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津認出裏面那人,神色變得恭敬,“銀先生,晚上好。”
銀五點點頭,看也不看席靜一眼。
席靜認出了銀五,頭低的更下。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銀五的。
關津摟着席靜走進電梯,關津關上門,按了十二樓層。銀五瞄了眼電梯樓層鍵,沒有伸手按鍵,關津便問:“銀先生跟我同一樓?”
“嗯。”
關津不再說話。
他身旁這個看着非主流的銀髮青年,可不是普通人。關津跟銀五並不熟,最多也就是點頭之交,呆在同一個空間,也沒有什麼話說。
叮——
關津下意思偏了偏身,讓銀五先出去。
銀五也不客氣,邁開長腿走了出去,關津這才摟着席靜,走在後面。
銀五的房間在七號房,關津的房間在九號房。走到七號房門口的時候,銀五突然停下腳步。身後的關津跟着停下,“怎麼了,銀先生?”
回頭,銀五的目光落在關津身旁的女孩上。
關津眯了眯眼睛,也偏頭看了眼身旁低着頭的年輕女孩。
“銀先生?”關津幾乎猜到銀五的心思了。
銀五冷漠的聲音傳進席靜的耳朵裏,“關先生,這位是你女朋友,還是女伴?”
席靜僵着身子,耳旁靜了靜,她聽見關津說:“只是一個臨時女伴罷了。”
席靜並不心痛。
她本來就只是一個女伴。
但她,依然覺得難堪。
“那麼,不知道關先生是否願意割愛,將這位女伴讓給我?”
關津不意外銀五會提這個要求。
他之前一直苦於找不到機會與銀五搞好關係,看來,眼前就有了一個契機。“銀先生看上了,給你就是了。”於是,席靜就被當做一件玩物,被關津給了出去。
關津鬆開了摟着席靜的手,將她推到銀五面前。席靜鞋子太高,一個不穩,撞到了銀五的肩膀,還往銀五身後撲了過去。
可銀五根本就沒有伸手幫她一把的意思。
席靜抓住了牆壁,這才站穩。
關津挑了挑眉,沒有說什麼,他對銀五笑了笑,說:“銀先生,祝你今晚愉快。”
“嗯。”
關津回了自己的房間,雖然到嘴的好東西飛了,但結識了銀五,這是一筆不錯的交易。銀五打開了門,對身後靠着牆的席靜說:“進來。”語氣冷冷淡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席靜只能咬牙跟在後面。
門關上後,席靜還沒站穩身體,手臂突然被銀五拽住。下一秒,天旋地轉,身體被扔到了牀上。
席靜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銀五已經欺身上來了。
…
席靜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的目光有些迷茫。
耳旁傳來浴室裏的嘩啦水聲,這是銀五在洗澡。
席靜忍着不適,坐了起來,她看着牀邊和地上的衣服,至今仍覺得這一切很荒唐。她本該陪關津的,結果卻又一次來到了銀五的牀上。想到方纔那場不算性事,更像是懲罰的荒唐事,席靜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纔好。
其實,不用陪關津那個惡趣味的人,她該感到慶幸的。
終於,水聲停止了。
銀五走了出來,他身上還滾着水珠,他擦乾了身體,撿起牀邊的衣服,重新穿上。他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這纔回頭看牀上的席靜。
“名字。”銀五的聲音有些喑啞,畢竟他剛纔盡力了一場盡情的歡好。
席靜嘴脣動了動,才說:“席靜。”
他眉頭蹙着,席靜又解釋道:“宴席的席,靜悄悄的靜。”
銀五:“哦,國家主席的席。”
席靜看了他一眼,沒有反駁。
銀五將領帶也繫好了,這才走到牀邊。席靜不由得繃緊了身軀,但她在努力的跟銀五對視。銀五垂眸看着她,忽然問:“關津給你多少錢?”
席靜愣了愣。
銀五以爲她沒聽清,不由得提高了聲音,問:“你陪關津一晚上,他給你多少錢?”
儘管他說的是事實,可席靜停在耳朵裏,還是覺得難堪。
但那又如何,她還有資格跟銀五提什麼自尊和人格麼?
她的自尊與人格,已經被她給作踐了。
“十…十五萬。”本來是隻有十萬的,是顏蘭努力爲她爭取了多餘的五萬。
“今晚我買你。”銀五說。
席靜咬了咬脣,臉色有些白。
他從錢包裏抽出一張卡,“這裏面是三十萬,我出雙倍。”
席靜沒說話,卻用力地捏緊了銀行卡。
沒有什麼,比錢更重要。
銀五最後看了她一眼,才說:“你有困難可以給我打電話。”他將自己的名片遞給她,說:“我是鋒浪的銀子呈,上面有我的電話。”畢竟被他奪走了第一次,他總得補償些。
席靜道了謝,便起了身,裹着浴巾去了浴室。
等席靜洗完澡出來,銀五已經走了。
席靜自嘲地笑了笑,穿上自己的衣服,邁着沉重的雙腿,離開了。
半個多鐘頭後,銀五提着夜宵回到房間,等待她的,就是靜悄悄,沒有人的空房間。
…
席靜沒有告訴顏蘭昨晚的事,所以顏蘭一直以爲席靜昨晚是在陪關津。所以,大早上在公司看到席靜的時候,顏蘭是驚訝的。
“你怎麼不在家好好休息,跑公司來做什麼?”顏蘭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席靜,意外的發現,席靜身體看上去似乎沒有受傷。
據說,每一個陪過關津的女孩,事後都要休息好幾天。
難道,關津對席靜手下留情了?
席靜搖搖頭,說:“我還差一些錢,蘭姐,下次有活,記得通知我。”
“…好。”
顏蘭心裏惋惜不已,如果有人肯捧她,她一定會火的。
席靜現在也沒事,是個閒人,但她還是去旁聽了音樂講師的課。公司要捧新人,請了音樂老師過來指導,他們也可以旁聽。自從雙親過時候,席靜便沒有讀書了,她只接受過三年的音樂知識,還不是特別專業的那種。
因此,每當有音樂老師過來指導新手的時候,她都會去旁聽。
這天,聽說音樂老師要來,席靜也來了。
她穿着一條揹帶短褲,上身是一件淺粉色的襯衫,短髮紮成馬尾,她走在公司裏,跟任何一個小助理都沒有區別。在電梯裏,遇到公司的頂樑柱墨辰,席靜驚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
倒是墨辰摘下墨鏡,看了她一眼,說:“進來啊。”
席靜不得已,只能戰戰兢兢走了進去。
墨辰不知道在跟誰講電話,語氣溫柔的不得了。
席靜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聽見。掛了電話,墨辰低頭看了眼席靜,問了句:“你是新人?”
“不,我進公司三年了。”
墨辰有些驚訝,“倒是第一次見到你。”
席靜仔細想了想,第一次近距離跟墨辰見面,這好像的確是第一次。電梯門開了,席靜準備出去,沒想到墨辰也邁腿走了出去。席靜愣了愣,這層是音樂講室,他是演藝圈的,來這裏做什麼?
席靜跟在墨辰後面走出來,看見墨辰徑直進了講室,原來他是來找人的。
他找的那人席靜也認識,是公司這兩年很火的一個演員,叫齊頌,與影后蘇絮合作過《唐十七》,去年還憑着這部劇獲得了電視劇影帝獎。齊頌這段時間突然對音樂很感興趣,可能是打算影視音樂兩方面發展。這次音樂老師的主要授課對象,就是齊頌。
席靜有些羨慕齊頌,拍戲好也就算了,唱歌也好聽,看墨辰對他那親暱的態度,人緣也挺好呢。
“辰哥,你等一會兒,我這還要一會兒才結束。”齊頌說。
墨辰點點頭,走了出去。
席靜在講室最後面坐了下來,等一堂課講完,擡頭就看到站在門外的墨辰。在墨辰的身旁,還有一個背對着她的男人,那男人在講電話,穿一件黑色的襯衫,那一頭閃瞎眼的銀髮,讓席靜想不認識他都難。
整個公司上下,也就銀老闆有一頭銀髮。
一見到銀五,席靜就想起那些不堪的畫面。
她想從後門走,剛起身,就被掛了電話,轉身跟墨辰說話的銀五發現了。銀五的眼睛似乎瞪大了些,他盯着開溜的席靜的背影,顯然是認出了她,表情頓時變得諱莫如深。
這丫頭,是他公司的藝人?
他們公司的藝人,什麼時候開始做起外圍來了?
“席靜!”
銀老闆一聲吼,嚇得席靜一怔。
齊頌跟墨辰,以及教室裏其他幾個人都有些驚訝。
見席靜被自己嚇得都不敢動了,銀五這才確認,還真的是她。
她是自己公司下的藝人,爲什麼她寧願去陪關津,也不肯來找自己討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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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老闆一聲吼,席靜抖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