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宇文泰 >一百八十、你信奉什麼,便爲什麼所害,這幾乎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宇文泰不由得好奇起來,笑問道:“說說看,這雙兔碑如何載入史冊”宇文導道:“這雙兔碑不是本來就有的,雙兔鎮本來也不叫雙兔鎮,我們到那之前雙兔碑才立沒兩天。”這時,蕭東奇、全旭全都好奇起來。宇文泰疑惑道:“難道這碑是爾朱榮立的”宇文導讚道:“小叔聰明,正是;”當下將爾朱榮立碑之事說了一遍,原來那日,爾朱榮行軍之時,前面忽然有兩隻兔子從爾朱榮的馬前經過;爾朱榮忽然躍馬彎弓,起誓道:“我要是能射死這兩隻兔子,那麼我這次便能戰勝葛榮,若不能,則這次勝不得他。”宇文泰一聽,果然是爾朱榮時不時拿小事驗證天意的風格,不由得哈哈一笑;蕭東奇道:“射中了麼”宇文導點了點頭,道:“自然是射中了;射中之後爾朱榮便在那裏立了雙兔碑;”按照爾朱榮這種迷信之極的尿性,如果射不中,他可能率領大軍直接就班師回朝了;當然了,後世也有人認爲爾朱榮是努力挑一些容易做到的事情爲自己的行動增加迷信和天意色彩,以此激勵士氣;不過,宇文泰是相信這貨是真的迷信;宇文導道:“我們經過雙兔鎮的時候,還聽說爾朱榮做了一個夢,夢中夢到有一個人自稱是大魏先代皇帝,讓葛榮把手中刀交出來,葛榮不肯;”“但那人很厲害,把葛榮手中刀奪去了,並把刀交給了爾朱榮。”“老百姓都傳說,刀代表的是權力,意味着這一仗爾朱榮會打敗葛榮,並且這是天意。”宇文泰笑了笑,道:“這便是爾朱榮的短板所在,爾朱榮好行小數,喜歡搞這些旁門左道,其實他用兵已經很厲害;”如果爾朱榮不是這麼迷信,實際上他可能已經做成帝王;人們在這個世界上,你信奉什麼便爲什麼所害,這幾乎是顛撲不破的真理;就像宇文導他們,如果不是信奉戰爭的酷烈美麗,也不會跑來觀戰,他們本來隱居偏僻鄉野,隨時遷徙,安全還是有保障的;但因爲居住地離這種百萬人馬的曠世大戰戰場路途不多,幾個少年遂起觀戰之心;當然了,這中間,他們以爲自己的小叔叔宇文泰在爾朱榮軍中也有很大關係;全旭這時插嘴道:“你們是大戰打完了被抓的,還是大戰沒打就被抓了”宇文導道:“打完了被抓的;”宇文泰想想也是,對方這次抓捕他的家屬,加上女眷,大概總計可能抓捕有十餘人,大戰之前需要備戰,不太有可能抓捕這麼多人;就算懷疑宇文導他們是奸細,只要宇文導他們說出宇文泰的名字,然後應該就會被送到賀拔嶽軍營,就不會發生被抓的事情;宇文導道:“我們到雙兔鎮的時候,正好他們凱旋歸來;”“我與賀蘭、阿護看到有爾朱字樣的大纛旗,我們便上前打聽叔叔在哪個軍營;”“然後那將軍聽我們打聽小叔,便把我們帶着,說現在行軍,晚上帶我們去找小叔,說小叔的隊伍在後面,當夜他們在雙兔鎮宿營;”宇文泰詢問了一下那將軍的長相,宇文導細細回憶,那將軍帶着鐵面,只露出一雙眼睛,只知道甚是年輕,應該才二十來歲;說話口氣很溫和,顯得教養不錯的樣子,行動有些貴氣。宇文泰心中猜度似乎不是高歡麾下的竇泰、斛律金等人,年齡氣質都與宇文導描述不符,畢竟鐵面之下,僅憑一雙眼睛,實在是很難斷定;宇文泰道:“如果再見,他不帶鐵面,不着盔甲不騎馬,你能認出來麼”宇文導思忖了片刻,道:“能;”宇文泰心想能就好辦,到時候高歡麾下可以帶他都認一認;當下令他繼續;宇文導道:“到了夜間,宿營的時候,那將軍便把我們三人給分別拘了;”宇文泰有些疑惑:“如果是分別阿護和賀蘭祥,你怎麼知道他們也被拘了”還有一個問題,他一直沒有問。看全旭的眼神也很疑惑,他知道全旭一定也有疑問,他們三個人溜出來看一場百萬大軍混戰的現實版,此事無可厚非;畢竟少年心性,君不見,復仇者聯盟4這種大片還有很多人追着觀摩呢;何況這種百萬大軍混戰的現實版,血肉橫飛的現實酷烈炫目,遠遠超過影院觀感;所以三名少年,又都是在大魏六大軍鎮之一武川鎮長大的少年;偷偷跑來觀戰兼找宇文泰這事會發生真是一點也不稀奇;但這裏面最稀奇的是:爲何大嫂還有一些女眷還有二哥三哥家的幾個幼童也被拘了她們可並沒有跟來看,這種血腥廝殺,女眷一般都抗拒,就像電影院裏的大片,打的很兇殘的,對女性並無吸引力,自古如此。這個問題,其實宇文泰一開始就想問,但一直隱忍了沒問,這時候聽宇文導說到他們三人分別被拘;不由得起了疑心;全旭這時幾乎忍不住,宇文家大姐雖然是二婚嫁他,但他是真心愛她,他是真的護衛了宇文蓉母子多年沒有出事,所以這才離開;誰曾想到一離開就出事人們總以爲穩定的歲月是恆定不變的,但其實有可能瞬間就改變了,就如某些疫情的突如其來;這個世界總是有些偶發性事件打破歲月靜好。他這時甕聲甕氣的道:“阿導,你們仨被抓,這沒問題,你們去戰場了,那些女眷呢,孩子呢他們怎麼被抓的你給說說。”宇文導也有些捉摸不透,有些疑惑,遲疑道:“被俘的路上,我問過她們,阿母說他們是出來尋我們的時候被捉了。”全旭“哦”了一聲沒有話了,宇文導的回答似乎也合情理。宇文泰笑了笑,棄置不問,這個問題,他並不相信宇文導的回答,或者說他是對大嫂說的話有所懷疑,或者,他懷疑的還不止這些......嫂嫂和那些幼童侄兒居住都很隱祕,距離戰場也較有距離;宇文導、宇文護、賀蘭祥三人被抓,那是因爲他們都到了雙兔碑,碰見爾朱榮的隊伍凱旋歸來,但是大嫂、大姐他們第一個是距離戰場遠;第二個是她們即使是要出來尋找宇文導他們,料也不可能走多遠;但這裏問題就來了,她們如果尋找宇文導這三個孩子時離家沒多遠,那抓他們的人怎麼可能會恰巧遇見她們除非這些官兵是專門去抓她們除非這些官兵已經知道了她們住在何處,於是與正出來找尋三個孩子的女捐們遭遇了。換而言之,極有可能宇文導、宇文護、賀蘭祥這兩侄兒、一外甥當中有人說出了她們居住的地址;這裏面又有兩種或多種可能;一種是喫嚴刑拷打不過,將家中婦孺所在招供了出來;他瞧着宇文導的身上有血痕瘢痂、想來定然受過責打;至於是他、還是宇文護或者是賀蘭祥在責打中抗刑不過,如數招供,很難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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