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守君如玉將華年 >第四十一章 夢魘
    馬車噔噔的行。

    祁易弦因爲起的太早,在車上早就已經無聊的睡去了。

    從踏上馬車的那一刻起,她就被容珩抱在懷裏,一直靜靜地睡着。

    容珩抱着小姑娘,把她小小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用不厚不薄的錦被裹着,小心的放在自己的腿上。

    小姑娘安靜的睡着,容珩放輕自己的氣息。

    生怕自己氣息凝重,會凍着小姑娘。

    就這樣安穩的過了兩個時辰。

    祁易弦一直沉睡着,額頭冒出了些許細汗。

    容珩低頭看了看,好像感覺到懷裏的小姑娘睡的有些不安穩了。

    他掀了掀錦被,以爲小姑娘被捂着熱了。

    可是他又感覺有點不對勁

    祁易弦陷入了深深的夢魘。

    她夢見她被徐竟生死死的壓在身下,而徐竟生一直在大笑。

    飛機內的溫度迅速升高,她感覺到了炮彈嗶哩嗶哩的在響

    祁易弦這個時候害怕了,她爲什麼會回到這裏,自己不是回到主魄了嗎

    這是怎麼了

    “嗙”

    飛機在離廢棄廣場幾米遠的地方發生爆炸。

    爲什麼這一次自己感覺不到痛了

    “哈哈哈哈哈哈”

    她耳邊一直傳着徐竟生的笑聲,他猙獰的臉,像魔咒一樣的笑聲,幽轉不停

    她捂着耳朵,蹲坐在一片旱地上,她的周圍被白霧籠罩着,看不清前方。

    徐竟生的臉像複製了一樣,像圍成了密不透風的鐵皮,祁易弦不停的用石子擲向徐竟生的臉。

    他猙獰的臉不停的笑着,把她扔的石子吞了進去。

    癲狂的笑聲像魔鍾,一下一下的刺激她的耳膜。

    好久沒有暴虐的祁易弦,露出了惺惺寒意,她化成的小小的身體,好像在壓制着什麼,壓抑着自己最暴虐的殘魄。

    這時,本來晴空萬里的天氣,被陰暗侵入了一角,灰濛的烏雲迅速蓋過了白晝,天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祚皖一臉無慾無求的坐在馬車裏打坐,雙手合十,指虎處掛着佛珠串,他緊閉着眼。

    在天暗下來的時候,他手中的佛珠微微抖了一下,祚皖睜開了眼。

    他心裏微微一滯,他在心裏算着,這突然變天,是暗示了什麼天機

    片刻,大雨迅速的落下,激起了馬蹄下的滂浣,洗涮着一行人掀起的塵土

    懷裏的小姑娘沒有意識的搖着頭,不停的在空中亂拍着自己的手。

    容珩略帶慌張的喊着:“阿弦。”

    “阿弦,快醒醒。”

    小姑娘有好幾下都打在了他的臉上,他看着小姑娘蒼白的臉,不停的冒着汗。

    他緊緊的抱着祁易弦,用臉貼着她的額頭,輕聲的喚着:“安弦,沒事的,哥哥在呢。”

    他面色恍惚,只愣愣的喚着:“安弦別怕,哥哥在”

    他看着小姑娘的樣子,好像透過了薄霧重新看見了,當年他父王毒發身亡,擡回來的靈柩放着父王的屍體

    容珩的心裏發着顫,他害怕妹妹像父王一樣走了,也害怕懷裏的小姑娘下一秒就沒了生息。

    他又喚了祁易弦幾聲,見她還是夢魘的樣子,一直不醒,渾渾噩噩的。

    他慌張的掀起車簾,對騎着馬跟在馬車旁的柯鈞說:“快去尋祚皖大師前來,公主夢魘。”

    柯鈞從沒見過世子這麼慌亂的模樣,他一驚就扯着馬頭,往後走去尋祚皖。

    這時雨傾盆似的下着,祁修芾掀起車簾正想讓人快些前行,冒着雨先去最近的驛站。

    結果就看見本該跟在身後的柯鈞踏着馬,行色匆匆的往後走,他問向跟在車身的曹副將:“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了”

    曹副將聞聲就往世子的馬車走,他騎着馬在容珩的馬車外詢問着:“不知世子這邊發生了何事”

    容珩陰沉的掀開車簾,瞟了一眼騎着馬立在車外的曹副將。

    容珩冷着一張臉,表情冷硬,聲音如鐵:“去稟了皇上,公主夢魘。”

    曹副將被世子瞟了一眼,他感覺空氣都凝滯了,他心裏驚起了一片浪,世子這是怎麼了

    他連忙扯馬回去告訴了皇上:“世子說,長公主夢魘,已經命大府司前去請祚皖大師了”

    曹副將有些緊張,生怕這帝王降怒。

    果然祁修芾一聽就急了,一推車門就想往外衝,也不顧這個時候馬車還沒有停,外面還在下着暴雨。

    尚雲郡主連忙拉住了這衝動的帝王:“現下還下雨,皇上還是別下去添亂了。”

    祁修芾這纔回了些許理智,他回了馬車,他在馬車裏坐立不安,心急如焚。

    尚雲郡主也擔心那個看着單薄的孩子,她命曹副將說:“現下暴雨,命人平穩慢行,確保公主一路平穩。”

    一時之間,公主夢魘的信息就傳遍了整個回京的隊伍。

    許多人都慌了心神,就連一直不喜歡祁易弦的祁易縉,都不禁眉頭一皺,有些心神不寧的。

    祚皖正準備出馬車看看這暴雨的時候,就看見了遠處的柯鈞騎着馬向他這邊跑來,他有些不安的心情,就變得慌了。

    柯鈞臉上還掛着雨水,他來不及抹,邊把祚皖扯上了馬:“大師恕罪,公主夢魘,情況緊急。”

    祚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扯上了馬,要不是他是習武之人,還清心寡慾的脾氣好,他可能就會揍這個不知禮的小輩。

    柯鈞飛快的向前駕着馬,不過一會時間,把祚皖帶到了世子的馬車邊,把他送了進去。

    這時祚皖的衣裳已經溼了,光潔的頭頂上都還淋着雨水。

    他一進去,就感覺到一股暖流向他襲來,是容珩用了內力幫他催幹了衣裳

    這

    他不禁驚歎了,這祈王世子小小年紀,內力如此深厚,百丈之內殺人於無形也不過如此了吧。

    他都有些不確定能不能打得過容珩了

    想想也真是令人羨慕,不過當年的容憬也是一代梟雄,若不是他當年還沒有研製出解毒的解藥,他也不會如此早就

    現在他的比他造詣還超前,他也該高興了。

    祚皖想想自己也是可悲,當年的他打不過容憬,現在打不過他兒子

    唉,祚皖心裏悄悄的嘆息,就在容珩冰冷的目光下,伸手向他懷裏的小姑娘的手腕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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