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婚VIP:玦爺娶一送三 >273章 二十年的等待終成真【一更】
    聽到梁若嬌的答案,風宓陽心裏的那些疙瘩,瞬間全部消散了。

    一句對不起,已經夠了。

    這輩子喫的那些苦,在這個瘦弱女人的眼淚前,都不值一提。

    風宓陽又問:“那你知道,梁智文最想對你說什麼嗎?”

    梁若嬌咬住自己的牙齒,努力不讓自己哭泣的樣子太難看。

    她用力地點點頭,說:“想!”

    風宓陽說:“他想告訴你們,他很想你們。”是的,哪怕已經不記得四歲那年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但風宓陽卻還記得,自己童年有一段時間十分沉默,心裏總是裝着那片油菜花和那個斷指的男人,以及美麗的眼睛裏有一顆黑色小痣的女人。

    後來漸漸長大,他偶爾走在街上,看到街頭那些笑容滿面的家庭,心裏也會漫開酸澀跟猜測以及思念。

    他的父母還活着嗎?

    還記得他嗎?

    若知道他還活着,會來找他嗎?

    他變成了如今的模樣,他們知道他犯下的那些殺孽後,還會愛他嗎?

    越長大,風宓陽就越加的想念不記得容顏的父母。尤其是在那個大年三十的夜晚,他坐在老婆婆的家裏,接過老婆婆遞來的紅包,心裏對父母的思念頭一次來得強烈無比。

    風宓陽:“真的,他一直都在想你們。”

    梁若嬌伸手捂住嘴,嗚嗚咽咽的輕聲抽噎。

    “文文。”她只是一個勁的叫文文,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樣子。那樣子,竟似要將這分別的二十六年的思念與愧疚全部喊出來。

    風宓陽眼眶也紅了,晶瑩閃爍在蔚藍色的眼睛裏,堅強的沒有滴落。

    喉結骨上下滾動了好幾次,風宓陽張張嘴,發出幾個模糊的音節,然後才成功喊出那聲:“…媽、媽媽…”一聲媽媽喊出口,回到母親懷抱的風宓陽,終於也忍不住,輕輕地哭了出聲。

    梁若嬌張開手摟住風宓陽。

    母子倆重逢,情緒難平,哭得難以自控。

    那些跟梁若嬌認識的友人怔怔地看着這一幕,都有些喫驚。

    她竟然真的等到了她的兒子!

    這二十年來,梁若嬌每天都穿得乾乾淨淨的,她總說,她要將梳妝乾淨打扮得得體,她不能以落魄的樣子面對兒子。曾有人暗自猜測,說梁若嬌的兒子早就死了,她只是放不下心裏的執念,魔怔了。

    可現在,看着梁若嬌與她懷裏的孩子,所有人都安靜了。

    母待子歸,一等就是二十年。

    多幸運,她的孩子找到了她,她的等待沒有落空。

    還是一個跟梁若嬌認識十多年的老人回過神來,出聲提醒梁若嬌:“嬌啊,好不容易母子重逢,可別光顧着哭。還是帶孩子回去你房間,說說話吧。分別這麼多年,肯定有許多話要說。”

    友人的話,將梁若嬌拉回了現實。

    梁若嬌趕緊擦擦臉,手沾滿了淚水,臉上倒是淚漬一片,擦不乾淨。友人遞給她一張手帕,梁若嬌道了歉,趕緊將一張臉擦乾淨。風宓陽擡頭看着她,臉上也噙着淚。

    梁若嬌試着伸出手,見風宓陽沒有反對,這才就着自己擦過的手帕,給風宓陽擦了淚水。

    “文文,我們回屋去。”

    “好。”

    風宓陽站起身,梁若嬌這才發現,兒子很高。

    她仰頭癡癡看着兒子高瘦的身影,心酸不已。

    當年他離開,纔多大一點,再重逢,他竟然高大到需要她仰望的地步了。

    風宓陽將康乃馨遞到梁若嬌懷裏,這才推着她走出演出室。梁若嬌抱着康乃馨,手摸了摸中央的幾株油菜花,風宓陽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是羅平的油菜花,我去過那裏,家早已經不在了。”

    梁若嬌不免又是一陣感傷。

    “自你被抱走後,我跟你父親就離開了羅平,開始滿世界尋找你。”說來,她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過中國了,“真想再看一遍羅平的油菜花。”

    風宓陽說:“過些天,我帶你去。”

    梁若嬌眼睛一亮,“真的麼?”

    “嗯。”

    “我們回國,我請保姆照顧你,我們回家。”

    梁若嬌眼眶又有些發紅。

    “好!”

    從梁若嬌身上洗得泛白的衣服,以及這個康健中心每一處的裝修就能看出,這裏的條件並不好。意外事故致使梁若嬌雙腿致殘,她當年應該獲得過一定數額的補償,不過那筆錢應該不多,這二十年,她能一直住在這裏,必定過得很節儉。

    梁若嬌的房間不大,只有一張牀,一個小衣櫃,一個獨立的浴室和洗手間,面積不及二十個平方,風宓陽站在屋子裏,只覺得狹窄不已。

    不過,屋子裏卻很乾淨,小桌子上擺着一個玉白色的花瓶,插着幾朵月季花。

    這屋子沒有獨立的陽臺,不過窗外有一個防護窗,可以掛衣服。梁若嬌的衣服就掛在上面,風宓陽掃了一眼,果然,都是些便宜的衣服。梁若嬌的衣櫃門是透明的,裏面只掛着兩套時下的套裝,加上她身上穿着的和外面晾曬的,她這些年,總的換洗衣物竟然就只有四套。

    風宓陽收回打量的眼神,低下頭,恰好梁若嬌朝他遞了一杯茶。“不是好茶葉,勝在味道清香。”梁若嬌的臉上露出一抹侷促。

    風宓陽盯着那清淺杯中水上面漂浮的幾片茶葉,說道:“我不挑的。”

    他接過茶杯,在屋內僅有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真正獨處在一塊,梁若嬌卻不知該跟風宓陽說些什麼。

    心裏裝着千言萬語,真到了傾訴的時候,反倒不知該從何處說起。風宓陽平時也是個嘴皮子厲害的人,這會兒,竟然也跟啞巴了似的,找不到話題說。他乾脆安靜地喝着茶,藉此來化解這份沉默。

    屋子裏響起一聲嘆息。

    風宓陽立馬朝梁若嬌看過去。

    梁若嬌目光發亮看着風宓陽,看得很專注,她說:“文文今年都三十了,是大人了,長得真高。”她盯着風宓陽的臉又看了半晌,

    又說:“長得真好看。”

    再度聽到好看這個詞,風宓陽心裏已經能平靜接受了。

    他盯着梁若嬌看了一會兒,才說:“眼睛鼻子隨了父親,其他地方都像你。”

    梁若嬌溫婉一笑,眉宇間帶着驕傲。

    “嗯,你眼睛像你父親,像寶石。”提到斯雷克,梁若嬌眉間的驕傲瞬間化作了憂傷。“你父親,他已經去世了,在弄丟你後的第五年裏。當時我表演的舞臺發生恐怖襲擊,表演大廳坍塌,我差點被頂梁砸到,是他撲在我身上,替我擋了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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