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宇文泰 >一百二十九、鑄金人坊間的幽會
    爾朱英娥微微一笑。她這大早上的便來找父王,父王瞧出她有事也不稀奇。她拖着爾朱榮的手,道:“父皇,傍晚時分女兒替你去鑄金人坊看看吧,我去給你打前站,爲父皇登基稱帝立功。”爾朱榮皺了皺眉。爾朱英娥拖着他的手反覆搖晃,口中嗲嗲的“父皇、父皇”叫個不住........這父皇的“皇”字終究是極有魅力;爾朱榮淡淡的笑了笑,喫女兒撒嬌不過,道:“好吧,你去也好,替父王看着點,爾朱兆在那監工,不許他飲酒。”爾朱英娥大喜,道:“女兒遵命。”鑄金人坊,其實現場已經備了酒水。這些酒水,是爲了一旦鑄造成功,慶祝飲用。下午,高歡和爾朱兆都早早來到施工現場。兩人各有一座工房,現場諸般事務幾乎都已經準備就緒,爾朱榮的人像陶俑早已經送過來,送往庫房,庫房便在工房不遠。庫房內所儲存除了陶俑,還有金塊、金條。這些全都是一會兒燒融金水所必須使用的。高歡在工房內向外瞧去,便看見賀拔嶽的身影。賀拔嶽在鑄金人坊區域內,一會兒去庫房轉轉、一會兒去工房看看,一會兒又去出金水的燒爐大鑄造間去瞧瞧,他的精力主要還在那邊。目前雖一切順利,但賀拔嶽心中還是有些忐忑。宇文泰這兩天忽然消失了,他總感覺這年輕小夥子要搞事。他雖然知道宇文泰絕對仗義,不會連累自己,但實在是茲事體大。宇文泰沒有告訴他去了何處,對於搞事的細節、策略、時間、計劃一切都沒有和他說過一個字。他總感覺宇文泰的計謀有可能成功。他想告訴宇文泰,無論他成功與否,他都會支持他,哪怕爾朱榮事敗之後會處死他,他明白宇文泰的義所當爲和不得不爲。賀拔嶽也看見了高歡,他皺了皺眉。高歡徑直向他走了過來,兩人平素都在爾朱榮帳下暗暗較勁,這種直面的機會很少。他盯着高歡,高歡也盯着他,道:“下午午時之後,爾朱英娥會來。”賀拔嶽點了點頭。爾朱英娥來,自然要放行。高歡說罷,便回去自己的工房,經過爾朱兆的工房時,發現爾朱兆正在工房內抱頭睡大覺,不過當然是沒有睡着。因爲這貨躺在那張行軍榻上輾轉反側。爾朱兆上午就過來了,履行任務似的在鑄金人坊各處裝模作樣的轉了一圈。每到一處拿起工人的操作日誌,便籤上自己的姓名,示意到此一遊,留下監工標記。然後,便回工房了。叔父稱帝,這事他自然是高興,事關他封王,他總體還是上心的,但他畢竟不算謹細之人。不過,這兩天,他着實有些不爽。背上的鞭痕猶在。他擅殺孝莊皇帝的兩位兄弟,把潛在大富豪蕭贊逼得不見蹤影,爾朱榮大怒,好好請他吃了一頓鞭子炒肉絲。他躺在工房的行軍榻上,正在難熬之際,忽然鼻端聞得一陣酒香。他的工房附近空曠,唯有高歡的工房在近。他心想:“好呀,高歡,你還敢偷偷飲酒。”他悄悄躡手躡腳走到高歡房前,放眼望去,見高歡果然正在小酌。爾朱兆大踏步走了進去,叫道:“高歡”高歡警惕起來,連忙藏起酒杯;爾朱兆微微一笑道:“還藏什麼,我已經瞧見了。”高歡有些尷尬的一笑,道:“你可不能告密,王爺今夜大功告成,咱們也耽了幾天的心事,小酌幾杯,並無大礙。”爾朱兆心想高歡所言也有道理。他是個見了酒便難走得動路的,這兩日辛苦打熬,瞬間便被高歡這個藉口擊敗。心想自己有些朦朧睡意卻睡不着,背上鞭痕疼,若喝兩杯,再去睡時,必能安寢。睡個一個時辰之後再迎接太原王到來,便會精神奕奕。否則,他這樣輾轉反側,情緒焦躁,到時可說不好,一旦精神萎靡,或者出了什麼紕漏,也沒精力應付。爾朱兆剎那間替自己想了無數飲酒的藉口,道:“我也喝一杯。”高歡有些爲難,爾朱兆早已奪過酒杯;兩人觥籌交錯,剎那飲了數杯,爾朱兆便回房歇息。下午酉時三刻,大概六點多鐘前後,爾朱英娥到了鑄金人坊,這時天色已經微微擦黑。農曆四月中旬的天氣,洛陽已經要等到七點多鐘天才會黑下來。大鑄造間的第一爐金水要融到夜間九點,開爐大概在十一點,她掐在這個時間點來,經過了周密的計算。傍晚的時候,鑄金人坊應該一切準備就緒,她只需要象徵性的看看便可。剩下的時間都是她與高歡的時間。傍晚時分,她與高歡約見也易於隱蔽,不那麼容易讓人瞧見,若是大白天的,工人進進出出不說,賀拔嶽,爾朱兆都在,容易露餡。她算了一下,她這個時辰來,與高歡還有差不多一個時辰的獨處時間。爾朱榮迷信,要燒得一爐好金水,得以鑄造金人成功,必須天干時辰相符。按照天干地支的五行屬性,爾朱榮將金水出爐時間選在亥時子時之交,是因爲亥、子的天干屬水。金人澆築入陶俑後,到第二天下午申、酉之交破陶俑看鑄造金人是否成功,申酉屬金。當然,這也不獨是爾朱榮迷信,前代鑄造金人也是照此時段。之所以這些都選擇在夜間,還有一個好處,其實也是經過了多方考慮,如果是好消息,那自然是好;申酉時正是擺慶功宴的好時機。如果是壞消息,那麼夜間發佈,自然會引起最小的騷動。消息和新聞的半夜雞叫,早就古已有之。從天擦黑到亥時,這段時間,爾朱英娥這懷春的少婦早已計算妥當,這是她與高歡的獨處歡樂時光;上次在鑄金人坊剛剛開始工作的時候和父王過來視察過一次,因此她熟門熟路,一望而知高歡的營房在何處。當下躡手躡腳的向高歡營房走去,她準備給高歡製造一些驚喜。她自己的心頭也如小鹿撞擊一般,她甚至緊張到不知道一會兒該說什麼。高歡的營帳之中已經點燃了蠟炬,這時候也不知道他在看兵書或者是做什麼,她猜想也許在讀書,或者是在等她也未可知。她悄悄潛入帳內,忽然便有一隻手矇住了她的雙眼。一個聲音渾厚的男人說道:“猜猜我是誰”這聲音她在夢裏也不知道聽過多少次,魂牽夢縈,熟悉之極。她的身子一下子便軟下來,軟得如同一攤水一般,聲音都是慵懶無力,卻又幸福的,道:“高歡,是你麼”身後那男子依舊還是蒙着她的眼睛,並藉着矇眼的雙手將她的身體往自己的懷裏拽去。她順從的倒在他的胸膛上,瞬間便有停泊在港灣或者靠着一堵大山的安全感。在高歡工房牆腳的一隅,一口箱子悄悄的開啓,一條人影從箱子裏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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