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婚VIP:玦爺娶一送三 >329章 這一夜驚喜...【二更】
    “是你嗎?知更,你回來看我了,是嗎?”

    他問那鳥,那鳥啾啾一聲,又低頭啄了他一口,就像是在回答他的問題。

    應知更死的時候他沒有哭,火化的時候他沒有哭,入土爲安的時候他也沒有哭,應斯宇求他哭的時候,他也沒有哭。可現在,看着這隻藍色的知更鳥兒在手背上輕輕跳躍,他終於忍不住了。

    眼淚一旦落下,就跟決堤的河水似的,難以收回。

    知更鳥癡癡地看着他,一動不動了。

    應斯里哭的越來越兇,他忽然跪了下來,他看着那鳥兒,突然問了一句:“知更,你怪我嗎?”

    沒有保護好你,你怪我嗎?

    一直沒來看你,你怪我嗎?

    知更鳥啾啾的叫了幾聲,從他的背上起飛,又落到應知更的墓碑上。應斯里將頭深深地埋下,他一直不敢來祭拜應知更,不是因爲接受不了她的死因,真正的原因是,他覺得該死的是自己。

    那鳥兒又啾啾的叫了幾聲,然後便飛走了。

    應斯里起身的時候,雙腿麻麻的,他撐着膝蓋,回頭深深看了眼應知更墓碑上的照片,應斯里這才轉身離開。走到山下,坐進車內,應斯里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凝望着遠處的墓碑許久許久後,纔開車離開。

    *

    時隔一年,再次回到公寓,應斯里站在玄關處,有些不敢邁腿走進去。

    他掃視了一眼屋子,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穿着鞋走進公寓。一年沒有人光顧,屋子裏積了一層灰。

    公寓還是應知更離開那一天的模樣,那隻呆毛小玩具被應知更踢到沙發的角落裏,茶几上放着她的水杯,裏面的水早已乾涸。水水的貓盆還放在貓窩旁邊,裏面還有幾粒沒有喫完的貓糧,不過因爲時間太久,已經變質了。

    他推開臥室的門,不敢看向牀的方向,便徑直進了書房。

    他用力往書架上吹了口氣,帶動一層積灰。伸手將第四個書架上的漫畫冊拿下來,應斯里盯着那漫畫冊深深看了一眼,便將它裝進了袋子裏。他又打開抽屜櫃子,從裏面拿出那個裝着應知更遺物的盒子,便快速離開書房,走出了公寓。

    直到乘電梯下了樓,走進小區的小公園裏,應斯里這才急促地吸了幾口氣。

    剛纔在公寓裏,他差點窒息過去。

    他不敢在那屋子裏久呆,那裏面的一物一景都是原本模樣,折回給他造成一種,應知更從未離開的錯覺。他開車回了自己新買的公寓裏,將漫畫冊放進書房最高的書架上,應斯里這才拉開書桌後的椅子坐下來。

    他打開盒子,凝視着盒內的東西,眼神一片哀傷。他伸手從裏面拿出那枚戒指,打開手機訂了一張飛往美國的飛機。

    他去了賭城拉斯維加斯,卻不是去賭博的。

    應斯里走進了一家教堂。

    神父看着遠道而來的東方小夥子,用寬容溫厚的聲音問:“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

    他道:“我想要舉辦一場婚禮。”

    神父終於笑了,“請問新娘…”

    “她…不在了。”

    神父笑容頓住,他眼眸轉了轉,這才領悟了應斯里的意思。“抱歉,先生。”擺手示意不介意,應斯里走到座位上坐下,他擡頭望着十字架,忽然問:“我這樣的情況,可以結婚嗎?”

    神父沒有說話。

    “我想娶我所愛。”應斯里側仰着頭,凝視着神父和藹的雙眼,又問:“哪怕她不在了,我也還能娶她嗎?”

    神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應斯里拿出兩枚戒指,說:“她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可是她再也沒有機會爲我穿上婚紗了。”

    “神父,你能爲我主持我們的婚禮嗎?”

    神父終於動容了。

    “我的榮幸,先生。”

    *

    應斯里主修心臟外科,今天上午,老師帶他們小組的人去手術現場觀摩了一場心臟搭橋手術。

    這是他們第一次接觸到手術現場,隔着玻璃窗,可以清晰看到底下手術室裏的場景。鋒利的手術刀劃破病人的肌膚,血水頓時冒了出來,他們小組共有七個人,其中兩個是女生,看到這一幕,女生都不適的皺起了眉頭。

    手術真正開始後,其他幾個男生也露出了不適的反應。

    唯獨他,坐姿依舊筆挺,神色淡淡,絲毫不爲血腥場景所動。身旁的女生忍不住偏頭偷瞄了他一眼,穿着白色襯衫的他,與周圍其他幾個學員相比,簡直就是鶴立雞羣。

    忍住心裏的不適,他們看完了這場手術。

    出去後,有一個女生終於忍不住,趴在垃圾桶邊嘔吐出來。應斯里看了她一眼,遞給了她一張紙巾。

    “…謝,謝謝。”

    應斯里搖搖頭,正巧老師走了出來,他便朝老師走了過去。

    “應斯里可真夠淡定的啊。”有一個男生說。

    那女生好不容易止住了嘔吐,臉色有些發青,她說:“他長得還挺帥。”

    “別胡思亂想了,他已經是有主的人了。”

    兩個女生都看向開口說話的男生,“你怎麼知道?你們很熟?”那男生撇撇嘴,伸出左手,指了指自己的無名指,說:“你們沒注意到麼,他無名指上戴着戒指。”

    他不說,他們還真沒有注意到。

    應斯里纔多大?

    二十歲?

    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起初他們都還不相信,可後來,他們都見到了應斯里無名指上的戒指,這纔不得不信。

    就因爲這個,應斯里大學期間從沒有遇到過一朵桃花,或許遇到過,但都被他清楚地拒絕了。瀟凌凌的事,給他敲響了警鐘,如果對一個女生沒興趣,一定要趁早拒絕清楚。

    日子一天天流逝,轉眼,已經過去了五年。

    應斯里開始工作了,他成了森蘭醫院的一名正式醫生,半年前開始親自上臺做手術。他做過的手術還不多,但每一次都順順利利。五年的時間,應時光已經六歲了,應斯宇也十六歲了。

    應斯里送走了病人,起身去洗手。

    醫生或多或少都有些潔癖,每天不洗幾遍手,就渾身不自在。

    他將手上的洗手液清洗乾淨,擡起頭,看到鏡子裏的人,眯起了眼睛。五年時光將他打磨的越發成熟,較之五年前,他的五官徹底張開,更加立體冷峻,他的下巴消瘦,目光看似冷漠,裏面卻壓抑着凌厲和冷肅。

    或許是因爲不常愛笑的緣故,他的脣瓣雖薄,脣角卻顯得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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