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不綰竹去給你點根香吧,點着就能睡着了。”
祁易弦鮮少點助眠香,她不喜歡聞那味道。可一想到明日宮裏要舉辦她的生辰宴,她還要出席的呢,可不能再宴席上就睡過去了。
“嗯。”
有了祁易弦的親自首肯,綰竹最終還是進來爲祁易弦點了助眠的薰香。
點完之後才放心的退了出去。
片刻之後,祁易弦本來也就想睡覺了,只是神經一直崩着,這時候聞了薰香,倒是心裏不再想容珩的事情了。
腦子放空不過幾分鐘,祁易弦便睡了過去。
翌日,祁易弦醒的時候,都已經大中午了。
日頭都掛的很高了。而這一日是五月十五,是大黎安弦長公主的生辰。
這一日,大黎皇宮內在丑時就打了鳴更,早早的便敲了祈福的鳴鐘。
鳴鐘的聲音,一下一下的,如清鈴般悅耳,如古樸般沉重。
這是祁修芾特意囑咐過的,因爲愛女的生辰到了。祁修芾早幾日便要祚皖大師在五月十五這一日,算一個大吉大利的吉時,敲鳴鐘,爲祁易弦祈福。
鳴鐘聲傳的很遠,大有舉國同慶的意味,喜慶的氣息一如既往的攀上了大黎皇宮的各個角落。
大黎皇宮內一衆婢女內侍都早早的起了身,各司其職,忙碌的很。
穿着新宮裝的婢女在佈置擺宮宴的瑞延殿,有的在清洗皇宮內的每一塊青磚。
整個大黎皇宮在這一日宛如春雨濛濛,被擦亮了一番。耳目一過,便能感覺到那空氣中清新的絲氣。
御膳房的御廚們早就已經起身,準備宮裏主子們喫的膳食,糕點什麼的了。
雖然平時宮裏的主子不多,也就那麼幾位,也沒有什麼各種嬪妃娘娘們的麻煩事。但今日是宮裏這麼多年難得開宴的生辰宴,宴席還是由祈王容珩一手操辦的。
御廚們不由的將心提到了嗓子眼,戰戰兢兢,一刻都不敢鬆懈的,就認真準備宴會上的材料,喫食。
別說是宮裏緊張這樣事情了,就連宮外的文武百官也對這件事情十分上心。
畢竟這麼多年,頭一次宮裏舉辦了生辰宴,還是現在最受寵的安弦長公主的生辰,這不得萬分上心嘛。
文武百官們攜同着家眷準備着,正妻嫡系子女和庶出子女的穿戴,都有嚴格的規制。
大黎對嫡庶地位十分看中,其實主要就是祁修芾身邊沒有一貫的妃嬪,對已經駛逝世的先皇后又如此情深義重。所以這才造成了家中美妾衆多的官員,心裏有點虛。
而且本來宴席上,男女是不支持同席而坐的,要不然都要設長屏遮掩。只不過是因爲祁修芾嫌麻煩,而且女眷們也沒有皇后來主持。
這才撤去了長屏,讓大家坐在一起,各位大人管好自己的家眷。但凡生事者,當場逐出宮去,日後不得參加所有宮宴,情節嚴重者,直接交由百擅司來處理。
所以鮮少有人會在宮宴上惹事,這也是約束了那些不軌之徒,約束自己的言行舉止。
武將們穿的就沒有這麼講究了,一身蟒袍加身,肩寬體拔的,腰身上配塊特質的軍令牌,這便是武將了。
夫人小姐們一向對參加這種露面教會的宴席最是樂意之至。能夠展露自己的本事,也能找個好人家,爲家裏多交攀一番也是好的。
有誥命的夫人們都穿上了自己不常動用的朝服,嫡系子女們的衣裳光鮮一些,頭上帶着的珠釵名貴一些。而庶出子女的衣裳顏色暗一些,頭上零星一點就好了。
休沐了兩日的容珩,一早便起了身,梳洗打扮一下自己。穿上早就備好的暗紫色蟒袍,金絲線繡邊,銀色長龍爲點綴,一條祁易弦送的血玉腰帶,頭戴血玉冠。
腰身間繫上一塊白玉玲瓏配,和一塊祁易弦送的墨色血玉佩。容珩面如冠玉,俊美不凡,長身而立,身姿迢迢,矜貴英武。
等尚雲郡主收拾好妝容,雍容爾雅的帶上自己和容珩的薄禮兩份出來以後,容珩與尚雲郡主坐着馬車,趕往宮裏。
這一日由於馬車衆多,宮門口又派了好些司衛,開始鎮守。
百擅司的各位府司們在這一日也是很忙的,忙着赴宴,忙着黎京城和皇宮的治安。
大黎的文臣中鮮少有年少有爲的臣子,就算有,那也就是年齡在二十好幾的年紀了。
但是武將中,還是有那麼幾個少年英雄的。首當其衝就是祈王容珩,再就是護國公府的那幾個兒郎了。
聽說葉傅辛家的嫡子葉子兮也是個人物,年前的時候小小年紀便得了榜首。也不知道今年下半年的科考,能不能一舉奪魁。
大黎目前顯露出來的後生便就是這樣了,還有一些藏雛,尚未展露拳腳的。倒也沒引起大家的注意。
芷華宮內,自祁易弦大中午一覺睡醒起牀以後。伺候祁易弦的嬤嬤們便如同大敵當前一般,準備好了一切工作,就等着祁易弦漫不經心的喫完午膳。
祁易弦還沒來的及去練功,便被一羣和藹可親的嬤嬤們拉走了。祁易弦那一臉不情願的模樣,與長樂好似生離死別一樣,不願進入浴房。
可是到底還是耐不住嬤嬤們功力深厚,綰竹和長樂也沒辦法,這是長公主一般都要經歷的保養。
就算祁易弦鬧着不想泡藥浴,那也是不行的。
長樂這丫頭蹲在浴房門口,聽着裏面祁易弦的羞憤喊叫,她剋制着嘴角的癡笑。
“嬤嬤這裏的毛就不要褪了吧。”
“嬤嬤輕點啊,疼的~”
“那個能不能不脫啊雖然本宮經常對嬤嬤們坦誠相待,那也不用經常這樣吧~”
“都這麼久過去了,咱們都陌生了,本宮有點不好意思~”
“哎呀,我去~嬤嬤別上手,別上手。”
“冷靜冷靜不用你幫忙,我自己來,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