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守君如玉將華年 >第六十八章 北域全軍覆沒
    烏享衆的聲音害怕到顫抖,容珩冷眼看着他烏享衆無風骨的模樣,他面露暴戾,提劍的手殺氣騰騰,不禁想要就地斬殺烏享衆。

    容珩本不是冷血之人,他知道這阿那海也是出了名的良將,雖然各站一方,但是容珩還是比較欣賞他的風骨,只是可惜跟錯了主子。

    容珩死盯着烏享衆,他扭頭露出嗜血的眼神,他自嘲的輕笑一聲,他反問阿那海道:“不知長老,可還曾記得當年出戰北域的驃騎大將軍容憬。”

    阿那海心頭一緊,他思索了一瞬,面不改色的回道:“老夫記得。”

    祁易弦垂下眼簾,她眼裏閃過一抹惋惜。她小的時候見過那個叔叔,容憬還抱過她呢。她記得那個叔叔是個意氣風發很俊朗親切的模樣。那是值得世人銘記的英雄豪傑。

    容珩跨坐在馬上,他左手不禁撫上眉梢,片刻之後他擡起鳳眸,冷言說道:“我父王容憬,出戰前不斬來使,戰時不輕視敵軍,戰勝不欺辱俘虜,我容家兒郎一生戰沙場,死後英魂自會長眠。我容府當年四下皆是荒涼,滿地的孤兒寡母,無一是兒郎。當年唯剩一稚子一遺孀,你又憑什麼,覺得本世子會手下留情”

    祁易弦第一次覺得,容珩把自己內心深處積攢了多年的憤恨傾斜了出來,少年眉頭緊蹙着淡淡的憂傷,使她見了,心頭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有些難受,也有些心疼。

    容珩清冽的聲音振振有詞,他帶着多年的憤恨,又勃然大怒道:“你們北域狼子野心,入侵我大黎邊境的時候,怎麼不會想到,對我大黎城中的上萬百姓手下留情屠殺我大黎邊城百姓時,你們怎麼就沒想到,她們也許家中也只有她們一人”

    容珩冷漠的質問道,北域殘兵中有對他怒目而視,卻不敢反駁他的人。也有低着頭幡然醒悟,心中有愧的人。

    容珩一番凌厲的質問下來,阿那海竟無言以對。

    大黎士兵滿目都是悲悽,他們不敢忘記他們沒來之前,連城和樊城被燒燬,人跡慘絕荒涼的模樣。他們沒有資格提死去的百姓做決定,他們不敢放過殘忍的北域人。

    不到千人的殘兵之中,只有烏享衆的目光依舊呆滯,他披散着頭髮,滿身都帶着血漬,活像個瘋子。他嘴裏直哼哼道:“放過我吧,放了我”

    烏享衆喃喃自語的哼叫聲,讓容珩聽着覺得十分暴虐,他心中燃起一團火焰,他越叫,容珩越覺得內心的暴躁涌上心頭。他心中的滔天怒火破勢而出。

    突然,容珩側轉過身子,他面對着山峯,橫手立劍於胸前,他暴戾的回過頭,他眼裏泛着濃厚的殺氣。

    “噗呲”

    瞬時,容珩擡手間,長劍緣音就受到內力橫飛了出去,容珩內力的深厚,憑空在空中掀起一陣微波屏障,北域殘兵只覺得有些震眩雙目。他們畏懼着,下意識的擡起手,去抵擋這股劍氣。

    緣音刺破掀起的黃沙,以迅雷之勢,帶着劍柄迅速穿過烏享衆還在發音的喉嚨。

    祁易弦一衆只覺得眼前劍光一閃,緣音就突然橫飛了出去。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緣音已經穿破了烏享衆的喉骨,這時,她才意識到,她身邊的哥哥是多麼的強大。

    緣音穿過烏享衆的喉嚨之後,通體染血的插入他身後的土地,連帶着容珩多年的恨意,又驚起了一片塵土。

    烏享衆還未發出最後一聲嗚咽,他僵硬着身體瞪着眼睛,眼裏盡是不甘心,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死期,竟然會來的這麼快。

    烏享衆被穿骨的喉嚨,此時有個巨大的血窟窿,肉眼可見他脖子裸露出的碎骨。他肥胖的身軀,無聲的緩緩倒在了一旁的地上,喉嚨的血洞正向外涌着鮮血。

    北域士兵放下擋劍氣的手,他們扭頭望着死去的君主,眼裏爆滿了憤怒,以及從心底透起對這個少年將軍的畏懼。

    阿那海也難以置信的微滯着目光,他顫抖的手指向容珩,他望着烏享衆的身體哽咽了:“你你怎麼能如此殘暴”

    容珩冷硬着臉,他不發一聲言語,他撇眼橫了阿那海一眼,彷彿在說“愚蠢到還沒分清楚形勢”。

    別說北域人心中驚恐了,就連柯鈞他都沒見過今日的世子。容珩全身叱冷,透着來自地獄的殺氣,讓大黎士兵不禁無聲在心裏的唏噓着。

    這下容珩殺神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了,秦慎之一衆將領震驚了,他們還未緩過被容珩實力驚愕到的內心。他們嚥了咽口水,望着容珩的眼神,都變得清明起來了。

    容珩一動不動的望着,倒在地上哽咽的阿那海,他目光輕輕略過不到千人的北域殘兵。

    容珩擡眸一揮手,緣音就振動起來,它破沙而出,瞬間又回到了容珩的腳邊,容珩冷冷的望了緣音通體血跡的劍身,他沒有劍起緣音,有些嫌棄。

    把緣音從北域殘兵中取了回來,容珩鳳眸微挑,他無聲的擡起手在空中,他眉心有些疲憊的倦意了。

    秦慎之一衆將領望着世子的舉動,他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但還有些不確定。

    直到他們望向了世子身邊的柯鈞,柯鈞跟了自家世子這麼久,他很清楚容珩是什麼意思。

    容珩凝視着今日的北域殘兵,他面色清冷,毫不猶豫的擺了擺手。

    隨之,柯鈞接到世子示意,他舉起右手,秦慎之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將領擡手,山峯上的衆士兵彎弓搭箭,齊齊指向山關下的北域殘兵。

    容珩面無表情的轉過身,柯鈞大聲呵道:“放箭”

    一時之間,山峯與草原的接口處,萬箭齊發,落下的箭羽沒入北域殘兵的身體裏。哀嚎聲幽轉回蕩在山間,駭人心魄。

    秦言之把手着山關接口,他揮劍砍着慌亂想要逃跑的北域殘兵,北域殘兵被圍在山間,他們的殘體沒有辦法拼殺了,沒有任何一個北域殘兵可以從這裏逃走。

    阿那海悲悽的怒吼着:“容珩你不配爲將”

    柯鈞呵叱着下完令,他彎腰撿起了容珩腳邊的緣音,他撕下鐵甲下的衣袍,小心的幫世子擦着佩劍。

    容珩轉過身以後,他面容冷硬,他聽着身後的哀嚎聲不爲所動。他垂下眼簾,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後離他兩步距離的祁易弦。

    容珩定定的望着,那個滿身衣袍都沾血的姑娘,她眼裏沒有顯出對他的懼意。

    祁易弦眼裏藏了淡淡的淚光,她眉頭緊鎖,帶着絲絲心疼,她目光如炬的望着他,容珩不禁心裏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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