。
被人強烈質疑，張琮億終是看清了她的嫉妒和怨憤，微有不悅，沉聲道：“作爲一個演員，演技重要，藝德也很重要，你這樣追出來問我，有想過王蘭老師的感受嗎？”
顧偌睜大了眼，被訓得委屈，不由得鬆開了擋電梯的手。
張琮億按下了28層的按鍵。
林清瑜全程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