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悵然若失的說道:“對啊,除了阿弦,誰還會養着這麼一個會喫的丫頭。”
祁易弦扭頭看了她一眼,輕笑了一聲,“別想這麼多了,還是早些睡吧。”
說完,祁易弦又補充了一句:“不養你,我還養誰啊”
隨後便翻了個身,兩眼看着牆壁開始閉上眼睛睡覺。
長樂扭頭一直看着祁易弦的背,盯了許久,還未出聲,眼角便已經滑落了一道淚珠。
片刻之後,長樂翻身抱住了祁易弦的腰身。
祁易弦在半睡半醒的狀態,對着長樂說了一句:“本宮養了這麼些年的姑娘,怎麼可能會不要了呢,傻姑娘。”
長樂吸了吸鼻子,抱的祁易弦越發緊了。
祁易弦也下意識的往長樂身上靠了靠,兩人相伴着睡去了。
翌日,祁易弦一如既往的帶着長樂趕往龍淵殿。
今日祁易弦特意將木巖木斂帶了過去。
一路上,木巖木斂傲人的身軀,強健的體魄震懾到了不少人。
內侍婢女都下意識的繞道而行,不敢靠近祁易弦這邊。
祁易弦到了龍淵殿後,和前兩天一樣,待到了喫完午膳的時辰。
喫完午膳後,祁易弦隨即便將提前準備好的藥丸收入掌心,給碾碎了。
像之前一樣,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撒在祁易朝的衣裳上。
不過片刻,木巖木斂原本趴在祁易弦腳邊的身子立馬站立了起來。
輕輕的咬着祁易弦的褲腳就:“嗷嗚嗷嗚”叫個不停。
祁易弦一愣,垂眸看看木巖木斂,轉而又扭頭去看看眉頭緊蹙的長樂。
祁易弦眉心一緊,難道這藥丸真的會散味
祁易縉也看着一直在小聲叫的木巖木斂,眉頭一皺。
這兩個傢伙今日是怎麼回事
平常那麼乖順,怎地今日一直叫喚個不停
祁易弦被兩隻小狼叫的滿懷心事,垂眸輕聲哄了祁易朝幾句,“阿朝不怕哈,木巖木斂這是在叫阿朝呢。沒事的,沒事的。”
隨後又和在一旁看書的祁易縉說了幾句話,“別光顧着看書,你也睡會兒吧,天天看天天看,也不怕把自己給看傻了。”
說完,祁易弦便心不在焉的順手抓了長樂的袖子,起身早早出了內殿。
長樂被祁易弦拉的一時不知所云。她愣愣的看着祁易弦走到外殿對着祁修芾就說了一句:“父皇,女兒今日還有事情,這便先回去了。”
祁修芾也是滿眼愁光,爲了這幾天的事情,就差一夜白頭了。
敷衍的對着祁易弦應了一聲,“好,那你先回去吧。”
祁易弦聽見以後,也來不及管祁修芾在煩些什麼,就匆匆出了龍淵殿。
祁易弦前腳剛剛走。
後腳長柏就匆忙進了龍淵殿,對着祁修芾行了禮,便進了內殿。
長柏腳步輕盈,無聲的走到祁易縉身旁,對着祁易縉便輕聲說道:“殿下,太醫院的全太醫說,剛剛爲三皇子煎的藥不小心被藥童打翻了,所以三皇子吃藥的時間怕是要推遲個一個時辰。”
祁易縉聽完以後,偏頭看了一眼已經倒在榻上睡着了的祁易朝。
祁易縉只看了一眼,就確認祁易朝手裏拿的是祁易弦身上掛着的玉佩。
想着可能是祁易弦不小心落在這裏,祁易縉也沒有多想。
回眸就不動聲色的應了長柏一句:“知道了。”
長柏見自家殿下都不急這件事,自己也就不說話了,在一旁侯着便是了。
祁易縉繼續垂眸平靜的看着書。
霎時間過去了,祁易弦也回到芷華宮有一會兒了。
祁易弦難得的坐在書案前想事情。
一雙星眸就盯着兩匹小狼看,想起先前長樂和兩匹小狼的反應。
祁易弦知道,肯定是她們一起聞到了什麼了。
祁易弦想着,實在是有些頭疼了。
一時煩躁起來,祁易弦猛的站起身,擡腳便想出宮去透透氣了。
可剛剛一隻腳跨過書案,她就一頓。
今日怎麼沒聽見腰間的玉佩和書案碰到的聲音了呢
祁易弦的纖纖玉指下意識的就往腰間摸去。
沒有摸到腰間掛着的玉佩,祁易弦低頭頓了片刻。
好一會兒纔想起來,好像是不小心被祁易朝扯了去,可能是落在龍淵殿了吧。
祁易弦這樣想着,便對着守在門口的長樂說了一聲:“長樂。”
長樂聞聲進來道:“怎麼了”
祁易弦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平靜無常的說道:“我的玉佩好像掉在弟弟那裏了,你去跑一趟,幫我拿回來。”
“阿朝那小子等會兒每個輕重的,不小心把那玉佩摔了就不好了。那是姑母送的玉佩,可不能摔壞了。”
祁易弦想起那是尚雲郡主親手雕刻的,還是開過光的玉佩,便珍惜不已,生怕弄丟了,還是摔壞了。
長樂聽了祁易弦的話,也覺得那玉佩要趕緊拿回來纔好,否則三皇子玩心一起,真的摔壞了,那可是佛祖都要怪罪的。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長樂跟着祁易弦久了,也開始信那些鬼神之說。
匆匆應了祁易弦一聲,“我知道了,現在就去拿。”
說完,便直徑跑了出去。
祁易弦看了一眼長樂的背影,便又開始坐在書案面前發起了呆。
發着愣的祁易弦,不知什麼時候就開始扣起了手。
祁易弦垂眸扣着自己的手指,忽然指尖就摸到了粉末的觸感。
祁易弦心裏一驚,她之前是不是忘記將自己手掌上殘餘的散夢丸給擦乾淨了
祁易弦一拍腦袋,哎呀,都怪木巖木斂這兩個小傢伙,一直叫個不停。
反應這麼激烈,害得她都開始心神不寧了。
沒過幾息,祁易弦便又想起來。
呆呆的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掌,祁易弦凝眸望着自己掌心中央那一抹淡淡的白粉,陷入了沉思。
她剛剛從龍淵殿回來的時候,是不是用這隻手去拉了長樂的袖子
祁易弦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得很大,心裏一驚,暗道了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