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宇文泰 >六十五、箱子裏的糾纏
    一名衛士點了點頭,道:“被如今市面上的那些流言氣傷了,吃了一些鎮靜的藥劑,如今正在小憩。”徐紇道:“你們都去殿外四周各處看看,謹防非常,這裏我來伺候。過個一炷香時間,來向我彙報。”衆侍衛領命去了,徐紇趕緊帶着宇文泰、蕭東奇二人走近左側一間屋子。這屋子門兒虛掩,走過門邊,不遠處靠牆有一張大牀,想是侍衛班頭夜間值寢休憩所用,走過大牀,靠牆有一個大箱子。徐紇上前打開箱子,宇文泰二話不說便先鑽了進去。蕭東奇還有些愣怔,徐紇似乎沒有注意到他是個女子,低聲喝道:“進去。”從後面推了一把。蕭東奇登時踉踉蹌蹌跌了過去。她想伸手扶住箱沿,不提防宇文泰一把伸出手來,拽着她的手,一把將她拉了進去。她正欲尖叫,宇文泰已經用手把她的嘴捂上了,緊接着不知道徐紇從哪裏找來許多衣裳,丟在二人頭上。二人眼前一黑,箱子裏登時一片黑咕隆咚。徐紇匆匆離開,腳步聲在黑暗中的宇文泰和蕭東奇聽來特別清晰。蕭東奇奮力掰開宇文泰捂住她嘴的手,不過,她如今鎮定下來,情知宇文泰所做是對的。這裏是太后寢殿中,他們的隔壁便是太后寢殿,他們的一舉一動若不極安靜,引來的便是殺身之禍。但是她也有恐懼,宇文泰這個壞小子,一直“調戲”她,一直想牽她的手。如今大家都在這口黑箱子裏面,自己又不能反抗弄出動靜,萬一這壞蛋肆行不軌,自己該怎麼辦但轉而一想,宇文泰如果要對自己肆意輕薄,那日自己酒醉,他早該毛手毛腳了。她雖然對他並無愛意,卻信他是個正人君子,心中將他當做朋友。她只是不喜歡他貶低高歡。不喜歡他明明自己沒什麼資本,要兵沒兵,要將沒將,要錢也不多,卻老是嘴裏天下、四海、江山、謀略之類的詞彙突突突往外飆口氣老大而已。她正在遐想間,只覺得雙臂一緊,宇文泰已經抱住了她。她心下大是慌張,心想:“難道我看錯了他,他是個乘人之危的小人。”心念未已,只覺得宇文泰的手已經抓住了她的手,她剛要驚呼,宇文泰已經伸出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她登時天旋地轉,手捂住她嘴的瞬間,她以爲這個壞蛋親上來了,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但這只不過是瞬間,她立刻知道是手,然後她便憤怒起來,正要掙扎毆打,宇文泰已經鬆開了手。她惡狠狠的低聲斥道:“宇文泰,你這個畜生王八蛋,趁人之危。”宇文泰輕聲道:“我只是拿回打賭我贏的那個牽一下手,賭債牽償,你毀約不認,我只好強取了,放心,我不會再碰你一下下。”蕭東奇大怒,正要發作,只聽得忽然之間似乎隔壁傳來了動靜,而且是很大的動靜。倉啷倉啷的銳利響聲剎那間襲來,一聽便是杯盤被拂落在地碎裂的聲音。兩人登時都不說話了,豎起耳朵。太后寢宮內,徐紇一臉的謙卑、一臉的誠惶誠恐,在他的腳下,片片碎裂的琉璃盞一地都是、冰鎮的瓜果等等也扔的滿地都是。太后臉上柳眉倒豎、怒容不熄,顯得氣急敗壞。她幾乎是咆哮着:“市面上現在那些話都傳的有鼻子有眼的,這小兔崽子是要動手了”蕭東奇心知這太后口中的小兔崽子十之七八指的乃是小皇帝。太后這句話之中聽來似乎也是殺氣騰騰,蕭東奇的興趣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心想:“宇文泰這王八蛋的帳日後再慢慢跟他算,先聽聽太后她們說什麼。”她豎起耳朵,只聽得徐紇嘆了口氣,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如今街道上都這麼傳着哪,陛下要對您動手啦。這揭穿皇太子身份這只是第一步。”“這下一步,只怕.”胡太后聲色俱厲:“要哀家的命。是麼”徐紇戰戰兢兢,不敢回答。胡太后口正沫出,嘶聲冷笑:“這孽子,不過就是仗着爾朱榮在外撐腰,膽敢作威作福,不將哀家放在眼裏。”“他以爲,爾朱榮是他的倚靠,就一定不能爲我所用麼”“你去見高歡,他是爾朱榮心腹,你去跟他談談條件。這廝最近都活躍在洛陽,還不就是等各方給他開價,你告訴他,什麼價,標出來,大家有得談。”徐紇道:“好。”太后道:“你跟高歡說,爾朱榮要封王,哀家可以答應他,要食邑三萬戶,哀家也可以答應他,要九錫、要入朝不趨贊拜不名、要廢立皇帝,哀家都能談。”“我就不信,小兔崽子能給爾朱榮的能有哀家給得多。”太后發作過一通之後,回到寢宮之中、繡榻之上,生悶氣去了。宇文泰和蕭東奇爬起來,跟隨徐紇悄悄又溜出了宮,蕭東奇當然想看看高歡是什麼反應,高歡會怎麼給徐紇談不過,宇文泰卻不想見高歡。蕭東奇道:“你怕他”宇文泰點了點頭,史書上說高歡眼睛毒辣,一眼便瞧出他胸懷大志,所以現下還是不見爲妙。蕭東奇見糗到他,心中很高興,宇文泰不想見高歡,她是想見的,而且想見的要命,她央求徐紇帶她見一見高歡,談判的時候帶上她。本身徐紇談判的時候就要帶人,因爲他是太后心腹之臣,沒幾個侍衛哪有氣勢所以,帶上她應該不難,她可以裝成徐紇的衛士。只是徐紇都不認識她,徐紇只是認識宇文泰,徐紇也只給宇文泰面子。這件事情,高歡會怎麼反應蕭東奇實在是太想知道。她自然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瞬間便忘記了宇文泰適才在箱子裏對她的不軌舉動,道:“你跟這位大人說說,讓他談判時候帶上我好不好”宇文泰笑道:“可以,不過,事成之後,我要牽着你的手,逛一炷香的街,執子之手與子偕街。”她方纔在箱子裏被他牽過,感覺也沒什麼,當下便大方允諾。於是宇文泰在徐紇耳邊耳語了兩句,徐紇便答應帶領她前往與高歡談判。於是,一個時辰之後,他們便見到了高歡。高歡坐在涼亭的石凳上。石桌上擺着一封信,徐紇與他對坐,蕭東奇身穿禁軍服色便侍立在徐紇的身旁。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偷窺她在這個時代的謀略男神。她有一種感覺,這個男神日後必然青史留名,她說不清這種感覺怎麼來的,但是她相信自己的這個感覺一定很靈驗。高歡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對她都很吸引。她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男人比高歡更加棱角分明,一張臉似乎刀砍斧削一般,像一具粗獷的思考者雕像,睿智而富有男人氣概。相比之下,宇文泰年輕、名字叫黑獺,卻略顯白皙,連髭鬚都沒有,像小白臉。而且宇文泰有時候裝逼,有時候卻滿嘴廢話,爲人不凝重、不莊重、不嚴肅,高歡就嚴肅嚴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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