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莊禹關上車門,沈思落轉頭掃了一眼另一邊的曾雲珠,臉上的幸福笑容更深更濃,同時還微微擡了下巴,眼睛裏閃過一絲冷笑。
然後,她如願地看到,曾雲珠的笑容僵在臉上。
等莊禹再次打開後車門,黎雪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曾雲珠的臉就變得更加好看了。
她說黎雪怎麼突然不見了,她居然在莊禹的車上。
黎雪去開門,莊禹卻讓她上了車,然後又故意讓自己再去開門。
他這不是明擺着要替黎雪沈思落母女做主
可是,他不是跟沈思落的感情並不好嗎怎麼現在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回事
看沈思落那幸福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婚姻不幸福的樣子。難道,她的情報有誤
曾雲珠正想着,莊禹已經關了車門,對着黎雪禮貌地說道:“媽,您請。”
說完,又牽了沈思落的手,跟在黎雪的身後,朝客廳裏走去。
沈思落低頭看了看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心裏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昨天她還對他的碰觸感到噁心,可是現在,她心裏卻只有淡淡的感激和暖暖的感動。
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現在他都是在幫她和母親。
他對母親表現的尊重,跟她又表現的恩愛,那沈家以後就不敢再隨意欺負她,欺負母親。
所以,此時此刻,她還是應該感謝他的
曾雲珠見三個人自顧自地往客廳裏走,並沒有要理睬她的意思。又想起來,從剛纔到現在,她跟莊禹說了不止一句話,但莊禹一句都沒有迴應她,反而對黎雪這個賤人小三那麼親熱的喊媽。
她一時心有不甘,上前幾步追上他們,走在莊禹的身邊,又笑道:“阿禹啊,快快,裏面請。”
莊禹邊走進客廳,邊挑了挑眉,終於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開口道:“沈夫人,你剛纔說沈先生在樓上,那麻煩你去跟他說一聲,我有事找他談。”
曾雲珠連忙笑着點頭,“好好,我去叫他。不過,阿禹啊,宜年是思落的爸爸,也就是你的岳父,我呢,按理你甚至喊我一聲媽也不爲過,你何必喊沈先生沈夫人那麼見外”
她話音剛落,就見莊禹兀地停下了腳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說道:“沈夫人,沈先生是落落的生父,我喊他一聲岳父也不爲過,但你落落的生身母親只有一個,姓黎。
而你姓曾,我爲何應該喊你一聲媽沈夫人,你不會是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吧”
莊禹的這些話說得一點都不留情面,甚至連尊稱“您”都沒用一個,全程都用你,根本就是對她一點尊重都沒有。
曾雲珠被他嗆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站在那裏半天,愣是沒說出來一句話。
“哎喲,阿禹和思落來了我前兩天還惦記着你們,說怎麼也不回來看看呢,你們今天就來了。”
沈宜年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了下來,適時打破了尷尬的氣氛,也給曾雲珠解了圍。
莊禹和沈思落朝着沈宜年看了過去,曾雲珠這才冷哼了一聲,站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