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光的照耀下,下方的克拉科夫內響起了連綿不絕的放空警報聲,其中還夾雜着斷斷續續的慘叫和怒吼。
天空城的控制人員們顯然也注意到了魔力炮對厲火毫無作用。
其終於停止了炮擊,收攏炮口後又展開了原本的投放口,看樣子是準備要重新投放空間粉碎裝置。
然而,此刻的厲火已經徹底成長爲了完全體。
對魔力的渴求驅使着它們不斷向着天空城衝鋒,它們能清晰的感應到,就在那座巨大的空中城市內,隱藏着近乎於無窮無盡的魔力!
空間粉碎裝置終於被重新投放啓動。
纔剛剛有所癒合的空間,連同大片大片的厲火全部被撕碎。
但這一次因爲有了厲火的阻隔,空間碎裂的速度卻大大降低,搭配着空間鎖的空間力場,竟是勉強形成勢均力敵之勢。
而另一邊的會議廳內,林克的魔杖卻始終插在空間裂隙中沒有拔出來。
先前的厲火沒有向着克拉科夫其他地方蔓延就全都是他控制的結果。
看着眼前全息投影投射出來的僵持畫面。
林克臉上閃過了一絲冷笑,隨即一股更爲龐大的魔力便自其體內涌出。
“轟——”
恐怖的魔力光柱於克拉科夫市中心沖天而起,筆直朝着天空城射去。
那是由最純粹的詛咒特性魔力所構成,且同樣無視了周圍空間鎖的力場限制。
只是其與一般詛咒特性魔咒給人的殘忍、邪惡、不祥感覺不同,此刻出現在克拉科夫市中心的這道魔力光柱或許是過於純粹的緣故,竟是讓人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聖潔感。
它就像是一柄聖劍,直直的穿透了空間力場,將近乎全部的厲火全部吸納到了自己身上,而後猛地朝天空城刺去。
劇烈的爆炸聲中,刺目的白光籠罩了整個世界。
而隨着白光漸漸消散,那懸浮於雲端之中的天空城已經悄然消失。
克拉科夫城市內的空間力場也已經被關閉。
無數的市民們站在街道上,正茫然無措的望着天空中那殘存着的空間裂紋。
“咕嚕——”
巨大的吞嚥聲自嚶國魔法部的會議廳中響起。
這要換做往常,在會議上發出這樣聲音的失禮傢伙肯定會被揪出來,然後提着領子扔出去。
就算他是某個魔法部的部長也一樣。
只是現在,在林克剛剛展示了與天空城的對戰之後,大家顯然都沒追究這種事情的心思。
“您……您把天空城給……”
波蘭魔法部部長哆哆嗦嗦的說着。
說到後面似乎是因爲情緒過於激動結巴了,所以只能是用力做了個打蚊子的拍掌動作。
“你想多了。”
林克冷冷白了波蘭魔法部部長一眼道,“天空城如果真的那麼好對付,我也就不用把你們統統召集過來開這個會議了。”
“那剛剛畫面裏的天空城是?”
“只是擊退而已。”
“也就是說它還會繼續發動攻擊?”波蘭魔法部部長的臉都白了。
林克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環顧四周,對着周圍的一衆魔法部部長們說道:
依靠着這些東西,目前嚶國魔法部已經完成了對在座各位魔法部所在位置上空的二十四小時無間斷監視。
只要天空城出現,我就會如剛剛所做的那樣,再度出手將其擊退。
當然了,這項幫助僅針對於我的朋友。
至於要不要和我當朋友,這一點由你們自己來決定。”
“我絕對是您最忠貞的朋友!”
波蘭魔法部部長迫不及待的說道。
剛纔全息投影裏的畫面讓他深刻意識到了‘天空城威懾’的恐怖,由其中誕生出來的強烈恐懼感更是徹底將他的尊嚴給擊了個粉碎。
現在,爲了活下去,爲了保全家小,他甚至都願意跪下來親吻林克的鞋。
不過林克顯然也不需要他提供什麼擦鞋服務。
林克只是滿意的衝他點了點頭,隨即便看向了邊上沉默的其餘人。
有了波蘭魔法部部長的示範,以及先前全息投影的恫嚇,林克目光所到之處,逢迎聲和承諾聲連綿不絕。
到了最後,偌大的一個會議廳內,除了代表米國魔法國會的皮奎利,還有代表鵝國魔法部的奧古斯特沒有表態外,其餘人已經全部向林克表達了自己的‘友誼’之情,甚至就連米鵝的著名狗腿子,德國魔法部部長也不例外。
林克倒也不着急,坐回到了鄧布利多身邊後便靜靜的看着這兩人。
“呼——”
皮奎利深吸了一口氣,嚴肅的說道,“林克·弗利閣下,我還有最後幾個問題想要問清楚。”
林克點了點頭,示意可以。
見狀皮奎利與奧古斯特對視了一眼道:
“天空城爲什麼會對波蘭魔法部進行突襲?您又爲什麼要提前在我們魔法部所在城市的上方設立監視點?”
話音落罷,會議廳內剛剛纔向林克投獻了忠誠和友誼的部長們紛紛又看向了林克。
皮奎利和奧古斯特並不是現場唯二想要這麼問的人。
現場諸人又不是傻子,自然也能看出這裏面不對勁的地方。
畢竟這裏面的確有林克故意演戲的嫌疑在。
只是這些問題對他們大多數人來說並沒有任何意義。
他們所在的魔法部實在是太弱小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林克其實完全可以採用絕對的武力威迫他們合作。
現在,林克願意爲他們演這樣一齣戲,已經是很給面子的事情了。
而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林克則是緩緩站了起來。
他面色平靜的與皮奎利對視着,良久之後才說道:
“很遺憾,我不知道。”
“不知道?”皮奎利顯然沒有料到林克會這樣回答,因此一臉的錯愕,“您不覺得這樣的回答有些兒戲了嗎?”
林克搖了搖頭道:
“不,這一點都不兒戲。因爲我說的是實話,我的確不知道控制了天空城的黑影人爲什麼要襲擊波蘭魔法部。事實上,我覺得那傢伙就是個瘋子,硬要說的話,他就是想要傳播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