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宇文泰 >二三六、再見八陣
    陳慶之策馬狂奔,耳邊弓箭嘯響,忽然,戰馬希律律一聲長嘶,胯下馬屁股中了一箭,那馬直突白沫,陳慶之度胯下馬不能支,翻身下馬,徒步持弓矢且戰且退。很快,他的箭壺裏箭就不多了,於是與少數白袍護衛與大魏軍展開短兵相接的肉搏。史載:“陳慶之親揮刃以御賊”。很快,身邊大部分貼身侍衛都被殺死,陳慶之只好帶着殘部邊戰邊退,大魏軍則窮追不捨,情勢萬分危急。不遠,是河邊的一座高岸,劉秀手殺數人,向高岸退去。那裏不利敵人的騎兵行進,他還能再堅持等到自己的部隊到來。突進陳慶之白袍軍中的大魏軍所部很快發現了落單無馬跑向高岸的陳慶之以及少數簇擁陳慶之軍的軍士。曾經被逼得四處流竄的大魏士兵眼睛亮了。成千上萬的魏軍士兵登時圍將上來,他們未必知道眼前的便是陳慶之,但是憑衣服和突突突往外冒的氣質,他們知道這廝一定是敵人軍中的貴官。他們要活捉陳慶之,這給了陳慶之同志一個活命的機會,否則,亂箭齊發,陳慶之同志奔逃不暇,焉有命在陳慶之開始艱難地登上高岸,眼前看着是狂奔而來的大魏軍隊,舉着血淋淋的戰刀。也有不少白袍軍士向他這邊奔來。站在陳慶之身邊。他們大義凜然返身迎戰,企圖阻止這些威脅陳慶之生命的敵人,發揮“我爲節下擋槍子,我愛節下我先掛”的精神,紛紛先後奮不顧身的去掛。陳慶之回頭,身後即是懸崖高岸,已無一步退路,前面,是潮水般涌過來的敵人但由於懸崖上面積不足夠敵軍百萬大軍展開,所以大概有數千敵軍軍士散開兩翼,呈半月形包圍上來,他們要生擒陳慶之。由於需要生擒,所以箭矢未放,攻勢也暫時停止,大魏軍們層層疊疊的一步步向懸崖上逼近。陳慶之看了看遠處還有白袍軍在往這趕,他數了數身旁白袍軍將士的人數,大約有數百名,眼看這一處雖是懸崖,但面積佈陣也足夠。當下赫然佈陣,口中叫道:“大家聽指揮,布八陣圖。”白袍軍將士們本來已經力竭,隊伍散亂,這時聽得布八陣圖登時士氣大振,當下立即按照各自的方位迅速站定,陳慶之居高臨下,正好也不用中軍,得以俯瞰軍陣。懸崖面積足夠布八陣圖,卻又正好無法容納百萬大軍如潮水般全數上涌。剎那之間,八陣圖已然布就,八人一組,各據乾坤離坎,登時,大魏軍馬便忽然驚呆了。畫面定格在這裏,這一刻,黃河水兩岸的時間似乎停止了,空氣似乎凝固了,天地間殺聲震耳,頭顱與鮮血滾滾,忽然之間似乎全部消失了。不少大魏將士懵裏懵懂的闖入八陣圖,便被佈陣的軍士所殺,他們着急忙慌的闖入陣中,所有將士忽然消失了蹤影。天地間似乎茫茫一片。試想當日以蕭績武藝之強,猶爲八陣圖所困,這些大魏軍士哪裏知道厲害闖進陣中的不久便被殺戮殆盡。陣外眼見先衝進去的一波忽然之間喊殺之聲全消,不由得愕然。不多時,便見懸崖高處有不少鮮血順着懸崖的下流流了下來,這時一個個如見鬼魅,眼見陳慶之猶自據懸崖上方,威風凜凜。在他的下方,是白袍軍的八陣圖。從外觀看,八陣圖並無多少詭異之處,似乎只是尋常陣法,但陣內人員流動,不時變幻方位,衆大魏軍士這時俱各懵逼,眼見着陳慶之近在咫尺,卻擒不得。這時,宇文泰和長孫無垢駐馬河畔,想要渡河,陳慶之倉促搭建的浮橋早已崩壞,還有船隻早已經順着河流不知道飄往哪個西天八國了。眼見對面陳霸先護着陳慶之拼死上岸,他心下略寬。過不多久,宇文泰眼見對面雲氣上空,隱隱殺氣,他是見識過這種殺氣的,陳慶之當日佈陣困蕭績,陣型上方便有這種殺氣。他心想,陳慶之既然佈陣,料想一時半會兒無虞;長孫無垢道:“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吧”宇文泰看了看天色,這時已經是不早了,從王府喫過中飯,然後奔來黃河邊,然後再目睹這一番廝殺,眼看暮色將至。當下黯然策馬,這時只見楊忠、李泉等人策馬奔來。宇文泰看了看衆人神色,情知找蕭東奇依舊沒什麼結果,他心情不由得有些惡劣,感覺長孫無垢或許說的對,這是蕭東奇刻意躲他。躲一時,他也沒話好說,但是如果躲一生怎麼辦當然,這還是說如果她真的是躲了起來,那倒是最好的結局,萬一不是躲,而是遇上了什麼危險呢那他幾乎一生不能原諒自己。但眼下,無論她是躲也罷,失蹤也罷,這般大海撈針般的尋找,幾乎是毫無用處。饒是宇文泰聰明機智,這時卻也一籌莫展,衆人默默回到南陽王府,長孫無垢自回家中。這一夜,宇文泰躺在榻上翻來拂去也睡不着,身邊盡是佳人的香氣,不由大覺美人在時花滿堂,美人去後花餘牀。牀中繡被卷不寢,至今三夜猶聞香。香亦竟不滅,人亦竟不來。他自從結束太學生涯後,還從未遇到過如此困難的時光,哪怕當日宇文洛生被俘,情況也比之今日要好很多,那時,只要想辦法營救三哥即可。但眼下,蕭東奇忽然失蹤,想營救也不知道從何救起陳慶之那邊,也還是令他疑竇叢生,陳慶之不可能這麼荒唐的毫無準備的渡河,一切都發生在陳慶之和蕭讚的晚宴之後,那天的晚宴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甚至找不到人問,陳慶之的麾下都已隨陳慶之渡河,那天陪同陳慶之出席晚宴的有誰蕭贊這邊又是什麼人出席爲何陳慶之晚宴之後的第二天會瞬間拔營離開甚至沒有一丁點口訊留下給他,這一切都極爲不正常。黃河對岸是爾朱榮的腹地,陳慶之就算再能打,八陣圖再怎麼守禦無敵,被困河右,外無援兵,內無糧草,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不佔,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陳慶之怎麼會突然間變得這麼愚蠢陳慶之爲什麼做這麼重大的決定前與自己一點兒聯繫都沒有他就這麼翻來覆去的想跟折騰,一宿幾乎沒睡,待到想閤眼時,已經是天大亮了,乾脆也不再睡了,披衣而起,來到院子裏坐下。此時,已經是公元529年七月間,天氣雖已炎熱,但是早上還是涼風習習;他必須要從紛繁複雜的形勢中找出一個線頭來,他心頭忽然覺得有了點兒頭緒,一個人影忽然浮上他的心頭。這時,只見門外一個高挑身材的美貌女子白雲一般忽然便款款走了進來,宇文泰定睛一看,正是長孫無垢,不由道:“這麼早”長孫無垢微微一笑,道:“我來尋我丈夫。”宇文泰見她笑顏如花,不由得心中一蕩。長孫無垢道:“與你開玩笑的啦,我忽然想到一個人,說不定她能知道陳慶之忽然兵渡黃河的原因。”宇文泰道:“我也想到一個人。”方纔他正是因爲想到此人,才覺得有了些頭緒。長孫無垢笑道:“你別說,我也不說,咱們去找張紙寫下來,然後你的給我看,我的給你看,看我們夫妻倆是不是心有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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