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宇文泰 >一百三十二第一次鑄造金人失利
    金水緩緩的注入陶俑,爾朱榮的臉色已經變得極難看。方纔他觀測金水的時候,親眼見着火紅的金水忽然變得色澤逐漸暗淡,不由大覺有問題。金水注入陶俑完畢,陶俑頂部立即上了封泥。爾朱榮尚還心存僥倖,他扭頭,滿臉汗水,他一生之中,殘忍屠戮,也曾面對兇險,但卻無如一刻有此緊張。身畔,司馬子如正在爲他掐算。爾朱榮道:“吉凶如何”司馬子如掐指一算,道:“火水未濟之卦。”水火未濟便是指事情沒有成功,這一卦在易卦中可謂最爛的一卦,爾朱榮的臉登時勃然變色。司馬子如又道:“有孚於飲酒,無咎;濡其首,有孚失是。”爾朱兆一聽得有飲酒二字,嚇得臉色煞白,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幾乎嚇得暈厥。爾朱榮聽見司馬子如的卜語,也不由得一怔,旋即道:“這卦詞中還有飲酒”他嘶聲吼道:“你們誰有飲酒還不招供”爾朱英娥大恐道:“父王,我可沒有。”這時衆人之前,她又驚恐,再也不敢以“父皇”稱之,唯恐觸怒。爾朱兆雙膝發軟,幾乎便要跪下;只聽得司馬子如道:“大王切勿發怒,這有孚於飲酒,無咎,乃是易經中未濟卦的上九卦詞。”“卦詞這般說並非是指今日有人飲酒,意思是說雖然信任了飲酒的人,但這事卻與飲酒無關。無咎便是這個意思。”爾朱榮聽罷,恨恨不已,有些狐疑,道:“易經這般厲害”司馬子如點了點頭。爾朱兆還是剜了爾朱兆一眼,爾朱兆登時魂不附體,道:“王爺,我可沒有飲酒。”高歡急忙拽着爾朱英娥出來,道:“我與小姐都能證明爾朱兆絕未飲酒。”爾朱兆聽罷,向兩人投來感激的一瞥。司馬子如道:“王爺,此時未到亥子之交,方纔金水開口時辰不對,怕是倉促了,這次只怕........”爾朱榮這才恍惚之間想起,自己這般一緊張,把必須在亥、子時交纔開爐的時辰給忘了,不由得長嘆一聲。洛陽城外,已經從“爾朱英娥”容貌中恢復過來的蕭東奇正縱馬狂奔,四蹄翻卷。到了一個岔路口,前面路口早已經有一人勒馬等候,她緊急勒馬,駿馬登時人立起來。暗夜之中,那人本就穿了一聲黑,一張英俊白皙的臉,堆滿笑意,不看而知正是宇文泰。宇文泰見她恢復了本來面貌,臉上花花綠綠,不由失笑,道:“你真好看。”蕭東奇這一趟雖然成功,但是卻撞見了不少高歡與爾朱英娥的情事,她心中又是驚訝、又是憤怒,她情知高歡演戲,但心中終究難掩憤怒。這世上沒有哪個女人看見自己愛的人與別的女人摟摟抱抱,接吻而不生氣。但蕭東奇今夜幾乎都瞧見了,高歡還表現得特主動,她幾乎氣不打一處來。她見宇文泰笑嘻嘻的打趣,不由怒從心頭起,道:“你這個壞蛋。”忽然掣起馬鞭,一鞭向着宇文泰掃了過去,宇文泰似是早有提防,策馬躲過,蕭東奇一鞭打了個空。她勒馬,怒叫:“你乖乖站住,給我打一鞭。”宇文泰心想我又不傻,站在這給你打,俗話說小杖則受,大扙則走,這丫頭這時候瘋了,我纔不陪你瘋,當下縱馬遠遠逃逸開去。口中叫道:“你除了這個辦法能夠奏效外,你還有其他辦法去破壞爾朱榮麼是你的個人感情重要,還是壞爾朱榮的帝王夢重要”蕭東奇氣苦,宇文泰說的極有道理,她一時怔住。但宇文泰這一計聰明,可謂一舉兩得,不但壞了爾朱榮的好事;也巧妙的利用了爾朱英娥對高歡的情愫,讓自己親眼見到他們在一起卿卿我我,打擊自己對高歡的信心。她想到此處,心道:“宇文泰,你不就是要我對高歡生氣麼我卻偏偏不生氣。”剛想告訴宇文泰,擡頭一瞧,宇文泰已經逃的遠了;她情知賀拔嶽今晚必定難熬,宇文泰這時逃開,必然是瞧賀拔嶽去了。她又氣憤又無奈,狠狠的罵了一聲:“宇文泰,你這個混蛋”悻悻勒馬歸去。太原王府邸。爾朱榮看着那個醜陋不堪的金人,面部模糊,醜陋之中面上還有一些銀色的斑點,臉色極度陰沉。這金人本該在明日下午申酉之交破除陶俑,開啓來看,鑄造是否成功但爾朱榮心浮氣躁,已等不到,他出金水之時已經錯了時辰,這時心想負負得正、錯錯得對也未可知。因此打開陶俑來看。這時金人早已冷卻,果然未成。賀拔嶽、賀拔勝兄弟早已經光着上身,揹着荊棘條兒跪在堂下........獨孤信、趙貴、李虎等人跪了一堂。爾朱榮怒斥道:“賀拔嶽,你說這是怎麼回事這面上一團模糊,還有銀瘢,這雜質是哪兒來的這鑄金人失敗,你該當何罪”賀拔嶽垂首道:“末將不知,末將願領刑罰。”他在鑄金人坊,沒有發現宇文泰,鑄金人坊,他甚至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可疑人物,所以將士出入都有日誌、覈查。他實在想不到紕漏出於何處黑獺在哪裏做了手腳他心下佩服之餘,也坦然。賀拔勝這時也叫道:“末將願意一道領罪。”李虎、獨孤信等人齊聲相應。爾朱兆叫道:“太原王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你們就是這麼交差的帶下去,斬了,斬了,斬了。”兩名將領擡了一筐金塊過來。高歡等衆人一一檢查,爾朱榮也走了過來,劈開一塊金塊,緊接着,又劈開一塊,查無異狀。驗罷金塊,高歡上前跪下:“臣請大將軍饒過賀拔嶽兄弟一命。方纔我與竇泰等人都俱各檢查過各處,並無疏漏。”爾朱英娥脈脈含情的看了高歡一眼,這時見高歡求情。她急忙也上前,搖晃着爾朱榮的手臂。“父王,女兒瞧着賀拔將軍也不敢故意破壞鑄金人,這程序複雜得很。”“誰知道哪一環出了岔子,賀拔將軍沙場百戰,爲父王出生入死,若因此事被爹給殺了,父王,人家會說你..爾朱榮見衆人都紛紛說項,自己也並未在吉時開爐,心下煩躁,揮揮手道:“帶下去,帶下去,先關押起來。”“其餘人等全部退下。”衆人見爾朱榮神色,一時不敢忤逆,紛紛退下。酒肆之內,樓堂館所之中,此事瞬間點爆輿論,許多人都在竊竊私語。儘管王府企圖封鎖消息,但一夜之間,太原王鑄金失敗消息,還是傳遍了洛陽城的大街小巷。松鶴樓內,幾個食客正在交頭接耳。食客甲壓低聲音,彷彿在說一件驚天的祕密。“不知道諸位聽說沒有,這太原王鑄造金人失敗,這下可好瞧了。這到底還要不要禪位呢”食客乙立刻露出你消息晚了我早已得知的自得表情:“這幾個人坐着在家擲骰子,還有運氣呢;”“這天子大位,怎麼可能是什麼人都能坐上的”“我看啊,太原王這輩子就沒這個福分。”也有人關心賀拔嶽的未來和命運,道:“我看啊,這可真不關那個賀拔將軍什麼事兒,這就是爾朱榮沒有天命,命中無天子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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