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初存在的便是道！是道造就了強者，而不是強者引出了道！”
謫仙們回頭看着開口的那對少年。
兩個少年的樣貌並不是多麼出衆，遠不如柳無情的樣貌飄飄欲仙。
而且他們說的話也有些超過了謫仙們的理解範疇。
道！
萬物之始。
任何不能理解的東西與事物的源頭都可以推給道。
這一點是不會錯的。
但想要解釋一下何爲道，除非大聖大賢才能窺探一二，其他人僅能略懂點皮毛中的皮毛。
林凌雲懂嗎？
不懂！
不懂沒關係。
因爲他知道在座的諸位沒一個懂的。
果然，在他開口之後，還沒等柳無情反駁，就有謫仙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這位兄弟，既然你說天地之初就有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天地初生時你便存在了嗎？”
此話一出便引起鬨堂大笑。
謫仙們對柳無情的第一印象很好，自然而然的就把他的話當成了真理。
外貌在很多時候都能決定一個人最開始的想法。
眉清目秀者多爲好人，凶神惡煞者自爲惡。
像林凌雲這般相貌普通的，在謫仙們看來也不會說出什麼高深的哲理。
然而林凌雲卻理都不理他們，依舊直視着柳無情的眼睛。
“萬物之初便是道！萬物之後依然爲道！”
“這位師兄，我所說的可對？”
柳無情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很難承認自己是錯誤的。
可你要真讓他反駁的話，他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這就好比你問別人，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怎麼說都通，怎麼說都不通。
直到後來有位非著名相聲演員拋出先有客人這個答案，才終結了這一千古話題。
“萬物之初究竟是何物，我的確不知。但我剛纔所說的，只是我的想法而已。”
“我們在這集思廣益，就爲了天上的那顆陰陽聖丹，至於誰說的對，都要看他如何選擇。”
柳無情適時轉移話題，不想在萬物之初的事情上多做糾纏。
以他現在的境界，只能重複前輩們曾經說過的話，真讓他打破束縛提出自己的理解，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但林凌雲顯然不想就這麼放過他。
“我便說一下我的想法，還請這位師兄認真學習！”
兩人來到柳無情身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意思很明顯，你不行你就去一邊聽着，別坐在中央的位置耽誤我講。
柳無情臉色一沉，眼中殺意一閃即逝。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來臺，就是在踐踏他的尊嚴。
他自小便是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縱是帶上面具換了個身份，依舊無法遮擋他那出塵的氣質。
可這段時間讓他丟進臉面的事已經出現了兩次。
第一次是在凌雲閣，當着整個中州謫仙的面，被人指指點點，懷疑他跟劉無心有一腿。
那次差點讓他的道心失衡。
還好有王暉給他開導，但也在他心中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如今又被一個樣貌普通的謫仙當衆請離。
難道中州克我？
到底柳無情的城府夠深，稍微失態之後便恢復如初。
站起身來，極爲恭謹的對着林凌雲行了一平輩之禮，轉身在謫仙中坐了下來。
暗道等會你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我如何讓你萬劫不復。
“剛纔那位師兄所言，簡直一派胡言，狗屁不如！”
沒等林凌雲開口，劉無心便指着自己的老對手絮叨起來。
樣子很是不屑。
柳無情面上笑容不變，“那倒要請教了。”
“嗯，你是該好好請教，不過你請教的不是我，而是我身邊的這位師兄。”
說完這話後，劉無心推到林凌雲身後坐了下來。
暗道凌雲閣這麼多年的積攢，多少也能參悟點陰陽之道。
不用林凌雲說的有多高深，只要能超過柳無情就行。
打擊他一次，就能讓他隱藏的狐狸尾巴多露出來一點。
然而林凌雲第一句話就直接讓他下巴驚掉了。
“天地之始即爲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謫仙們歪着頭想了半天不明所以，剛要問一下身旁的大門派弟子，卻發現他們也是一臉茫然。
再看那些原本瞧熱鬧的前輩們，則是一臉震驚的望着林凌雲。
一語道破天機！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將天地至理包含其中。
這究竟是要怎樣的人生感悟，才能明白這句話背後的意義。
天上突現隆隆雷聲，巨大的烏雲將整個山體籠罩在其中。
就連陰陽丹綻放的光芒都被遮去了不少。
在目力所不及的地方，陰陽丹的背面光芒盡祛，呈現出讓人恐怖的銀光。
結界內被烏雲遮蔽的黑色所籠罩。
林凌雲差點罵出聲。
祥瑞呢？
這麼高深的話說出來，簡直要突破這個世界的認知了！
你就給我整了朵烏雲？
暗暗罵了幾句後，林凌雲繼續道。
“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爲和！此爲陰陽之道！”
越來越多的人聚攏過來，看着坐在中間的少年款款而談。
這些話不應該出自一個少年之口，而是應該一個飛昇的強者說出來纔對！
暗中有人窺探林凌雲的真面目。
但是被結界所壓制，能調動起來的靈力實在少的可憐，根本就望不透他臉上的面具。
“這是哪位強者？是凌雲閣的王語嫣嗎？”
“應該不是她！王語嫣雖然資質不錯，但沒有什麼歷練的經歷，應該感悟不出這種道理。”
“會不會是乾州那兩個天驕？”
“坤州王家的後人？”
幾個前輩談話的聲音並不算小，落到謫仙們耳中後，他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前輩，他說的這些話值得你們這麼驚奇嗎？”
“驚奇？你看看其他的前輩們，他們才叫驚奇！說實話我境界稍低，也就小乘巔峯的實力，還不足以參透這位少年的話。”
謫仙們吐了吐舌。
好傢伙！
小乘境界的人說自己境界稍低？
還參不透少年的話？
我直接就是一句好傢伙！
“前輩，這會不會是某個大乘後期的強者故意喬裝打扮的？”
“是有這個可能，不過看他身體的話應該確實是個少年不假，只是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謫仙們圍着這位小乘強者問東問西，聲音也越來越大。
“閉嘴！不想聽就滾出去！”
小乘強者剛要發作，卻看到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對他們怒目而視。
對視一眼後，小乘強者慫了。
剛纔罵他的人是中乘強者，他惹不起。
話畢，林凌雲乾咳一聲，絮絮叨叨了半天，嗓子有些不適。
就在這時，三個羊脂白玉瓶遞到他的身前，裏面的液體流轉着五彩的光華。
“小兄弟累了？喝口水潤潤喉嚨！”
“這杯水名爲天晶，按級別劃分的話算是洪級丹藥了！”
不止是謫仙們，就連那些大門派的前輩也是大驚失色。
三瓶洪級的丹藥就這麼送出去了？
還只是給這位少年潤潤喉嚨？
“頓、頓、頓”
林凌雲砸吧砸吧嘴，“沒什麼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