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守君如玉將華年 >第168章 不速之客
    天子與衆人同樂,同坐金殿之上,衆人舉杯痛飲,暢談人生未來。

    祁易弦只相看着臺上的表演,只覺得枯燥乏味至極,忽的一移眸,便看見對面的容珩在看着自己。

    祁易弦心裏空了一拍,被容珩深邃又熾熱的眸光看着別人,她忽然有種被人盯上了的感覺。

    四目相對,竟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耳邊是幽竹管絃的樂聲,祁易弦一時玩心肆起,手撐着腦袋便向對面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容珩,眨巴眨巴了自己的桃形媚眼。

    容珩一時受不住她逗弄的表情,緩緩移開了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壓壓自己受驚的心情。

    這丫頭還真是,撩撥人心倒是一把好手了。

    容珩心情愉悅又無奈,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這不就是他心之所向的姑娘嘛。

    容珩定下心來,伸出舌尖舔了舔脣邊辛辣的酒漬,輕微挑眉眼含微波的看着祁易弦。

    彷彿暗示性的示意祁易弦解釋一下自己破皮的嘴角是怎麼回事。

    祁易弦對容珩忽如其來的動作表示有些不解,說好的她冷峻威赫的哥哥呢這是被人掉包了嘛

    祁易弦正發着愣,眼睛定定的打量着容珩的時候,殿外傳來了一聲細尖的女聲,“皇上倒是好興致,臣妾久居後宮,倒是不知道皇上爲祈王舉辦慶功宴這一事了。”

    一位穿着妃色宮裙打扮嫵媚動人的女子,雙手撫在腹前,身姿娉婷的緩緩從殿外走進來。

    今日因爲是慶功宴,祁修芾便沒有讓司衛在殿內守着,以免壞了這喜慶的氣氛。

    這就剛剛好讓言妃鑽了空子,她一身豔色宮裙,婀娜多姿的走進殿內。

    見到來人,本來興酒作樂的衆位臣子忽然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直接就扭頭看向了言妃。

    言妃微揚着下巴,嬌柔的臉上掛着寡淡的笑,身後跟着兩位婢女,就這麼走上了殿。

    “臣妾姍姍來遲,還望皇上莫要怪罪,就是不知道臣妾坐在哪個位置呢臣妾倒是有些找不到了。”

    “咦臣妾進殿這麼久了,怎麼沒看見左相府的人呢”

    言妃話中有話,一直陰陽怪氣的說着話,話語直戳人心。弄得殿上的臣子一時之間皆心下一震,生怕殿上威嚴的帝王會發怒,倒是弄得有些人心惶惶了。

    喜慶的氣氛忽然一下子凝重起來,殿臺中央的正扭着水蛇腰的舞姬,指尖飛舞的樂師。皆停下自己表演的動作,紛紛退到一邊,給言妃讓出了道路來。

    祁易弦臉上的笑意消失,心裏也不知道作何感想。她只好轉頭去看自家父皇的表情,卻發現自家父皇不知何時,早已鐵青着臉,目光威懾的帶着警告意味的看着冷笑着的言妃。

    尚雲郡主下意識的輕撫着祁易弦的細滑的手,眉眼有些凝重的安撫着祁易弦。

    祁易弦知道姑母是怕自己心裏不舒服,她莞爾一笑,倒是不在意這些。

    容珩坐在皇子位上,與祁易縉一齊冷着臉,也不說話,就是身側悄然掀起一股冷意。

    祁修芾挑了挑眉眼,孤傲的看着臺下的言妃,只見言妃不以爲意的盈盈一拜,聲音細尖悅耳:“臣妾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拜完,她也不等祁修芾叫她起身,便自行站了起來。

    祁修芾眸光一緊,直接說道:“朕並沒有在殿上準備你的位置,更沒有爲左相府準備位置。”

    祁修芾說的話直接了當,也不管言妃俏麗眼底一閃而過的嫉恨,便直接不給她面子的,直接打了她的臉面。

    祁易弦聽見旁邊的抽氣聲,知道這氣氛過於緊張了。她端起杯子淺抿了一口甜茶,自顧自的喫着碗裏的碳肉,端坐着隔岸觀火。

    整個殿上也就只有她一個人還能喫的這麼坦然無畏了。不過她這幅樣子,倒是給殿上惴惴不安的人安了一枚定心丸。

    有些人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也紛紛置身事外,不聽也不參和這事。他們都不是傻子,知道今天宴席的用意,也知道祁修芾對容珩的看重,看言妃這陣仗怕是暗槍明刀的來興師問罪的。自然就更加不會去往左相府身邊湊了。

    “是臣妾不對,臣妾一時忘記了自家父親病重,一時頭腦不清醒了,還望皇上莫要放在心上。”

    言妃言語進退有度,倒是有點可笑了,這是把人當傻子耍了

    “臣妾昨日收到來自母親的信,說是父親的病已經大好了,就算拖着病體,也可以回朝廷任職了。”

    言妃義正言辭的說着,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祁修芾,眼裏帶了些許悲悽。

    祁易弦垂眸輕輕一笑,果然,這言妃就是趁機在這種場合來提起這件事,當着所有官員以及臣子家眷的面,直接說起這件事。

    走的路子雖然是險了點,但是指不定就能成功呢左相府坐以待斃這麼久,終於還是熬不住了祁修芾的故意忽視。

    祁易弦眼神帶些鄙視的看着言妃,果然剛開始自己見到她就不喜歡她,都是有原因的。

    言妃太矯揉造作了,本就不討人喜歡,看着挺精明的人,結果沒想到是個沒腦子的。

    祁易弦不由得嗤之以鼻一笑,眼底盡是不屑。容珩注意着祁易弦的表情,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片刻之後,他稍稍搖了搖頭,只是寵溺的笑了笑。

    祁修芾眸光微眯,鷹銳的目光掃在言妃的身上,讓言妃不由的指尖一顫。

    說大膽不緊張的話,言妃是心虛的。就算之前不緊張,被祁修芾看到現在,她心裏早已慌亂成麻了。

    祁修芾冷着臉,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當着所有人的面威逼利誘自己,他沉聲說道:“朕見你臉色也不是特別好,既然大殿之上沒有安排你的位置,這宴席也過了一半了,你就自行回宮吧。”

    言妃聽到這話,終於忍不住身形微微一晃,她眼瞼下垂,不免失望至極的說道:“可臣妾想出宮去看望一下家父”

    祁修芾知道她意欲何爲,自然就不會答應她,而且彭稱岸又不是真的病倒了,祁修芾心下了然,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名聲,直接回拒了她:“朕前日纔派御醫去探望過左相,你不必擔心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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