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宇文泰 >一百六十八、碰見一個索虜
    宇文泰坐起來,側耳傾聽;只聽得這聲音似乎不遠,似是來自湖心亭那邊;他從船頭站起來,透過重重蓮葉看去;只見湖心亭邊,泊有一船;遠遠望去,方纔扣舷長嘯的必是那人,但覺那人虎背熊腰,氣勢甚是雄偉;蕭東奇慵慵的躺在船上,四野無聲,她覺得很幸福,這一刻似乎什麼也不用想,不用問,郎君在側,失憶的事情,蕭讚的事情彷彿九霄雲外;她眯着眼,臉色酡紅,向宇文泰勾了勾手指頭,輕佻勾引,道:“你這個沒羞沒臊的裙下之臣,過來,給本小姐捏背;”宇文泰遙見那漢子帶了酒肉,想來一時不至離開湖心亭,當下懶得再看。並着蕭東奇悄悄躺了下來,攬住她的香肩,輕輕啄了一口。蕭東奇道:“如果一輩子都能這樣,不理那些俗事,該有多好”宇文泰道:“我們總有一天會這樣;”蕭東奇道:“黑獺,你爲什麼愛我呀,我又沒有明月妹妹那般風姿,也沒那個長孫無垢那般博學。”宇文泰笑了笑,道:“小東西,你也有許多優點的;”他屈指數來:“你不會動不動就委屈,動不動就自怨自艾;明月應該有一點兒;”蕭東奇想了想,心道這也是,但這是自己大辣辣的潑辣慣了,也算不上什麼優點;宇文泰又道:“我一時三刻沒理你,你絕不會糾纏這種小事情不放,你不知道這樣的女人最討厭;”“你也不會動不動,哎呀,我這裏不舒服,哎呀,我那裏難受,哎呀,這個簪子很好看,哎呀,這條羅裙真美;”“你還是能講道理的,不會無理取鬧,我沒有時間看人耍小性子;也沒有心思慣着耍小性子的姑娘;”“你想想看,這些你是不是一條都沒犯........”“我看過你的房間,劍就有四柄,比妝盒粉盒多,就知道你不是那些小女人,你說的那些女人就算再美,也是小女人”“你是我的小東西,這就很好”蕭東奇倒是自己都沒想過自己有這般多的優點,聽宇文泰娓娓道來,一時想到宇文泰上面說的這些,好像元明月似乎真的都有一點點;但是明月不正是因爲這樣才美貌的麼才更令人心疼、關心的麼兩人渾然不覺,這時已經有十餘條烏篷船正在悄悄靠近;卻原來宇文泰的定秦劍本身殊異,那船伕又在錢塘湖搖櫓久,見慣了達官貴人與名劍;這時聽宇文泰的口音似外鄉人,又見宇文泰並無同夥伴當,當下起了歹念;糾結了十幾個慣在湖上混的同夥,悄悄向着這邊盪舟過來;這些人中有的是船伕,有的便是錢塘旁邊的小混混,在錢塘湖中欺男霸女,欺壓弱小慣了的,爲首的幾人頗有些功夫,膀大腰圓。這些人悄悄靠近,那船伕心想,說不定這對狗男女如今正在行好事,不但可以搶了那把劍,還可以看一場春色滿園;荷葉叢中,宇文泰與蕭東奇渾然不覺;這十餘名船伕搖櫓到了荷花池外圍,悄悄潛入水中;這些人都慣知水性,瞧着宇文泰和蕭東奇像是北方人,未必通熟水性,從水中動手更有把握;但他們這等行徑,早便驚動了那涼亭中的漢子;那漢子在遠處瞧見,初時並未動作,見這片荷花池甚大,想來這些人縱然精熟水性,但荷花池中,這些人小心翼翼;心想一時半會兒未必會出事;當下直等那些人入水之後,這時才悄悄登船,他兩手划槳,膂力過人,那船瞬間便箭一般的向着荷花池這邊射來;四周悄然無聲,天氣逐漸有些陰暗下來,像是要下雨,宇文泰與蕭東奇便準備躲到蓬裏去,這時宇文泰瞧着荷葉蓮蓬有些不規則的動靜;他心下暗暗警惕,這時他悄悄地向蕭東奇打個眼色;兩人都悄悄躡伏在船上,並不站起;宇文泰悄悄拔出定秦劍,將搖櫓削成數段,到時候預備一有危險便投這這些斷木於水,做個墊腳之物,飛奔逃亡;待到見得那些荷葉搖動的頻次距離船隻越來越近宇文泰忽的站起來大聲道:“各位水下的好漢們,船上並沒有什麼貴重貨物,各位想要什麼,不妨露頭說話”宇文泰話音未落,便見水中嘩嘩譁響,登時冒出十餘個頭顱來;同時,腳下的船身似乎也有些搖動;顯然,已經有人潛入船下;那先前替宇文泰搖櫓的船伕這時叫道:“漢子,我瞧你先前身上那把劍,倒還值些銀子,你若肯把與我們,萬事皆休;”“要不然只怕壞了你與小娘子性命,你倆年輕輕輕”他言下倒是有殊爲可惜之意;此時,小船周圍已經波浪蕩蕩,小小的渡船搖晃不已,宇文泰心中,也是思如浪濤。蕭東奇忽道:“黑獺,你不用怕,我的水性很好,你不用擔心。”宇文泰心知她是故意安慰自己,當下便道:“我知道你水性好,我水性也不差,這些傢伙想要打劫,卻是動錯了念頭。”他話音未落,忽聽得湖面上一個洪亮的聲音遠遠傳來:“你們這些腌臢潑才,又在荷花澱裏做何勾當,快快滾出來,否則莫怪無情。”這聲音從波浪中傳來,入耳清晰,顯然呼叫之人中氣十足,金聲玉振。那船伕心下冷笑,怒道:“誰敢如此大膽,到這裏多管閒事”擡起頭來,只見一艘小船,如飛的划來;凝目瞧時,見前面一艘小船,船梢上坐着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雙手操槳急劃,兩臂隨着他的操槳動作,肱二頭肌壯如小牛;那青年膂力奇大,雙槳一扳,小船便急衝丈餘,但見得兩側荷花東歪西倒,小船瞬間便衝到距離宇文泰不遠處;那船伕見勢不妙,忽然嘬脣一聲呼哨,呼哨過後,便聽得整個錢塘湖上此起彼伏的響應,宇文泰站起身來,凝目瞧去;只見整個湖上,這時許多小船,聽了呼哨之聲紛紛的都往這邊駛來,尤其是左近的一些小船,離弦之箭一般,剎那間便已過來數艘;這些船上畢竟人多,相距越來越近。過不多時,船上那些船伕便彎弓搭箭,向那青年射去。但聽得羽箭破空,嗚嗚聲響。只見那大漢一手划船,一手舉起木槳,將來箭一一擋開擊落,手法甚是迅捷。宇文泰心想:“這漢子倒是個古道熱腸,可交之人。”只是這錢塘湖,倒有些與現代某些景區相似,簡直是連鎖宰客,而且更兇殘,刀劍兵刃都有,這些人只怕平日就是一個小幫派。若遊客無甚錢財,便規規矩矩做些生意,搖櫓引槳。但若是有些奇貨可居的,這些傢伙立刻變成了明火執仗的強盜,想來這些傢伙成爲盜匪在這錢塘湖上橫行,也絕非一日兩日了。那些艄公之中似乎有人認得這落魄青年漢子,道:“大傢伙別怕,這人是個落魄索虜,便射殺了也沒多大幹系;”宇文泰一聽索虜二字,心想這漢子難道也是個北方人大魏之時,雙方檯面上冠冕堂皇,但是骨子裏卻都指斥對方;南方人叫北方人叫索虜,北方人叫整個江南人爲島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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