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宇文泰 >一百九十一、諸葛武侯八陣
    陳慶之、宇文泰俱各吟哦,姚僧垣、蕭東奇這時也全都明白宇文泰用意,衆人齊聲吟道:“丈夫生世會幾時,安能蹀躞垂羽翼”楊忠身軀不停的發抖.......這些聲音如洪鐘大呂一般,一字一句的敲擊在他企圖建功立業的潛意識上.......蕭玉嬛這時猶自抓住楊忠的手向着她的胸口按去,楊忠忽然全身如篩糠一般的一陣顫抖,陡然大喝一聲,掙脫開來,將蕭玉嬛一把推出一旁。蕭玉嬛再也沒有料到,她的媚術此刻會忽然在楊忠身上失效,不由得臉色剎那間蒼白。身形踉踉蹌蹌跌出幾步,口中叫道:“好,你好.........”他話音未落,蕭績聽聲辨位、武學修爲何等神速,這時早已經輕煙一般掠到她身邊。蕭玉嬛猝不及防,蕭績的手已經伸了出來,連點了她數處穴道;趁着她身上牀單將落未落之際,將牀單接過呼呼呼轉了幾圈,登時將蕭玉嬛裹成一個大糉子一般;先前蕭玉嬛自己身披牀單,彷彿穿着一條美麗衣裳一般雅緻,牀單拖地曳如長裙,這時蕭績哪裏管她,牀單橫七豎八的一裹,扛在肩膀便走。剎那間掠出門去。陳慶之見蕭績由大門掠出,心下暗自舒了一口氣,大門外,陳霸先料早已經部署好陣法;蕭績便武藝絕頂,只怕要想突圍也沒那麼容易。這時,陡然間,一條黑影跟了出去,口中叫道:“放下蕭玉嬛。”那身影正是元顥。蕭績哈哈一笑,道:“我倒忘了你,來的正好。”他的左右一兜一轉,已經搭住元顥肩膀,登時提了便走。倉促之際,變出非常,當真是誰也想不到。那蕭玉嬛這時在蕭績肩膀上忽然朝着宇文泰叫道:“黑袍小子,你能救楊忠,能救我麼,我能幫你制蕭贊。”話音未落,大殿之外,陡然已經響起陳霸先的威嚴聲音,大喝道:“兒郎們,列陣,布諸葛武侯八陣圖。”大殿之內,宇文泰和蕭東奇聽得蕭玉嬛的求救之聲提及蕭贊,這時都不由得一凜,便不由自主的奔了出去。陳慶之這時不料元顥自己多事,倉促又被蕭績所擒,不由得暗暗皺眉,也跟了出來,緊接着楊忠、姚僧垣全都跟了出來。大殿之外,陳霸先正在指揮士兵們頓時操持起兵器,剎那之間分出八卦形態,在八個方位站定,分別乾坤,坎水離火。宇文泰對陣法也做過了解,這時擡眼一瞧,此陣他並未見過;似乎近年來的兵法載籍,也沒有見過,像是五行八卦陣,卻又隱隱與五行八卦陣有些不同。這陣法八人一組,分爲八組,各持長兵短刃,按照八卦方位列定,已然堵在了大殿門口。先前那些大魏軍士兩千餘人都隔擋不住蕭績,這時盡皆在一旁指指點點,一個個疑惑叢生,議論不絕於耳。有人道:“梁軍才六十四人,便能比我們千軍萬馬強便能阻住那個島夷”又有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我看玄,那島夷的武藝恰似天神轉世,休說咱們兩千人,便再來兩千,一樣攔擋不住,陳慶之六十四人便想攔阻”“豈非癡人說夢”緊接着又有人說話:“陳慶之倒是聰明之極,怕他的七千軍馬都攔不住,所以便只撥了六十四人,這樣,便攔不住,傳出去也不算墮了威名。”衆人議論之際,蕭績一手拽着元顥,一肩扛着蕭玉嬛已經闖入陣法之中。宇文泰定睛瞧去,見蕭績在陣中,先前還暢通無阻,但忽然之間便立定,似乎在尋找方位,他兩手一提蕭贊,一提蕭玉嬛都不空閒,於是腳尖頻踢,向虛空擊去........陳慶之稍稍面露喜色,道:“黑獺,從現在開始,你們得跟着我,此陣雄奇混沌,你們別走岔了。”衆人見蕭績在裏面狼奔豕突,奔來奔去,身形如電,卻始終未能突破,一時都是大駭。陳慶之又道:“此陣分爲八門,生死休傷杜景驚開,只有循生門、開門出入才能進的此陣,出的此陣,但生、開兩門變化萬方,常人絕勘不破,越是強橫越是死路一條。”“不識此陣者我一日不撤陣,一日便陷在此中。”宇文泰不由的有些駭然道:“節下,我讀陣法、兵家典籍也算不少,並未聽聞過這個陣法,你這陣法從何得來”陳慶之笑笑道:“我家族中,敬重諸葛武侯,一次曾到一個叫魚腹浦的地方,見到諸葛武侯當初困住吳國大將陸遜的石陣,遂頂禮膜拜。”“在魚腹浦不遠處有一白衣老者,自稱是武侯後人,遂贈一書,載此陣法。”諸葛亮奇陣困陸遜,宇文泰是聽說過的,詩聖杜甫甚至認爲諸葛亮是因爲八陣圖才成名的,有詩云:“功蓋三分國,名成八陣圖。”遙想當年諸葛武侯只是在沙灘上隨便尋了一堆石頭,便成法陣,困住當時東吳第一名將陸遜,阻住了他追殺夷陵大敗的劉備。宇文泰本來對諸葛亮不甚感冒,畢竟歷史記載的諸葛亮太過遙遠,又不曾一統天下。但這時見陳慶之這般感佩,又見陳慶之所設這法陣,困住了蕭績,心中不由駭然,兩千餘條鮮卑大漢都困不住的蕭績在六十四人法陣之中突破不得。宇文泰這時不由得嘆道:“節下,如此說來,也是奇遇,該你得到這般玄奇的陣法。”陳慶之道:“諸葛武侯真乃神人,他用幾顆石頭擺就的陣型,我得用大將、兵刃、軍士才能勉強擺就。”陳慶之說罷,便連宇文泰也嗟嘆不止。當下心中對諸葛武侯也不由得神往不已,想到此處,不由得嘆了口氣。道:“這倒是可惜了,早知如此,這次來江南,該去蜀地祭拜武侯的。”陳慶之道:“值得一拜。”宇文泰心中想向陳慶之學這陣法,但一時難於開口,心想這等神奇陣法,自己又非漢人,對方如何肯教,當下不由得作罷。這種事情除非陳慶之自願,絲毫勉強不得,但此刻眼見陳霸先軍陣運轉開來,隱隱然有雷鳴之勢,雷動風舉之態;陣中颯颯風響,如雲騰海嘯。心中終究是愛煞了,如此奇陣,而不能學而習之,不免大有暴殄天物之感。此時,眼見陳霸先舉起手中小型三角黑龍旗,快速的切換着手中旗語。他神色肅穆,將黑龍旗在手中擺動,隨着他的黑龍旗擺動一名通訊兵出吹起了號角,發出了嗚嗚嗚嗚嗚之聲。剎那間,陣型又動。區區六十四人穿梭縱橫,隱隱然有百萬人之勢,宇文泰不由得駭然,陳霸先忽然大喝一聲:“殺”殺聲過後,六十四人忽然彎弓向天,拔刃注矢,場中的每一件兵器似乎彼此之間都有聯繫,散爲千百,聚爲一氣;萬千刀光劍影、刀槍箭矢所透漏出的殺氣森森,透陣而出。沖天的殺氣從軍陣之中直透雲霄。此刻,殿外上空,一派兵戈肅殺、黑雲壓城城欲摧之相;整個殿外空氣忽然肅穆,空氣靜止。這時不知哪裏飛過來一隻落單的鳥兒,掠過軍陣上空,尚未來得及悲鳴一聲,已經被沖天殺氣所傷。墜落長空,血羽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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