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問他，用的卻是肯定句。
“據我的助理的調查，是她。”秦赦並沒有對她隱瞞自己的想法，“但，這個影視城是專門用來拍攝年代劇和古裝劇的地方，所以爲了防止戲裏出現穿幫鏡頭，是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的。
因此，更深入的調查似乎進行不下去，目前也只能確認她是始作俑者。”
“不用深入調查的，肯定就是她。”顧戀兮道，“因爲整個劇組，就她跟我有恩怨和利益糾葛，其他人，都不可能。畢竟，誰會無緣無故地來害我？”
秦赦在心裏搖了搖頭嘆氣，整個劇組裏，就只是雲桑和她有怨和利益糾葛？
那江飛月呢？
難道她忘了江飛月是喜歡他的？感情糾葛也是糾葛！甚至比利益糾葛更甚！
是該說她的小腦袋瓜太過單純呢？還是該說她從來都沒把江飛月當成她的情敵，所以意識裏就沒有感情糾葛這一回事？
如果是後者……
不，大致可以肯定就是後者！
他可真是悲哀！
他搖頭嘆息間，顧戀兮又開口了，“你想把她怎麼樣？”
秦赦挑眉，“還能怎麼樣？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可我一個堂堂總裁，想要撤換一個演員還是有這個權利的。”
“就算是雲桑害我，秦赦，我能求你放過她這一次嗎？”
以她對秦赦的瞭解，就算不是爲她出氣，爲着公司，劇組內部的和諧着想，他對雲桑的懲罰大概遠不止只是撤換這麼簡單，永久雪藏，永久封殺也都是有可能的。
顧戀兮定定地看着秦赦，她的神情嚴肅而認真，在秦赦的意識裏，這大概是她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喊他的名字，第一次對着他用求這個字。
但，卻是爲了別人，還是一個跟她有恩怨，很有可能是處心積慮害她的那個人！
秦赦有些不悅，臉色也有些緊繃起來。
他的妻子不需要這麼寬宏大度，尤其是對要加害於她的人，不懲罰也就罷了，居然還求他放過她！
顧戀兮卻並沒有因爲他的神色不悅而退縮，繼續說道：“我不是什麼聖母，不是誰害我我都會選擇原諒。可雲桑，畢竟是我對不起她在先。
所以，不管是她故意在我的三炷香上做了手腳，讓我上香的時候發生斷香的意外，還是她指使人講我的行李箱掉包，讓我在衆人面前丟臉，我可以在言語和態度上強硬，可我做不到堵死她的前途，扼殺她的人生。”
當秦赦聽到斷香事件也是雲桑所爲，他對顧戀兮更是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對不起她在先？你哪裏對不起她了？”
“畢竟是我頂替了她的角色，不是嗎？換角對一個演員來講，本來就是很悲慘的事情，嚴重一些的，甚至可以說是對這個演員的不尊重。所以，她在一氣之下做出點出格的事情，又有什麼不可以理解的呢？”
秦赦不甘示弱，“換角不是你能決定的，所以你無需自責。冤有頭債有主，她有本事，何不把這筆賬算在我和季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