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戀兮正彎着腰在牀邊幫秦赦擦臉擦手，“來，把頭稍微擡一下，我幫你擦擦那邊。”
秦赦很是配合地擡了擡頭，顧戀兮一手拿着毛巾，一手去扶他的頭，手剛伸到他的臉頰旁，秦赦就一個轉頭，冷不丁地在她手上親了一口，還說道：“你搽了什麼？怎麼這麼香？”
顧戀兮嗔了他一眼，秦赦就勾脣笑起來。
“我什麼都沒搽，哪裏香了？”顧戀兮收回手放在自己鼻子底下聞了聞，什麼味道都沒有。
她忽然想起來，因爲秦赦的鼻子靈敏，在剛認識的時候，她還被他嫌棄過好多次。
她邊幫他擦臉，邊說道：“你現在覺得我香了？你還記不記得，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還總是嫌我身上臭呢。”
秦赦自然記得，他任由她幫他擦着臉，笑了笑道：“我當然記得。那也不是我嫌棄你，是你身上的味道真的很難聞啊，好幾次你身上都噴了香水，香水的味道的確是不好聞。”
“那都是思落硬拉着我給我噴的，”顧戀兮也笑了，“不過我不覺得那個味道難聞啊，還挺清香的，說來說去啊，還是你太挑剔了。”
“嗯，這倒是真的，”秦赦倒是很大方地承認，“我什麼都挑剔，尤其是對女人，最挑剔。所以，我這麼挑剔的人，最後挑了你，說明你是最好的。”
顧戀兮擡眼，抿脣笑着看了他一眼，“你這是在貫徹落實你昨天說過的，要每天對我說好聽的，爭取早日取得我全部的諒解的方針嗎？”
裏面兩個人說笑着，門口韓惜瑤站在那裏看着。
她看到，阿赦可能是因爲只能趴着睡，睡得有些不踏實，面容顯得有些憔悴，但他看着顧戀兮的眼睛裏卻是閃着亮晶晶的光芒，看上去很是幸福開心。
作爲他的母親，韓惜瑤在過去的二十八年裏，也幾乎沒有看到過他現在這樣一臉幸福滿足含笑的模樣，更別說對哪個女人“甜言蜜語”地挑情了。
看着這樣的秦赦，韓惜瑤有片刻的愣怔。
成嫂看到她看着少爺少奶奶發呆的模樣，想了想在她耳邊小聲試探地說道：“夫人，您看少爺跟少奶奶在一起多開心，以前我可從來沒見過少爺這麼開心過呢。”
韓惜瑤被她的話拉回了思緒，回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夫人，我們進去吧，這湯涼了就不好喝了。”成嫂又說了一句。
韓惜瑤點點頭，擡腳走了進去。
“媽”秦赦率先看到了她，叫道。
顧戀兮剛幫秦赦擦完手，正準備端起水盆去倒水，聽到他叫媽，手裏的動作頓了頓，然後隨即端起水盆，往後退了兩步，讓開了地方，垂着頭喊了聲“伯母”。
韓惜瑤掃了她一眼，什麼也沒有說。
顧戀兮又連忙道：“我去把水倒掉。”
說完，就端着臉盆去了洗手間。
韓惜瑤的目光跟隨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了衛生間門口，才又重新把目光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