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宇文泰 >一百另九、密道追蹤
    獨孤信這時確信佛塔內可能有貓膩,他正欲潛入。這時只瞧見雨簾之中,一個猥瑣矮小身材男率領數十名軍士奔了過來,正是方纔向賀拔嶽、李虎告發真太后蹤跡的鄭儼;鄭儼見這邊宗室脫了險之後亂哄哄的出去,一時倒沒注意獨孤信悄然歸來。他率着十餘人便向佛塔內衝了進去。太后狡兔三窟,眼前只有鄭儼知道;先前,太后在這裏躥身火海之中,鄭儼跳出來指示乃是假太后,誰也料不到這是鄭儼早就與太后商量好的詭計。太后慾火燒佛塔,燒死衆宗室,也是早已經有意爲之,便看爾朱榮那邊動靜然後行動。後來,爾朱榮那邊果然立了元子攸,太后當時便意欲縱火;只是如今形勢一天一個樣,情況瞬息萬變,太后身邊日有離叛,幾乎已經只有鄭儼和李神軌二人因爲切身利益還跟隨在太后身側。她意欲縱火之時,想到茲事體大,畢竟是兩千多條性命,若燒死了,不是小事,於是向鄭儼與李神軌和盤托出;李神軌是武人,性格粗疏,哪裏及得上鄭儼乖巧當此潰爛之際,李神軌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倒是鄭儼依舊每日能夠出一些小小計策。鄭儼見太后有縱火之意,便向太后建議不妨趁縱火假死;她心中暗想太后假死,然後自己幫助宣傳太后已死,世人必定相信;然後,他再來生擒太后,太后豈非囊中之物於是他口若懸河,大談假死大有好處,唯有假死可以讓爾朱榮再不追蹤,畢竟沒有人會追蹤死人。太后聽罷大喜過望,她那裏知道鄭儼這個建議,只不過是爲了他自己能夠獨享智擒太后的大功,還以爲鄭儼真正忠心爲己。賀拔嶽、獨孤信等人率人悄悄潛入洛陽,太后已然第一時間知道;其實這也不過是太后故意希望讓賀拔嶽親眼瞧見自己葬身火海,然後將這消息公告天下。這自然也是鄭儼的授意;要不然,賀拔嶽一行、甚至蕭東奇在內,在這種太后驚弓之鳥、盤查極嚴的時刻,便要身入洛陽豈能那麼容易這一計,讓太后徹底相信了鄭儼乃是真心爲自己。鄭儼奸計得售,不由大喜,故意假指太后在寢殿中,又在太后寢殿中演了一場戲,眼見蕭東奇、賀拔嶽等人中計,他佯裝爭不過他們;然後迅速來到佛塔這邊;他突入佛堂一層室內,只見室內早已經是斷壁殘桓,到處是燒焦的梁木,橫七豎八的倒着;地上還有幾具燒得彷彿焦炭的女屍,其中一具燒焦的屍體頭顱邊還有鳳冠、金飾。若非是鄭儼,任誰進來,都會以爲這燒死的便是太后,但鄭儼自然知道不是。永寧寺地下有地道,這是目鄭儼目前唯一確定的消息,太后對鄭儼託以心腹,她養尊處優已久,心想即便逃生,也需要人服侍;鄭儼這般一直忠誠,服侍自己自然再合適不過,換別人她也信不過;因此,這最後的逃生通道太后幾乎也告訴了鄭儼七七八八;鄭儼進入佛塔,四處觀察了一下,旋即在一處地面上灰燼塵埃明顯異常之處發現了地道的入口;他從一名羽林衛手中奪過一柄馬槊,嗖的一聲刺下,果然內部中空,當下大喜,撥開上面的斷壁殘垣。一名軍士上前揭開地道入口的木板。鄭儼當即留了幾名軍士把風,自己率數十人先後潛入,把風的羽林衛士蓋上木板,將地面恢復原狀。獨孤信這時在佛塔一層外面悄然立了半注香時間,料想鄭儼在內定然是有什麼貓膩;只是鄭儼人多勢衆,他有些猶豫;這時見鄭儼久久不出,他心中擔憂宇文泰的安全,當下潛入佛塔中,幾名留守的羽林衛士見他潛入,登時上前攔阻。但獨孤信何等武藝,這幾名軍士那裏攔得住獨孤信三下五除二,便將數名衛士擊倒,他縱身進入佛塔之中,眼見斷壁殘垣,鄭儼等人以及宇文泰都不見蹤影,心下更增擔憂。宇文泰孤身一人,太后既然心機深沉到詐死,這地道之內,也不知道部署了多少機關。再加上鄭儼率的衛士又有數十人,又跟隨在宇文泰之後,宇文泰未必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獨孤信的擔憂並沒有錯,宇文泰在密道中,追蹤太后,確實是險況迭出,他進入火海之時,幾乎是前後腳尾隨着太后衝了進去;他進入佛塔一層的室內的時候,地上的兩名宮女屍體還沒有燒焦,太后的鳳冠丟在地上火還在燒,太后倉促間逃竄,也沒來得及掩飾痕跡,所以他輕而易舉的便尋到了入口。他手執單刀,步入地道,下了三十餘級臺階之後,已經進入地道底部;一條蜿蜒的通道出現在眼前,地道上鋪着極厚的地衣,走上去綿軟舒適,宇文泰冷哼一聲:“這太后果然奢侈之極。”地道的兩側每隔不過數十步壁上就掛了一盞油燈,雖不至於照耀如同白晝,但也不甚昏暗。他極目向前望去,一無所見,想來太后匆匆忙忙,跑得着急。他向前急奔,跑出數丈,還是不見蹤影,心中又有些擔心這地道中設有埋伏機關;太后雖然在大智慧上比較腦殘,但是這種裝機關阻追兵的事情,只要不是白癡都能想的出來。他想到此處,不由得心中一凜,腳步慢了下來;心想自己雖然是穿越而來,但是這個時代到底是真實的北魏,還是平行世界,可難說的緊,萬一是平行世界,宇文泰也是有可能嗝屁了。他開始小心戒備,在甬道中曲曲折折的奔出數十丈,過不多時,他便愕然了,前面的壁燈忽然消失不見了。他奔到壁燈盡頭處,之間一堵白色圍牆彌天亙地,橫當眼前。宇文泰伸手四下摸索,這堵白牆平面上沒一處縫隙,他用力推了推,紋絲不動。他前後已試了幾十次,始終沒能在牆上找到機括,不由覺來古怪之極。但眼下他既沒有永寧寺的構建藍圖,倉促之間面對這樣一堵白牆,不由得有些錯愕。太后究竟逃去了哪裏宇文泰提了一口氣,運勁雙臂,在白牆上左邊用力一推,毫無動靜,再向右邊推,只覺依舊毫無動靜。他躍起,在白牆的上方又連拍了數掌,依舊毫無動靜。他坐下正欲思忖,耳朵忽然一動,陡然聞得有腳步之聲,他再聽了一下,腳步之聲雜亂,當下眼望周遭,並無可躲之處;他無法可想,身形一縱,向甬道上方躍起,雙手十指插入上方甬道的堅硬土中。同時,憑藉腰腹的力量,將腹部、雙腳都貼住上方甬道,壁燈昏暗,若不細看,很難瞧出他的身形;他又喜穿黑衣黑甲,這時與甬道混爲一色。他才藏好自己的身形,甬道來處,鄭儼已經率數十人奔到那堵白牆處。只見鄭儼在白牆處站了站,忽然折向甬道右邊,在甬道右邊按了兩下,甬道右側忽然閃開一道門。宇文泰愕然,心想這太后當真奸猾,這堵白牆不過是個障眼法,真正的入口處卻是兩旁的甬道,自己在白牆上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不濟事;若非鄭儼這等心腹,又早對太后生心,料也難知這等機關;鄭儼率領數十甲士魚貫而入,宇文泰見那最後一個軍士正要關閉甬道,倏忽躍下,一掌將他擊殺。他沉思了一下,心想也許獨孤、賀拔待會兒也有可能追蹤至此,當下將屍體放在甬道之外,給他們做指引;他自己則轉身迅速進入甬道,進入這處甬道之後,前面又是長長的甬道;由於有鄭儼帶路,他心中已不懼埋伏,順着甬道一路前行。甬道一路向前傾斜,兩邊雖然也有壁燈,但這時拐彎抹角之處已經甚多;約莫走了一百來丈,忽然前面分了幾道岔路,同時出現了幾個甬道口。他隨在鄭儼之後,料想鄭儼既然知道那堵白牆毫無用處,只是迷惑,想來鄭儼已經得到太后全部信任,這幾條岔道應該難不倒鄭儼;心念未已,果然見鄭儼搶步往左邊一條岔道奔去。宇文泰大喜,隨後趕上,尾隨鄭儼進了左邊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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