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易弦見了這兩位少女,轉身對着葉恣未的親母就是一句:“夫人今日也累了,還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最重要的是要替朝廷照顧好葉相哈。”
祁易弦百忙之中還不忘記打趣一下葉傅辛,她實在是太想看當朝左相面紅耳赤的樣子了。
可是葉傅辛偏偏就不讓她如意,繼續面不改色的就站在那裏,那一臉肅容像極了祁易縉。
看的祁易弦都有點心虛起來。
不過心虛歸心虛,畢竟祁易弦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全場也就只有葉傅辛的夫人一臉羞紅的模樣,弄得祁易弦都找不到高興的點。
沒意思,最終還是催促着葉傅辛回府去了。
“那,阿弦,我便先回去了。”
葉恣未邊走邊回頭對着祁易弦說道,祁易弦漫不經心的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一直目送葉傅辛一家出殿,祁易弦又慵懶的坐下。
這時候已經沒什麼了,可虎威將軍李稂一家到現在還沒走,一直還在和同袍喝酒暢談。
李稂的臉喝的漲紅,一雙手臂搖擺的幅度也偏大了,顯然是一副喝多了的模樣。
可祁易弦看着,那徐姨娘就好似沒看見李稂喝多了一樣,一動不動的就自己帶着李臣恩坐在席位上,不知道悄悄的說些什麼。
祁易弦心中悄然嘆氣,搖了搖頭,便不想再等下去了。
如果等所有人都走了,自己再下席位,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祁易弦起身,長樂便下意識的爲祁易弦提着裙尾。
燕純和長行緊跟其後,生怕跟丟了祁易弦。
對面的容珩見祁易弦一副要走了的模樣,坐了一晚上沒移過地方的祈王,終於按耐不住起身了。
祁易弦還沒出席位,便看見容珩也起身了。
她便小步的向容珩走去,輕聲開口說道:“哥哥何時回府”
容珩一雙眼眸,內藏秋水似的垂眸看着笑面如花的祁易弦,微微啓脣說道:“待阿弦回宮,哥哥便也回去了。”
祁易弦垂眸淺笑,微微點點頭,說道:“天色已晚,不如哥哥帶着姑母在宮中留宿吧。”
祁易弦誠摯的邀請,可容珩卻說道:“不了,明日我要早些動身前往銜城。怕母妃起身時難過,還是今夜先送母妃回府。”
祁易弦移目看了尚雲郡主一眼,那柔弱華貴的臉龐,想想也是,總是送兒子出京,又等兒子回來的。
是一個母親就會受不了,看來是自己考慮不周了,還是不如哥哥那麼內斂沉穩。
“哥哥說的是,送姑母回去也好。”
祁易弦擡眸又看了一眼容珩那凝重的表情,裏面藏着的感情太多了,容不得祁易弦去多想。
“哥哥放心,哥哥不在京中,阿弦會時常去探望姑母的。”
“但僅限兩個月的時間,阿弦只幫哥哥照看姑母兩個月。若是兩個月的時間,哥哥還未曾回京,阿弦一定會尋得世間絕色,然後讓他做阿弦的駙馬爺。”
祁易弦的聲音很輕,聽在容珩的耳朵裏卻很重。
就算是燕純和長行,也被祁易弦暫退到了一邊。
“好。”
容珩凝視了祁易弦許久,最終還是沉聲應了下來。
祁易弦再看容珩的時候,眼中的神色已經惘然:“明日哥哥動身太早,阿弦怕是起不來相送哥哥了。”
“提前願哥哥路途順利,辦事一切小心,歸來仍是意氣橫權。”
祁易弦微微垂眸,再也不去看容珩。
容珩聽完以後,自當知曉祁易弦不是不想來送他,而是怕自己會心魂俱亂。
他音色沉重,:“好。”
“我知曉了。”
祁易弦隨即便說道:“阿弦坐了許久的宴席,這會兒便先回去了。”
祁易弦強撐着臉上的笑,這時候也已經有點掛不住了,一說完,她轉身便走了。
容珩的目光一直相隨着,也不說話,就這樣看着。
祁易弦轉身沒走幾步,身邊便匆匆傳來了一個聲音:“公主殿下是要回去了嘛”
祁易弦扭頭一瞥,一看居然是李稂帶來的徐姨娘喊住了她。
祁易弦也不作別的表情,就只是淡漠的回了一句:“本宮有點累了,這便先回去了。”
說完,祁易弦便想走了。
可徐姨娘一雙貪婪的目光還是一直盯着祁易弦不放,“公主今日頭上別的玉簪真好看。”
祁易弦下意識的停住了想要擡起的腳步,一雙凌厲的眸子向徐姨娘射來。
“本宮自當知曉這玉簪好看,可這與你又何干”
祁易弦不是聽不出來這徐姨娘的語氣,也不是沒注意到徐姨娘那赤裸裸的目光。
就這婊樣,祁易弦不是沒看出來,就連徐姨娘身邊的那個李臣恩,看向她的時候,眼裏都帶的是嫉羨。
徐姨娘明顯是沒反應過來,祁易弦爲什麼會翻臉這麼快。
“這這當然是與臣婦無關,臣婦也只是說殿下的玉簪好看罷了。”
“就是想問問殿下的玉簪是在哪個玉坊裏買的。”
徐姨娘面上一陣青紫,有些掛不住面子了。
祁易弦又饒有意味的掃了她一眼,眼底的桀驁盡顯,威儀肆起:“臣婦”
祁易弦擡眸質疑了一聲徐姨娘的自稱,微微仰着下巴,又睥睨的看了徐姨娘一眼。
“據本宮所知,你不過是一房妾室,也配自稱臣婦”
“在本宮面前,臣婦是大臣明媒正娶的正妻所自稱的稱謂。就算是繼弦,也沒你這個膽子啊。”
祁易弦稍稍明眸善睞,冷笑中靨輔承權,一身瓌姿豔逸。
“我我”
徐姨娘面色大變,已經不是剛開始的羞憤了,心裏開始慌張起來。
就連身邊站着的李臣恩也面色一緊,有點手足無措。
母女倆明顯是不知道爲什麼祁易弦會知道她們的身份,明明她們一直都打扮的與其他夫人小姐無異。
無論出府,還是再府內,也一直都是自稱夫人,喫穿用度也是嫡出的安排。
祁易弦爲什麼會一眼看穿她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