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禹自然沒理會,他可不覺得自己有這麼無聊。
邱哲言見他不接話,便笑着搖了搖頭,又揶揄着說道:“噯,小嫂子怎麼惹你生氣了不讓你上牀”
何止是不讓他上牀是連門都不讓他進
這種話莊禹自然不會說出來,只是眼神凜冽地瞪了他一眼。
邱哲言看着他的臉色,差點笑死,“嘖嘖嘖,小嫂子這脾氣可真是比舒若卿有趣多了。”
笑了半天,又有些感慨,“阿禹,既然你不再愛舒若卿了,那她回來之後,你爲何又經常去見她兩年前,她的不辭而別把你害成那樣,你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恨她”
至少,他沒有從莊禹的臉上看出一絲恨她的痕跡,縱使他說已經不再愛她。
莊禹又倒了杯酒,卻是沒有像剛纔那樣一飲而盡,而是拿在手裏慢慢地晃着。
邱哲言以爲他不會回答自己的這個問題,可是片刻後,莊禹卻淡淡的開了口,“她說,當年她離開,是有苦衷的。”
“什麼苦衷”
“她沒說。”
“切,她都沒說是什麼苦衷,你就相信了她她能有什麼苦衷這種謊話,也就能騙騙你而已”邱哲言一臉的不以爲然,他纔不信她有什麼苦衷。
什麼苦衷,她當年不能告訴莊禹,有什麼苦衷是阿禹不能幫她解決的非得要不辭而別
當年他就不看好舒若卿,總覺得這個女人並不像她在莊禹面前表現的那般溫順柔弱。
畢竟,在魅色這種聲色場所當陪酒女郎,那般溫順的性格,還能保持處子之身,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莊禹因爲她的離開出了車禍廢了雙腿,他當時就慶幸舒若卿會離開。
不過現在看來,他的確應該替莊禹慶幸。
如果她不離開,莊禹又怎麼會娶了沈思落
莊禹像是沒聽到他那些憤慨的話,因爲他現在腦子全被沈思落看都不看他一眼,上樓就反鎖房門的事情給佔據了,哪裏還有精力去想舒若卿有什麼苦衷
莊禹半夜被代駕送回了家,他喝的有點醉了,步履踉蹌地上了樓,徑直走到了臥室門口,伸手擰了擰門把手,沒擰開,怔了怔,似乎纔想起來,房門被沈思落反鎖了。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先是想起了什麼,轉身朝着書房走去,沒多大會兒,又走回了臥室門口,手裏卻是多了一樣東西。
仔細看,竟是一把鑰匙。
莊禹把鑰匙插進了鑰匙孔,輕輕一擰,一聲細微的咔嚓聲,門打開了。
不甚明亮的走廊燈光下,莊禹的脣角微微勾了勾。
沈思落大概是忘了,臥室的房門,就算是反鎖了,用鑰匙也是能打得開的。
莊禹進門,把房門關上。
房間裏沒有開燈,牀頭燈也沒開,房門關上遮住了走廊上的燈光,顯得更是昏暗。
但是莊禹依然準確地走到牀邊,站在那裏,低頭看着牀上的人形。
其實,除了大概的輪廓,他並不能看清楚沈思落的臉,但他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看了許久。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蹲下身,把嘴湊近她的耳邊,薄脣輕啓,一聲嘆息,“對不起,上次誤會了你,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