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宇文泰 >二二四、這個世界的悲歡從不相同
    總體來說,這一趟北伐之旅宇文泰的收穫很大。他來到陳慶之麾下的時候,不過是和小東西兩個人而已,但是,現在他所率領的已經是一個堪稱優秀的團隊,蕭東奇可以管後勤,可以從精神上鼓勵他。楊忠可堪爪牙之任。耿豪、全旭、李泉均可蹈死陷陣,宇文導雖然年紀小一些,通過打的這兩仗,也可以看出來,這丫以後是一個好苗子。是能幹成大事的。綦毋懷文應該稍後也有可能加入他的團隊。他之前和陳慶之談了一下,算是和陳慶之的告別儀式,陳慶之有些捨不得,很想勸他留下來,畢竟宇文泰的智謀、膽識無雙,陳慶之甚至把血統論都搬出來了。陳慶之調查過,宇文泰至少有一半漢人血統,因爲宇文泰的老媽出身遼東王氏,典型的、妥妥的漢人。但宇文泰還是拒絕了創業比跟人做馬仔要強,所謂寧爲雞口,不爲牛後。陳慶之只能慨嘆、可惜。和之前不同的是,之前,宇文泰可以幫助陳慶之對付爾朱兆、對付彭樂、對付元天穆,但是這一次,爾朱榮的大部隊親征,賀拔嶽兄弟只怕是打頭陣。他無論如何不能再留在陳慶之軍中了,萬一與賀拔嶽對陣這也是他必須離開陳慶之軍的一個重要原因。之前發生在睢陽的那些箱子弩啊等等神奇之事,睢陽小地方,傳播不開。在滎陽這裏,他都是以胡光的身份行事,大部分時間他還用從蕭贊處學來的易容術易容過,因此也不甚擔心暴露。還有,滎陽、睢陽都是他以前幾乎沒有履跡的地方,認得他的人也極少,所以不擔心,但是在洛陽,那就不一樣了,他在洛陽有太學生涯,後來還在這裏幾乎擒住胡太后。跟着陳慶之軍進洛陽,萬一被人認出來他,那可大大不妙。因此還是離開陳慶之軍,自行進入洛陽的好,順便到長孫稚家裏履行他對長孫無垢承諾見面的諾言。如果到時候取得長孫稚的信任,替他證明這段時間來,他幾乎都在洛陽,到時候有人“誣陷”他投靠陳慶之,“冤屈”也很容易洗刷。陳慶之見宇文泰去意已決,當下也不再挽留。宇文泰隨後又向陳慶之提出帶走綦毋懷文,陳慶之起初並不太同意,但是宇文泰稍稍爲陳慶之分析了一番,陳慶之稍後便也同意了。北伐軍前面是一片坦途,進軍洛陽就是彈指之間的事情。由於元顥是魏國貴族,如今又成了皇帝,接下來投軍的、投靠的會不計其數,但是陳慶之的隊伍受限於魏國律法漢人不能從軍,人數增加會極其有限。以元顥的身份,大國皇帝,絕不會甘心做一個江南偏安政權的傀儡,所以一定會對陳慶之提防戒備,也一定會要求陳慶之遵守魏律來壓制陳慶之不得募漢人爲兵。陳慶之以梁軍孤軍懸軍魏境之內,綦毋懷文如果走了,陳慶之會保持兵器上的優勢。如果綦毋懷文沒走,十之七八會被元顥逼迫着交人,幫他鑄造宿鐵刀。之前,因爲梁軍是北伐主力,還容可宿鐵刀由梁軍優先使用。一旦定都洛陽,來投靠者日衆,元顥勢力膨脹,就很難說了。陳慶之到時候是拒絕綦毋懷文被元顥調用呢還是不拒絕拒絕的話就是抗旨,不拒絕就意味着元顥的麾下會大量裝備宿鐵刀。宇文泰深深擔憂,一旦元顥麾下大量裝備,爲了不再做大梁傀儡,很可能裝備的宿鐵刀第一個砍向的不是爾朱榮,而是陳慶之。這些,陳慶之當然也有想到,所以,他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決定放綦毋懷文離開,只不過不能與宇文泰一道走,因爲元顥會阻止,但是可以稍後祕密放走。陳慶之同意綦毋懷文離開,宇文泰接下來的裝備也有保證。陳慶之問他今後的發展方向,他想了想,短時間內,暫時還是先去洛陽,他在洛陽還有一點事情要辦,對此,楊忠還有一點意見,楊忠的意思是即刻進入關中。關中的豪傑都嗷嗷待哺了。不過,宇文泰去洛陽,確有要事,一方面,他有不少親屬都被抓了,他需要帶着宇文導一個一個的指認,確定是不是高歡的部屬抓了宇文護及大嫂他們。另外,洛陽這個地方,天地線多,這件事說不定能找出點蛛絲馬跡來,但若去了關中,他的這些親戚那暫時就真的很難救護了。這是他需要去洛陽的第一大原因,楊忠也不好反對,只能默默點頭同意。在洛陽,他也還有另外的事情要辦。第二件事,他答應了姚僧垣和長孫無垢的邀請,準備去長孫稚家裏看看,長孫稚雖非大魏宗室,卻是保持中立的羣臣領袖。無論是否長孫無垢姑娘邀請,他都是要去拜會長孫稚的,這一點無可置疑;而且,這是他先前承諾過的,人無諾不立。當然,他也有一點點私心,想見見長孫無垢。還有,其實如果不出所料,由於孝莊帝跑路,民間輿論大增,爾朱榮迫於壓力,應該會與陳慶之決戰,這其實應該是兩個軍事天才之間的決戰。身在洛陽,觀摩兩大軍事天才對決,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對於這一點,以一個旁觀者來學習軍事,楊忠倒是贊同。不過,宇文泰還是把選擇權交給了小團隊隊員們,他見過長孫稚之後再行討論,看是去關中還是留下來觀摩衆人一致同意這個決定。次日清晨起牀之後,衆人便分別離開,其中全旭、李泉的離開已經得到了陳慶之的首肯,也指代了相關替換人員,但楊忠是元顥的直閣將軍,只能悄悄離開。楊忠和耿豪一路;宇文泰帶蕭東奇和宇文導一路,全旭和李泉一路。陳慶之爲耿豪、蕭東奇、宇文導等無馬之人都備了馬,就在滎陽城外不遠的小鎮上,次日一早,衆人便先後來到這個小鎮。恰巧這個小鎮就是當日宇文泰和蕭東奇在這裏定情,在這裏開啓他人生另一段旅程的地方。人生總是由很多巧合來完成的。宇文泰當時由這裏啓程前往江南,再也料不到今日竟然由這裏啓程前往洛陽,一切彷彿冥冥之中。蕭東奇的感慨亦復如是,她當日受蕭贊所嚇,隨後受蕭贊所鎖,被囚於屋子內,然後被潛伏的宇文泰救出,隨後逃到這裏。在這裏,她也經歷了很多的第一次。經歷了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經歷了從姑娘到婦人的人生變化,經歷了年少輕狂,拼將一生休,盡君等等;經歷了樂莫斯夜樂,沒齒焉可忘。她還記得,兩人那一夜的關係發生了質變,宇文泰之前還蕭姑娘前、蕭姑娘後的,成爲夫妻之後,再叫蕭姑娘那可是生疏的很了,也不合時宜;她還記得宇文泰颳了刮她鼻子,道:“你名字裏面有個東字,蕭字與小字諧音,奇又與西有些相似,我從此叫你小東西好不好”遙想當日,恍如隔世。她和宇文泰甚至還去了當日她和宇文泰定情的那間小客棧看了看,那小客棧的老闆已經不認得他們了,有時候,在你與你人生最重要、最有意義的時間和地點。在別人而言,可能一點意義都沒有,可能很平淡,甚至不復記憶,這個世界的悲歡從不相同。衆人隨後各自上馬,迤邐而去。一百餘里,並無多路,宇文泰的馬自然最快,因爲是特勒驃,蕭東奇的馬也不慢,這時,小團隊已然成立,他儼然是明公,小東西儼然是明公夫人。耿豪尤其對蕭棟奇尊敬入微,堅持要將自己的胯下那匹良駒讓給蕭東奇。蕭東奇推辭不過,便受了,像耿豪這樣的麾下,這樣的朋友,一旦得到,他們的忠誠確實令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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