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之帶着一衆武將與一衆司衛立馬慌張行禮道:“末將見過安弦長公主,殿下萬福金安。”
“擋了殿下聖駕,末將實在是對不起。”
祁易弦豪邁擺手道:“這有何妨,只是不知秦小將軍此時入宮,可是有要緊的事情?”
秦言之眉頭緊蹙,少年的臉上添了一抹穩重,“確實是有要事,只是這事來的匆匆,只怕是不好處理,這纔有點難色。”
祁易弦聽了以後,便知道自己也不能多問了。
這都快傍晚了,此時入宮,只能是接到父皇的口諭了,只怕是朝中祕事,在問下去就不太妥當了。
祁易弦剛想開口說話時,便被秦言之一旁的司衛打斷道:“啓稟殿下,大府司派人急告,若是見到長公主回宮,務必讓殿下先去龍淵殿旁的豫西宮商量祕事。”
祕事?
祁易弦一聽到這話,便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有些不好了。
祁易弦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便問道:“你們大府司可有說是何事?”
司衛拱手說道:“未曾,只讓殿下回宮後速去便可。”
祁易弦心裏無端就煩躁起來,煩死了!真的是!每次都不說是什麼事情,非要讓自己心裏七上八下的去各種猜。
總是不說是什麼事情的時候,心裏才慌呢。
要是讓自己知道,怎麼着急找她,到頭來卻不是什麼大事的話,柯鈞就等着吧。
祁易弦不悅的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本宮知曉了。”
隨後便緊了緊手中的繮繩,說道:“秦小將軍,本宮要去豫西宮,你要去哪裏啊?”
秦言之拱手說道:“回殿下,末將要去龍淵殿,皇上傳召。”
龍淵殿離豫西宮也不是很遠,祁易弦便開口說道:“兩宮離的不過幾丈遠,小將軍不如與本宮同行?”
秦言之,後退一步,急忙說道:“恭敬不如從命,多謝殿下。”
祁易弦莞爾一笑,等秦言之上馬以後,便擺手讓司衛退卻一旁。
風從祁易弦的兩袖貫過,吹的祁易弦長發飄逸,只聽聞一道清麗的聲音迴響在耳邊:“好好守着宮門,若是放了賊人進來,本宮唯你們是問。”
瞬息間,祁易弦騎着馬便和秦言之絕塵而去。
唯有司衛對祁易弦肅然起敬道:“是。”
祁易弦迎着風,與秦言之並肩同駕,帶着長行幾人一路快馬加鞭。
從祁易弦身邊過去的內侍婢女,見到祁易弦駕馬過去,紛紛低頭站到一旁去避讓。
耳邊迴盪着風呼呼的聲音,祁易弦大笑着:“這時候,本宮忽然想起,我們好像自從北境回京,就再也沒有像今日這般好似賽馬一樣互相追逐。”
秦言之垂眸,笑了一聲,直說道:“是啊,殿下不說,末將都快忘記了我們先前在北境過得瀟灑日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大笑着,笑的那樣輕狂。
幾個人速度很快,立馬就到了兩殿的交叉口,一個往左去龍淵殿,一個往右去豫西宮。
祁易弦噯一聲,擺手道:“快去吧,快去吧。”
秦言之走了以後,祁易弦才緩緩冷了臉,不悅的轉了馬頭,往豫西宮的方向去了。
祁易弦緩着速度沒走幾步,就到了豫西宮門口。
剛剛翻身下馬,祁易弦就感覺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肅然之氣。
也不知道怎麼了,這豫西宮的門口站着一大批的司衛,就這樣冷麪的站在門口。
“參見安弦長公主,公主萬福金安。”
一衆司衛稟冽呼吸,一齊俯首給祁易弦見禮。
祁易弦擺了擺手,便將馬繩遞給了安一,“先將容九牽到馬廄去。”
隨後又扭頭看着馬車上坐着的安三說道:“安三,你先帶着木巖木斂回去吧,這麼久了,狼崽子該餓了。”
不得不說,百忙之中,祁易弦還能惦記着兩隻小狼。
安三應了一聲:“是。”
說着,便調轉車頭走了。
祁易弦回眸看了身後的長行一眼,也沒什麼表情,就對着長行說了一句:“走吧。”
長行沒有說話,只好悄悄的撫上了劍,不知爲何,這好像就是要跟着祁易弦說走就走的習慣性動作。
祁易弦撩了撩衣襬,便有些疲憊的單手叉着腰走進去了。
進去以後,祁易弦便直奔內殿大堂而去,也不知道這個柯鈞這麼着急找自己到底有什麼事情。
祁易弦大步流星,擦肩而過的司衛想給祁易弦見禮,可見祁易弦走的太急,還沒來得及拱手便看見祁易弦着急的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了。
豫西宮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出現怎麼多的司衛,而且除了門口站着的,便都是走來走去的了,要麼就是巡邏的守衛。
祁易弦正疑惑着,便穿過了外殿。
祁易弦只看見一羣穿着衣袍的醫童在院子裏煎着藥。撲鼻而來的一股中藥味,讓祁易弦猝不及防的就有點不適應,擡手就揮了揮味道。
看着那醫童手忙腳亂的樣子,祁易弦心中暗道:不好,是不是誰出事了,柯鈞這才喊自己回來。
本來還以爲之前那個刺客是騙自己的,結果沒想到是真的。
祁易弦現在才反應過來,指不定柯鈞是真的派人來尋自己了,只是在半道上被刺客給抹了脖子,恐怕是已經出事了。
祁易弦心裏七上八下的,連忙抓着一名正蹲在地上磨草藥的藥童就問道:“這裏發生了何事?爲何你們都會在這院子裏煎藥?”
那藥童被人一把抓起,不大的年紀本就慌張無措着,一回神便見來人是祁易弦,瞬間就哆嗦的說不出來話:“回……回公主……”
祁易弦正着急着,嗓門不由自主的便大了些:“說啊?”
那藥童被祁易弦喊的激靈了一下,磕磕絆絆的就回道:“小童……小童也不知怎麼了,大中午的時候,就……就被太醫們叫到這裏來了……”
“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太醫們纔拿了藥方……藥方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